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驀地一空，他離開了她。

  洛靈攥緊拳，強迫自己發軟的小腿繃的老直，方才沒因為他突然退開，而癱軟跌倒。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

  軒轅流光的眸子，漆黑若夜。

  無名的怒火，在雙瞳中央，熊熊燃燒。

  卻無損於他的絕美。

  “你是認真的？”洛靈驚訝了。

  “我只是玩玩。”他否認。

  “玩玩？不，你不是玩玩而已。”洛靈的疑慮隻持續了一秒，搖了搖頭，苦笑，“我有眼睛，我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看著她。

  直直看著。

  怒色慢慢收斂，最後歸於無蹤。

  直至眼底恢復一抹淡然之色，才開了口，“你看到了什麽？”

  “你對我感興趣。”洛靈抿了抿嘴唇，剛剛被他親過，那裡仍是木木的，麻麻的，微微乾澀。

  他聽到這話，忽的笑了，那笑容，骨子裡透著涼。

  “繼續說？”

  洛靈的眼睛輕輕轉了轉，聲音放低，變軟，“抱歉，我必須向上邊申請調離，他們會派新的接替人選過來，接手我的工作。”

  軒轅流光聽了這樣的話，眼中才剛剛浮起的那一抹若有若無的期待，碎裂成了粉末。

  “你才來了幾個小時。”他的聲音冷淡，隱約還能聽到牙根緊咬時發出的異樣響動。

  “嗯，不該來的。”她整理衣物，低下了頭。

  “你說什麽？？”軒轅流光死死的盯著她。

  從這個角度，他看到的是傾斜流下的黑發，卻看不清她的表情。

  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陰沉。

  他捏著她的下頜，用力抬起。

  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她紅紅的嘴唇，顏色很鮮豔，微微腫著，幾道齒痕，些許血痕，真正的觸目驚心。

  “為什麽答應來？你可以拒絕的，不是嗎？”他盯著她的眼睛，直截了當的發問。

  如果她遲疑或是撒謊，絕對逃不過他的審視，他有自信，一眼拆穿。

  她卻是一臉坦然的表情，眼神不躲不閃，與他對上，“在法國時，你幫過我兩次，我想還掉這個人情。”而後，兩不相欠。

  “兩次？！”軒轅流光冷冷的挑眉。

  明明是三次。

  只不過，最後那一次，你不記得了，忘的乾乾淨淨，一絲一毫，全都不記得了。

  洛靈不覺的有什麽不對，點了下頭，“雖然你從沒有想到要幫我，事實卻是，的確是幫到了。”

  人情債，最難還。

  若有機會，能還上，當然是最好的。

  她就是抱著這樣的念頭，才最終決定過來的。

  可她沒有想到，軒轅流光會突然間對她產生某種危險的興趣。

  “抱歉，我的報答方式隻限於盡自己所能，保住你的生命，至於其他，我給不起。”貝齒咬住唇瓣，聲音停頓，她抬眸，目光堅毅，重重強調，“也不想給！”

  軒轅流光的眼中，藏著幾分鋒利。

  表情亦是幾番變化。

  她的話，在他心底，掀起了怎樣的狂潮，大約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洛靈，看著她的瞳孔中央，自己的倒影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