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深深的吸了口氣。

  三清，在天庭中，甚至在他已知的世界中，都是最為強大的存在……可這樣的存在，竟然在神國隻算老七！而且還是三個人共用一個神位？！

  不過明月說了一句，一氣化三清，這讓丁零能夠理解了。畢竟傳說中三清本就是鴻鈞老祖所化分身……也有說是盤古大帝所化的分身。那所謂的太虛掌天神尊，說不定就是盤古或者鴻鈞。

  “在十二大主神之上，還有四大至高神，這四大至高神分別掌管四方宇宙，每一個至高神下，都有三個主神以及一個軍團。軍團統帥的境界也是主神級，但地位稍低。”

  丁零臉色一黑：“那豈不是除了毀滅軍團，還有其他軍團？”

  “還有燃燒軍團，永夜軍團，神降軍團。”

  “……都他娘的一聽就是大反派，邪惡的……”丁零呸了一聲繼續道：“除了這四大軍團，還有呢？那三個神使是屬於什麽的？”

  “三個神使屬於使令團，使令團的首領位置和主神比肩……”明月說著微微皺眉：“奇怪了，她還真不知道至高神之上還有什麽神啊……”

  “嗯？使令團？既然有這麽一個全是神使的組織，那就應該有直屬上司吧……總不能使令團團長就沒人管對吧？”

  “使令團隸屬於萬神殿，但萬神殿的主宰……”明月搖搖頭：“不知道。就連她也不知道。”

  “……”

  “好吧，不知道就算球，我就當在至高神上面還有一個創世神什麽玩意的……”丁零說著掰著手指，他撮著牙花道：“光是一個毀滅軍團的三巨頭……我覺得就夠棘手的了，這樣的軍團一共有三個。還有使令團……還有十二大主神，還有至高神……”

  “明月，這搞不定啊！你讓我殺到神國去……我這簡直就是去送死，而且死了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手指頭掰完，丁零頗有些喪氣看著明月。

  明月也緊鎖著眉頭，她沉默良久後輕聲道：“先別灰心，我猜測，神國那邊……應該是規則比我們高級。”

  “規則高級？你說他們是高級宇宙？”

  “嗯。高級宇宙……這個詞用的不錯。或許他們所處的宇宙就是高級宇宙。”

  丁零一攤手：“那就更沒轍了，我們這是低級宇宙……”

  “不，丁零。”明月搖搖頭輕聲道：“你忘記我所說的了，人間……或者說地球，是三千大千世界中最奇特的地方，它可以容納下任何境界的存在，也可以產生任何的境界以及認知。只要……我們有時間，有機緣，就完全可以在人間突破上元真神，甚至是至高神。”

  丁零苦笑著道：“……時間……機緣……我覺得如果真的那屬於高級宇宙的話，我們應該做的是好好去人間學一下量子物理，看看多元宇宙到底是怎麽回事，規則是怎麽回事。”

  這原本只是他的一句苦中作樂的玩笑話，但明月聽了卻眼睛一亮！

  在座的五公主和蛇將她們屬於天庭土著，但明月可不是……她非但用的來電腦，更是對人間的諸多學科都有涉及。她知道，如今人間的科學發展得已經異常的強大——這不僅僅體現在造出尖端的武器，工具。更體現在對世界的認知上面！

  簡單的說，從微觀方面，人類的科學家們已經建立起了一整套的物理模型，從分子到原子到質子中子電子誇克玻色子……這些都是微觀的極限。而從宏觀方面，更是有著無數的假說……什麽平行宇宙，什麽多維宇宙，智商稍稍不夠連聽都會一頭霧水。

  如果神國真的是高級宇宙，那麽它的存在，必定和現在人間所在的空間是不同的。

  明月久久沉吟，片刻後她輕聲道：“這樣，等理順天上的事之後，我們回人間去，惡補一下物理。”

  丁零猛地張大嘴：“你……惡補物理？”

  明月很自然的點頭：“人間的智慧，也是人間力量的一種。修煉也好，科學也好，都是對規則的認知。”

  丁零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要學你去學，我是文科生，一說到理科的東西我就頭大無比，只有百度。”

  “……那就我去吧。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

  ……

  明月這邊一告辭，五公主也跟著就起身走了。而且明月走得極為堅定……她完全無視了丁零用眼神戳她的後背……

  第二天，丁零繼續代天巡視。

  來自神國的巨大壓力讓他頗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他隻用了一個上午，便駕著神攆走完了整個九天。當他在第九天神霄天停下後，玉帝的聖旨也剛剛到達。

  於是他又極為不情願的去凌霄寶殿覲見玉帝。

  對於玉帝，他真的是極不想見到的……一方面，他見到玉帝不知道應該以什麽心態去，到底是見老丈人的心態呢，還是見玉帝的心態。另外一方面……他是真的不想在別人面前下跪。

  即便這人是玉帝。

  好歹玉帝見他的地方並不是凌霄寶殿，而是在玉帝的那個後花園中。而且當他要裝模作樣的下跪的時候，五公主毫不留痕跡的托出了他的腰帶。

  玉帝一直背對著他，就好像他第一次來到禦花園的時候一樣，玉帝站在那個懸崖邊上，面對著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大海和那片永遠通紅的夕陽。

  “丁零。”

  “陛下，我在。”

  “聽說你從那埃德蒙莉的口中得到情報了？”

  丁零回頭看了一眼五公主，五公主抿嘴一笑。

  “是的……”丁零心道果然是親生的女兒親生的爹，才一個晚上，五公主就把消息給了玉帝了。當然了，丁零並不在意，這些事兒遲早是要給玉帝說的，五公主說了，還省了他一番事兒。

  “那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嗯……陛下，我說句不好聽的話您莫要介意。”

  玉帝轉身面對丁零，只見才區區幾天不見，玉帝便顯得又蒼老了幾分，他的須發都近似於全白了。

  丁零微微一怔。

  玉帝卻不以為意的揮手道：“你說吧，我不介意。”

  “陛下，神國太強了。就算現在你把玉帝之位讓給我，我傾天庭，妖界，人間，甚至……我爹的兵，全部出動！也未必能撼動分毫。”

  “神國，那應該是高於我們的宇宙空間。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我真的連想都不敢想。”

  玉帝凝視著丁零數秒，片刻後，他臉上慢慢升起笑意。

  他一揮手，一片晶瑩的光便出現在丁零的眼前。

  這光芒之中，有無數的空洞交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