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一個趔趄差點重新趴到了行軍床上，站直後他苦笑到：“明月，別開玩笑，我現在才聖境中階……而且還是前幾天才到聖境中階，連地境什麽時候突破我都不知道呢，你現在就讓我展望天階……我覺得是不是有點……”

  “有點……讓人所難了啊？”

  明月正色道：“聖境之後，更多的是靠悟，如今你已經修成了智慧心和殺伐心，只需要再修成兩心就能進階地境，然後最後三心修成踏進地境中階，最後悟人道進入天階。”

  “聖人七心，寬容，慈悲，正義，智慧，勇敢，誠實，殺伐。按照從易到難應該是智慧，正義，殺伐，勇敢，誠實，寬容，慈悲。”

  “按照難易度選擇，你接下來就應該著重領悟正義之心和勇敢之心。最後再是誠實，寬容，以及慈悲……”

  丁零細細的品味著這個難易度排行，片刻後他嘴角升起一絲苦笑：“最難的是慈悲，寬容，誠實……這三種境界果然難以達到啊……”

  “是的，所以地境以上的強者，無論心智還是品行，都是人間中的佼佼者。他們會遵循心中嚴格的自我道德法則和約束……極難出現真正意義上的壞人。”明月說著輕輕一歎：“其實這也是為了給那些想成仙的人設置一道道德上的門檻。”

  丁零卻搖頭笑道：“我看那些仙人們也未必是什麽到的君子，不然你怎麽會被打下來？黃帝和羲和娘娘又怎麽會死？”

  明月道：“我說的是為修煉成仙的人設置門檻——把我打下來的那些人可不是修煉成仙的。”

  丁零揚眉，片刻後又沉寂下來。

  是的，有實力將明月打下人間的那些仙人，又怎麽可能是修煉成仙的？那必定是……遠古大嬸了。

  沉默片刻後，丁零輕聲道：“必須靠悟麽？有沒有捷徑？”

  明月搖頭：“我有捷徑讓你天階之後肉身成聖，但你到天階卻沒有任何捷徑……只能靠悟。”

  她遲疑了一會又道：“不過有條不算捷徑的捷徑，就是我一直呆在你的體內，然後我也領悟剩下的心境，我所領悟的將會和你領悟的有同樣的效果。”

  丁零注意到她的表情，眉頭皺起道：“是不是這樣有什麽後遺症？”

  明月沉默幾秒後點頭：“這樣的後果是，即便我恢復了記憶，我的神力也無法恢復到和我神格一致的程度。我的實力將會永遠受製於你……”

  丁零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

  神格，神位，神力，這是一個神的三要素。神格是神的位格，它決定了一個神可以擁有什麽樣的封號——即擁有什麽樣的神位，同樣也決定了一個神可以擁有多少神力。

  神格，只要成神之後，就不會消失，即便像明月這樣，被奪取了神位，神力也消失了的……“大嬸”！

  聽明月的意思，一旦她協助丁零領悟七心境，那麽她的神格便會和丁零等同起來……

  好吧，丁零別說擁有神格，他現在連仙都不是！

  仙人九境，靈，洞，真，天，羅，金，極，滅，元。其中前六境可以稱為仙人境，而後三境，則是神位境。一旦修到極仙境，那就表示從仙成神……而極仙境，也被稱為太極真神。滅仙，也被稱為寂滅真神，元，被稱為上元真神。

  腦子只是悠悠一轉，丁零便斷然拒絕了：“不行！你是太極真神的神格，我要修到你那程度不知道要多久……完全沒必要冒險！不行不行……”

  明月也有一些猶豫，她輕聲道：“主要是我現在都無法知曉我到底能不能完全回憶起來，我感覺似乎我的記憶受到了一些桎梏。所以丁零，這未嘗不可以一試。”

  丁零搖頭：“不要說了，我自己悟就自己悟，大不了我學那些參禪的老和尚，每天啥都不敢，整天閉關靜坐好了。”

  明月見丁零心意已決，她也就不再提起。畢竟現在她也十分猶豫……雖然她完全不介意將自己神格拋棄和丁零一起修煉。但要看時候……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她實力無法恢復，即便兩個丁零，上去也是死路一條。

  “好了，我現在就去找挽雪，她領悟的是勇敢之心，我問問看她是怎麽領悟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然後停下很詫異的道：“但我很疑惑啊明月，我覺得我唯獨不能錯過的就是勇敢之心吧？你看我是怕死的人麽？”

  “我從來沒領悟過，所以不要問我。”

  “……”

  目送丁零走出帥帳，明月回到行軍床上盤膝坐下，她抬頭望向天空，小臉上滿是憂慮。但片刻後，她迅速沉下心來，將心神送到識海。

  她的回憶，便是修煉。

  ……

  找到風挽雪的住的營帳，林夢媛正坐在行軍床邊上和她淡淡的聊天。

  見丁零進來，林夢媛極為“懂事”的站起身，對丁零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輕聲道：“師父我先出去了。”

  說完她便徑直出門。

  丁零對峙穿著單衣的風挽雪勉強笑了笑：“她現在話多了？”

  “好了一些。”風挽雪將潔白的杯子撩到胸前，抬頭看著丁零，聰明的她很快便捕捉到了丁零眼中藏著的憂慮，她輕聲道：“怎麽了？”

  “明月要我快點領悟聖人七心突破天階……”丁零說著苦笑：“我不知道怎麽突破，我領悟的是殺伐心和智慧心，我記得你領悟的時候勇敢之心對吧？給我說說……你是怎麽領悟的？”

  “啊？”風挽雪聞言，她臉色微微一紅。

  丁零不解的看著她。

  風挽雪輕輕吸了口氣，美麗的胸口起伏著，片刻後她抬起頭，對著丁零微笑道：“其實很簡單，還記得那天我破境的時候吧？”

  “記得，是在學校裡面。”想到那時的場景，丁零也忍不住會心一笑：“我一下就把你親破境了。”

  風挽雪瞪了他一眼輕聲道：“我不知道和我當時的心境有沒有關系……但我記得很清楚，當我……”

  丁零立刻緊張的看著她。

  “當被你親著的時候，我決定以後就跟著你了。”風挽雪說著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的臉已經變得緋紅一片：“然後就破境了，然後我就發現自己修成了勇敢之心。”

  “啊？”丁零傻眼了。

  這勇敢之心，難道是要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