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望著夜殤雪無奈的表情呵呵的笑起來，“你和l大人不當只是一物降一物，是相互都能降住對方呢。”

  晚上，夜幕之下，夜殤雪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吃著果盤上的葡萄，醫生讓她治住湛熙洛，就是安排她和湛熙洛住在同一房間裡，夜殤雪現在只能靠吃東西來消除自己心裡的不爽了。

  “夜小姐，l大人希望你服侍他洗澡。”醫護人員走過來對夜殤雪說道。

  夜殤雪把口中的葡萄籽吐出來，“我又不是他的保姆，幹嘛要給他洗澡！”

  “l大人說，你害的他現在生活不能自理了，幫他洗澡只是一個小小的補償。”醫護人員面不改色的把湛熙洛的原話轉達給夜殤雪。

  夜殤雪抽了一下嘴角，她從椅子上起身，走進了浴室裡。霧氣飄渺，濕漉漉的水汽凝結在肌膚和頭髮上。湛熙洛全身浸泡在溫泉水裡，夜殤雪跪在浴池邊，把落在胸前的長發捋到自己的耳後，她擰著毛巾，心裡不爽碎碎念道：

  “你就是故意利用我的愧疚心裡，讓我來服侍你，哼……！”夜殤雪心裡不服，可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看到湛熙洛背後肩甲骨上猙獰的傷口，心還是軟了下來。子彈留在皮膚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堅硬的傷痂已經掉落，現在傷口上是新生的粉色的肌膚。

  “掉到海裡的時候很疼吧……”夜殤雪望著湛熙洛的後背問道，傷口一旦碰到海水，海水裡的鹽分會給破碎的傷口帶來百倍的痛處。

  “嗯……”湛熙洛的臉上露出淺淡的笑容：“我已經自己真的要死了呢。”掉入海裡的一瞬間，海水淹沒他的頭頂，無法呼吸，全身劇痛，黑暗如墨汁一般傾倒在他的身上，包裹他全身。

  “其實，我早已經做好部署啦，我掉進海裡後，我的人會把我撈起來。”湛熙洛笑著，好像從中彈到墜海都不過是輕松的事。

  即便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當自己掉入海中的瞬間，他還是感受到了死神輕吻過他的臉頰，無形的手從大海的深處伸出來，企圖拖著他，將他埋入深淵裡。

  夜殤雪望著湛熙洛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失神，他不是自己所見到的樣子，在他嘻嘻鬧鬧的外表下還隱藏著一個叫做l的人格，他強大，他知曉了戰雲湮要對自己動手的一切，他無懼，但是在知道湛熙洛的強大之後，她反而覺得，湛熙洛令人有些心疼呢。

  “嗚哇！”夜殤雪正失神的時候，湛熙洛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了浴池裡，夜殤雪全身被水浸濕，她抬起頭，水流花花的從眼前流過，“湛熙洛！你想死呀！”夜殤雪叫起來，她抹掉自己臉上的水抬起頭瞪著湛熙洛。

  湛熙洛歪著頭，嘻嘻對夜殤雪笑著，夜殤雪凝視著湛熙洛的雙眼，城府深的人，眼眸也是幽深，深沉的，就像戰雲湮，她永遠看不見他深色的眼眸底下所隱藏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