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焰的事情處理好了？”

  “全都處理好了，沒有殺他，但也給了他應該的教訓。”夜君燃道，“我不介意別人和我爭，但是我不希望和我爭的人是個廢物。”

  “其實我也一直都想不明白，以虛無一的心智，不可能不知道夜重焰又無能又窩囊，注定成不了大事，既然是個廢物，他又為什麽費心思扶持？”君無藥問道。

  “也許是因為不論誰，在他眼中都只是個消遣吧。”蘇芸道，“既然是消遣，自然要找最能娛樂自己的那個蠢貨了。”

  “也許吧。”夜君燃道，“雖然這個說法讓人很不高興。”

  他們都不曾和虛無一正面交鋒過，但是幾次側面接觸也足夠推出他的強大！

  他的境界，怕是已經超過武神將要進入武主了。

  在這樣的強者眼中，他們的所有努力和抗爭都只是小醜的表演！

  幸運的是，他們不會永遠都只是小醜，終有一天，他們會突破桎梏衝出這個世界，讓將他們當做棋子和小醜的頂級強者都跪下！

  “終有一天，我們會成功！”蘇芸輕聲說道，“我對我自己有信心，也對你們大家都有信心。”

  “不要討論這些很久以後的事情了，想想怎麽對付夜重焰的殘余勢力，和跟他勾結的兩個家族吧！”白夜難得正經地說道。

  蘇芸摸了摸鼻子：“確實好棘手啊！”

  ……

  玉溪城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依照百裡夫人的本意是絕對不會見這個客人的，但對方卻拿出了她絕對無法拒絕的籌碼：百裡清曉的下落！

  為了兒子，百裡夫人只能破例在城郊搭建一個五丈寬十丈長的大帳篷，作為會談之地。

  臨近中午的時候，客人依約前來。

  “好久不見，百裡夫人。”才跳下龍背，蘇芸便主動和她打招呼，“當日麗太后一事，受夫人照顧頗深，至今歷歷在目。”

  早在懷疑凰隨雲是特使之前，她就已經發現，那一日在小山丘上意圖將她和麗太后一起殺死的假面女人是百裡夫人。

  但是——不論百裡夫人當初為什麽那麽做，只要她現在選擇站在自己一邊，蘇芸也不介意把前事都一筆勾銷。

  她希望這次的對談能改變夫人的心意。

  “指導晚輩是長輩應盡的義務。”百裡夫人笑著回敬道。她這一生不知經歷過多少風雨浪濤，豈是幾句夾槍帶棍的話就能刺到。

  “不過就算是指導，夫人的下手也著實是狠了一點。”蘇芸含笑說著。

  兩人一起走進大帳篷，面對面的坐下。

  “蘇芸，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百裡夫人單刀直入地問道，“清曉的消息，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她的心中有雙重恐懼，她害怕蘇芸知道自己和假面組織早有勾結的事實，更擔心百裡清曉已經……

  蘇芸看她神色惶恐，以為是擔心百裡的安危，安慰地說道：“百裡現在哪裡，我知道，但是以我當下的實力，無法把他帶回來。”

  “……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見過他？”百裡夫人試探地問道，“既然救不了，為什麽還要用他的名義約我見面！這樣做很好玩嗎！”

  “不好玩，但是卻不能不這麽做。”蘇芸平靜地說道，“我希望百裡夫人能夠放下與我夫君的嫌隙，統一戰線，抵禦強敵！”

  “如果我不答應呢？”百裡夫人反問道，“且不說這麽做我能得到什麽好處！夜家一向高傲，此次居然會主動低頭請我幫忙，可見你們要對付的那個勢力實力非比尋常！也就是說，這是一場輸多贏少的戰鬥！”

  “百裡夫人不愧是百裡夫人，稍微一點點疏忽，都會被你抓到把柄。”蘇芸讚歎地說道。

  幸運的是，百裡夫人雖然又狡猾又聰明，但她的這些反應都在夜君燃他們的預料中。

  “當家不容易，女人當家更加不容易。為了替兒子守住這點家當，我可是隨時隨地都磨著爪子呢！”百裡夫人笑著說道，“蘇芸，你請回吧！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合作的！”

  “真的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蘇芸反問道。

  百裡夫人口氣堅決地說道：“沒有。”

  “好吧，是我高看你了。”蘇芸退一步道，“夫人，雖然你拒絕了我的請求，但是有句話我還是不得不說，希望你聽過以後不要生氣。”

  “你覺得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百裡夫人反問道。

  蘇芸於是坐直身體，朗聲道：“夫人拒絕我的建議，因為你發現夜家的敵人實力非比尋常，擔心和夜家合作不但得不到好處，還可能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是夫人，覆巢之下無完卵，你若是堅決不和我們協作，夜家覆滅的時候，百裡家也無法獨善其身！何況你此番苦心守家業，全是為了你兒子。夜家的情報網已經查明百裡清曉在敵方手中，你……真的……”

  你為兒子守家業，這一點無可厚非！但是你兒子都快死了，你就算辛苦守住了家業又如何？也只是便宜了外人！

  最後幾句話，蘇芸沒有說出口，但她知道，以百裡夫人的精明，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如果她想到了這些卻還拒絕和夜家合作，就說明——百裡夫人一直都知道百裡清曉的下落，甚至從很久的以前就和假面組織勾勾搭搭了！

  百裡夫人陷入了為難。

  當場拒絕蘇芸，等於承認自己和假面組織一直有勾結並且現在還是同盟？

  但是改口和夜家合作，主上那邊卻也不好交代。

  她感覺自己像走在鋼絲上，左邊是懸崖，右邊也是懸崖，只要一步錯，就會滿盤皆輸。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敷衍地說道，“這次的事情實在太大，稍微有一點差池，就可能葬送了整個百裡家。我無法立刻給你回答！”

  “夫人願意考慮一下，就是最好的回答。”蘇芸微笑著，取出一方玉牌，推到百裡夫人面前。

  “這是以夢家秘術製成的傳送牌，夫人什麽時候想通了，決定和夜家、夢家、羅家合作，就捏碎玉牌，我們會立刻趕來！”

  百裡夫人的手指有些發抖，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接受，或者……

  貝齒咬著紅唇，直到嘴唇都快出血的時候，百裡夫人才吃力地收下了玉牌。

  見百裡夫人終於收下玉牌，蘇芸的臉上拂過一絲微笑。

  “夫人，你慢慢考慮，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