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夢氏神文鎮壓我！丫頭，你的心可真不小啊！”老鬼狂笑道。

  他當年被夢家人用神文鎮壓、不得不在第五層世界做守護者，被困的幾千年幾乎每天都想著如何報復夢家！

  現在，終於等到了夢家後代，而且還是個和先輩一樣想到用神文鎮壓自己的夢氏後代，甚至使用的神文都完全一致時，怎能不欣喜若狂！

  “關於這一招的破解，我這一萬年的時間不知在意識世界裡推演了幾億遍！女人，你自己作死啊！”

  老鬼洋洋得意地說著，趁著紅色符文湧動、即將織成密不可破的七層結界的時機，他突然一拳重重敲下，將光可鑒人的黃金大地完全粉碎！

  “全部給我——破！”

  陣法已經破碎，符文自然也會破碎，但預料中的符文凌亂結界龜裂的結局竟完全沒有發生！

  符文在碎片深處有條不紊地持續誕生，一再地升入天空，最終——

  構成血紅深黑的結界，七層符文七層疊加！

  “抱歉，你這一次又輸了。”

  立在結界的正中央，蘇芸深吸一口氣，解釋道：“當你被困第五層停滯不前的時候，世界本身正不斷地改變。夢家的符文雖然形製還沿用當年，但內在已經完全不同！”

  ……

  世界一刻不停地變化，萬年前的神文，和現在的神文，即使外表一模一樣，內在卻早已經完全不同。

  可惜黃金老鬼沒有看懂這一點，他迷醉在萬年前的仇恨中，不肯解脫，甚至被七層符文鎮壓的時候，也還是一副恨意慢慢的模樣。

  “絕對不原諒！絕對不原諒！可惡的女人，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諒。”蘇芸平靜地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臣服或者毀滅！”

  “有什麽不一樣嗎？”黃金老鬼反問道，他不信蘇芸真能狠心下手滅殺自己。

  “如果你覺得兩者沒有區別的話，那我就當你是選擇毀滅了。”蘇芸微笑道，“第四層的守護者因為拒絕臣服，一驚被我殺死。”

  “你說什麽？！你真的殺了第四層的守護者？！”黃金老鬼震驚了。

  玄天殿的各層之間存在一定的聯系，鳳羽蘭被殺的時候，他也收到了心靈悸動。

  但那時他並沒有把悸動放在心上。

  因為他壓根不信玄天殿的新任主人會如此乾脆，連守護者都敢殺！

  但是現在，實際和蘇芸過了招以後，他突然不再懷疑了。

  “是的，我殺了她，因為她死不悔改，無藥可救！”蘇芸淡然道，“我不是個善惡分明的人，我不會要求我的屬下恪守善惡之別。但我要你們臣服我以後，忠誠始終，不問善惡！黃金老鬼，你做得到嗎？”

  “忠誠始終，不問善惡？好口氣，好口氣！”黃金老鬼狂笑道，“丫頭，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你施展了夢家神文，我都會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夢家人！萬年前的夢家，可不是這麽——亦正亦邪不問善惡的！”

  “世界不斷地改變，夢家也在隨之改變。能夠經歷萬年光陰還存在於世的，都是適應了社會變化的。”蘇芸淡然道，“老鬼，最後一次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追隨你的話，會有機會離開這個世界嗎！”黃金老鬼反問道。

  “如果你對我忠誠始終，不離不棄，我為什麽要把你永遠困在玄天殿裡面？”蘇芸反問道，“玄天殿是夢家構築的小世界的雛形，如果夢家能有人抵達主宰境界，並且獲得完整的位面胞胎，玄天殿就會進化成完整的世界。你作為小世界的守護者自然也能——”

  “得到自由！”

  老鬼被黃金熏黃的眼睛冒出了光。

  他被困在這裡幾千上萬年，唯一還沒有熄滅的就是對復仇和自由的向往。希望重獲自由的心更是壓倒性的佔著上風。

  現在，得到了蘇芸的承諾，並且確實感覺到承諾的可信後，他的心意也隨之改變。

  “好吧，我暫且臣服你，但是想要我心服口服，卻得看你自己的本事！”老鬼抱拳在胸地說道，依舊是不馴服的模樣，但眼角眉梢已經多了幾分和氣。

  蘇芸於是伸手與他擊掌。

  擊掌的瞬間，第五層世界的法則也自然流入她的意識中，五感隨之肆意擴張，在整層世界飛舞。

  整個空間都落入了掌控。

  良久，她睜開眼，雙目炯炯：“這一層果真有將時間延伸的特別之力！”

  “不錯，這一層的時間可以隨便延長，但是我隻想出去，所以知道這個法則，但從來沒有用過。”老鬼率直地說道，被困幾千上萬年已經夠苦了，誰願意再把一天拉伸成一年過！

  蘇芸聞言，笑道：“既然如此，我建議你搬到第四層世界暫住，第四層世界的守護者已經被我殺死，暫時沒有守護者。另外，第四層世界的時間比現實的時間略微快一點，雖然這種加快不過是把三天變成兩天過。”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老鬼渴望離開這鬼地方，哪怕早一天也好。聽說第四層世界的時間竟比外面的世界快，喜得心花怒放，不等蘇芸解釋完畢，已經迫不及待。

  “有辦法把我弄去第四層世界嗎！”他興奮地問道。

  蘇芸道：“當然可以，我正在和第五層世界以及第四層世界的法則做意識交流，讓它們允許你搬離。”

  “好！好！好！丫頭，你是個厚道人！”老鬼喜滋滋地搓手道，因為這份好處，連帶被蘇芸打敗的羞恥都淡了大半。

  蘇芸看他性格乾脆，也頓時多了幾分好感。

  經過一番緊張激烈的交流後，她嫣然一笑，道：“好了，你可以搬去第四層空間了！”

  “多謝！”

  老鬼如此說道，他也確實接收到了來自第四層世界意識的邀請，以及第五層世界讓他離開的許可。

  生怕夜長夢多的他，幾乎是收到的瞬間，就化為一道金光消失在金燦燦的世界裡。

  下一秒，夜君燃出現在了蘇芸面前。

  他看了眼周圍，評價道：“白夜一定喜歡這個世界。”

  蘇芸瞥了他一眼，道：“你倒是速度快，我還沒——”

  “因為我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恩愛夫妻啊！”夜君燃笑眯眯地說道。

  蘇芸則道：“事不宜遲，快點把大家都叫到第五層世界修煉吧！”

  夜君燃聞言，也收斂了嬉笑，道：“還有一天的時間，希望能夠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