說完，他好像肯定似的又點頭道：“是的，我舍不得你們。”

  他順手伸進被子，卻不料一下便碰到了不知道是誰的玉足，剛剛要捉住的時候，卻看到對面的風挽雪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猛地一動。

  他嘿嘿笑道：“別跑，我手足無措的……讓我握一下。”

  風挽雪頓時俏臉一紅，卻還是慢慢將腳伸了過來，她咬著唇輕聲道：“那你別撓。”

  丁零捏著風挽雪的小腳，視線卻遊離起來，片刻後他輕聲道：“當初師父出事的時候，那是我最難過的經歷，我眼睛一閉，現在還能想起在白家大院中，師父你在窗戶邊上看著我的情形。”

  他說完，便感覺到白酥酥的身軀猛地一僵，然後瞬間又柔軟起來。她將手溫柔的撫向丁零的臉龐，柔聲道：“那時候你剛教訓完古君羨，我以為你要意氣風發的大吼一聲，裝一下什麽的……”

  “看到你的樣子，我心都碎了啊。”丁零輕輕歎息。

  白酥酥也不顧邊上有這麽多眼睛看著，她低頭輕輕在丁零額頭上吻了一下。

  然後丁零便感到，手中風挽雪的玉足輕輕的顫了一絲。

  他微微一笑，繼續道：“然後我最痛苦的一次，是去昆侖的時候……挽雪被陰魄入體。我保證……你們從來沒想到過，一個人在懷裡慢慢變冷是什麽滋味。”

  丁零感到，風挽雪再次顫抖了一絲。

  白淺淺的聲音輕輕傳來：“挽雪是怎麽熬過去的？”

  丁零睜開眼，他看著風挽雪，然後輕輕的扣了扣她的腳心。風挽雪頓時微微一顫，她紅著臉道：“說起來那是我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我都以為我要死了，但丁零一直沒放棄。燃靈丹吃完了，他就割破自己手腕讓我喝他的血……”

  “啊！是什麽味道？”

  風挽雪搖頭：“不記得了，那時候只知道有一點點溫暖就是最大的誘惑了。”

  白酥酥低頭看著丁零：“你沒乘人之危欺負挽雪吧？”

  風挽雪頓時臉紅成了一片，丁零也苦笑道：“那啥……雖然抱著睡了，但她凍得就像塊冰，比夢媛還冰的冰啊！”

  林夢媛那邊也因為他這句話而瞬間臉紅，她慌忙道：“我現在哪有還像冰了？”

  丁零嘿嘿一笑：“現在當然不是了，和夢媛在幻境的時候……是我修行之後第一次生病，當時感冒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那時候，夢媛就像個小媳婦一樣照顧我啊。”

  然後其余三人的視線刷的一下便望向了林夢媛。

  林夢媛立刻慌亂的低下頭，她握著被子一角驚慌道：“你瞎說什麽呀！”

  “我沒瞎說……”丁零抬起頭看著她，心中一片明亮。

  “馬上我就要離開幾個月了，反正我都豁出去了……索性就坦白了。”丁零說完又躺會白酥酥柔軟的腿彎，他還蹭了一蹭，氣得白酥酥給了他一個腦門兒。

  “那時候，我完全不知道那是幻境還是穿越，因為生病，人家送的錢都花光了……所以為了找個住的地方，我便帶著家屬從軍了，還好以前跟著幸子學了忍術，在打敗了一個聞道境的巫師之後一下便成了中郎將，有了單獨帳篷可以住。”

  “師父你見到我們的小窩了的，是不是條件很艱苦？”

  白酥酥歎了口氣：“夢媛妹子就這麽被你拉進咱們這個火坑來了。”

  林夢媛的臉紅得幾欲滴水。

  丁零呵呵一笑：“夢媛，別害羞啊，反正你們都是我的。”

  說著，他抬頭望向白淺淺。然後白淺淺的臉立刻升起慌亂，她伸出手，身子一偏，立刻捂住丁零的嘴威脅道：“好了！打住！不許再回憶了！”

  丁零笑著拿下她的手：“好吧，我不回憶了。”

  然後他坐起身來看著四女，沉默片刻後他輕聲道：“我愛你們。”

  聽著這史上幾乎算是最離奇的表白，四個人的臉上卻都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仿佛……他就是應該這麽說一樣。

  片刻後，白酥酥也輕聲道：“我也愛你們。”

  風挽雪含笑點頭。

  林夢媛終於抬起了頭，她將羞怯掩去，然後對丁零伸出手。

  丁零握住她的手，片刻後，白淺淺也把手搭了上來，接著是分挽雪和白酥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所以……我一定會很好的保重，然後你們等著我回來娶你們。”

  ……

  當丁零離開後，四個人依舊保持著姿勢微動，良久後，風挽雪才幽幽道：“我有時候都好奇自己……為什麽會毫無妒忌的接受他這麽一個花心的大蘿卜？酥酥，難道你沒有反省過嗎？”

  白酥酥眯著眼沉默了幾秒後笑了：“這麽會沒反省過？我似乎從來就沒有阻止過他。”

  白淺淺點頭：“是的，你從來沒阻止。而且甚至還縱容……”

  白酥酥道：“我哪有縱容？我只是覺得……好吧，我其實一開始的想法確實是，我和淺妞同時嫁給他就算了！反正淺妞離了我也活不了，我也受不了淺妞躺在一個我不能接受的男人身邊。”

  白淺淺立刻臉紅道：“你這是買一送一啊！大板橋的姑娘？嫁人還要帶著妹妹的……”

  白酥酥道：“總比你嫁個不如意的好。”

  那邊風挽雪和林夢媛同時一笑，然後林夢媛瞬間便想到了，自己好像還把姐姐賠了進來……她臉微微一紅，輕聲道：“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明月的緣故。”

  “嗯？”

  “明月是九天玄女……她都不介意，我覺得我就沒有什麽好介意的了。”

  林夢媛紅著臉輕聲道：“反正我是這麽覺得的，明月的身份和她對丁零的好，潛意識就影響了我們。”

  其余三人沉默片刻，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後，風挽雪才幽幽道：“我倒是覺得，明月說的一句話說的好……”

  “什麽話？”

  “命河。她說，命河中安排了這一切，包括她和丁零。以前我不相信命運……但現在，我有點相信了。如果不是命運的話，我們這些……”風挽雪說著頓了頓：“平素都還算是驕傲的女孩吧，怎麽會匯聚到他的身邊？然後毫無怨言？”

  “命河啊？”白酥酥眯著眼抬頭望天，片刻後她狠狠道。

  “總有一日，老娘要殺上命河，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