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反抗,她並不是一個可以任人隨意欺凌的可憐蟲,她也是個人,她也是個有尊嚴的人。
梁金澤沒想到沈歌竟然敢這樣對他講話,在他的印象裡,沈歌還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講過話,沒想到這個女人今天竟吃了雄心豹子膽。
下一秒,他噌得起身,來到她面前,大手迅猛的鉗住了她纖瘦的下巴,目光逼視著她,“好啊,你個賤人,竟然敢對我這麽說話,活膩歪了吧?”
“我知道,在你眼裡,從來就沒把我當過人,如果你想殺了我,大可以現在就動手,反正我也活夠了。”沈歌不卑不亢的回答,目光絲毫不讓的與之對視。
誰知道,下一瞬,梁金澤突然笑了,笑得很邪肆,只不過他的眸底卻蘊著深深的危險,“想死,沒那麽容易,你想死,我偏偏不讓你死,怎麽?看到梁克希那個小雜種現在身邊沒了女人,你心裡蠢蠢欲動了,對吧?你是不是很想回到他身邊?不過,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休想再和他有什麽瓜葛!”
梁金澤的話讓沈歌的心開始一抽一抽的痛,她知道這就是他當初要和她結婚的真正目的,可他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麽殘忍。
不過,即便這個男人現在放了她,她和梁克希之間也不可能再有什麽了,在她當年拋下梁克希,去追逐夢想的時候,就注定了他們的有緣無份,他們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更何況,現在的她,已經殘破不堪了,這樣的她,已經配不上他了。
而且,她看得出來,雖然池早早死了,但是,他心裡真正愛的人,還是池早早。
“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麽肮髒!其實,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梁克希愛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他之所以關心我,那是因為他還顧念我和他當年的情分,我知道,你娶我,無非就是想利用我來報復他,可你錯了,你的想法終究是要落空的。”沈歌所說的都是實話,她知道梁克希已經不愛她了,所以,梁金澤用她來報復梁克希的想法是要落空的。
“呵,我看出來了,他是不愛你了,但是,他還是關心你,只要他關心你,你就還有用,別以為你說這些了,我就會就此放過你!”梁金澤猜想沈歌一定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可以放過她,他才不會上她的當。
“梁金澤,你真無恥!”沈歌眼睛紅紅的,面對這個男人,她只有氣得咬牙切齒的份兒。
“今天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偷偷和梁克希約會,還有當著全公司那麽多人的面,你就和他卿卿我我的,你是覺得我的帽子還不夠綠麽?”梁金澤想起今天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即便沈歌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但她和梁克希走得那麽近,被公司裡的人指指點點,他的面子上也過不去。
“你都知道梁克希他現在根本就不愛我,你覺得我和他之間能有什麽?”沈歌不置可否的反問,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糾結什麽,明明她和梁克希之間是清白的,他卻還要再三的拿這件事說事,分明就是沒事找茬。
“你個臭婊子,看來你今天真是膽肥了,敢這麽對我講話!”以往,梁金澤每次教訓沈歌,她都是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從來都不敢多說一句話,今天的她確實和以往不同,竟然敢頂撞質問他了。
說罷,梁金澤直接照著她的臉頰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動手打沈歌,仿佛是他這一年多最經常做的事,當然除了動手打她,他還會虐待他。
對於被打耳光,沈歌已經習以為常了,可今天,她卻感覺這一巴掌打在臉上,卻格外的痛,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將她籠罩。
這樣的生命,這樣的男人,她真的不想再忍受了。
“梁金澤,我跟你拚了!”下一秒,沈歌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撲向了梁金澤,作勢要去撓他的臉。
事實上,她也真的撓到了他的臉,長長的指甲在他俊美的臉上留下一條血痕。
梁金澤真的被這個女人激怒了,原本他今天挨了梁克希一拳,心裡就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撒,本想回來好好修理這女人一頓,泄瀉火,可沒想到這女人今天還來勁兒了,不聽擺弄了不說,還撓了他。
這下,他也不管什麽了,直接就對沈歌拳打腳踢起來,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別在打架的時候就會顯現的最為明顯。
沈歌被打倒在地,她畢竟只是個纖弱的女人,即便她此刻是拚了命的,可終究還是抵不過一個大男人的。
梁金澤真的是氣壞了,不管是哪裡,就是一頓亂踢。
沈歌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可他的腳卻踢到了她的肚子,她隻覺得肚子裡一陣劇烈的絞痛,旋即隻覺得腿間有熱熱的液體流出。
她的心中一驚,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梁金澤還不解氣的在她身上招呼著,見她躺在地上不動,也停了下來。
不過,米色地板上刺目的紅卻讓他眉頭一蹙。
他本來還以為他把她打死了,可見那血是從下身流出的,下意識的明白了什麽。
“你這女人,懷孕了也不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梁金澤不顧沈歌現在的狀況有多危險,兀自鉗住她的下巴,狠呔呔的問道。
沈歌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疼,身體疼,心更疼,她知道這個孩子的失去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她將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因為我壓根就不想要這個孩子,梁金澤,你個畜生,我是不會給你生孩子的!”沈歌幾乎是用吼說得,看著他的樣子,她是真的很解恨,她看得出來,他非常想讓她給他生個孩子,但她也知道,他之所以想要這個孩子,無非是用來對抗梁克希的工具罷了。
與其這樣,倒不如壓根就不讓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
可是,她的心為什麽還會那麽痛?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孩子一點點的消失,孩子,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也沒了,她在心裡不住的默念著: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