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姑爺，這份心機確實不是我能比得上。”虛丹丹佩服的說道，“能給我透個信嗎？你抓到了她的什麽把柄？有多少把握？”

  他們曾經試圖用虛飛飛將肖玉郎斷手斷腳賣進半殘山莊的事情大作文章，沒想到雷聲大雨點小，在長老會的庇護下，虛飛飛又一次有驚無險地過了關！

  虛丹丹決不允許虛飛飛這一次還能順利逃過懲罰！

  “其實這次的事情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慕隱龍冷笑道，“若事情屬實，就算是長老會裡最寵她的幾個老東西也不能再厚著臉皮包庇她了！”

  “那我可得好好準備一下了！”虛丹丹握著拳頭道。

  虛飛飛一向飛揚跋扈，在虛族內外都是出了名的囂張無恥，但是因為長老會裡有好幾個老東西衝著護著，哪怕做出最過分的事情都能順利過關。

  “你當然要好好準備一下，能不能一次性地扳倒虛飛飛，關鍵在你不在我。”

  虛丹丹聞言，問道：“什麽意思，解釋一下？”

  慕隱龍道：“我正在調查的是一件涉及虛族顏面的大醜聞，這一樁醜聞能夠讓虛飛飛身敗名裂，讓長老會裡寵她的幾個老東西顏面無光。但是單憑這件事情並不能讓虛飛飛徹底遭報應！所以在我行動的同時，你必須大量收集虛飛飛為非作歹的其他證據，趁著長老會裡寵她的老東西們被氣得不能理事的機會，將這些罪證一口氣提交，然後——”

  “然後牆倒眾人推，等老東西們恢復元氣想要再維護她的時候，事情已經塵埃落地，就算是他們也休想逆轉局面！”虛丹丹心領神會地說著，嘴角露出了陰冷。

  慕隱龍道：“我原本也不想用這種手段，可是她實在是……作惡多端還自以為是，仗著長老會的寵愛從來都橫衝直撞，殺人無數！”

  “她得了那麽多年的寵愛和偏心，也該付出代價了！”虛丹丹握著拳頭道，“只可惜太上長老幾乎不理事，否則哪有她囂張跋扈的機會！”

  “太上長老？”

  慕隱龍愣了一下。

  他成為虛族的大姑爺也有些年月了，卻至今隻知族內有太上長老，不知他長什麽模樣，什麽脾性！

  “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想見太上長老？”虛丹丹笑道，“實話告訴你，就算是族長姑姑這些年也只見過太上長老三次。他是個很冷漠的人，十年都不會回一次族內，有些小輩甚至覺得太上長老是個不存在的人……不過我倒是機緣巧合見過長老一次。”

  “形容一下，讓我也見識一下太上長老的風采。”慕隱龍好奇地問道。

  虛族能夠萬年傳承不朽，關鍵在太上長老。傳說他活了萬年有余，修為已經達到了世間第一人的地步！

  “沒什麽好說的，就是個長得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如果不是族長姑姑跪在他面前，我都不相信太上長老居然是個長得這麽普通的人。”虛丹丹頗有不滿地說道，“我原以為太上長老是個鶴發童顏的美老頭呢！不過也可能他是帶著人皮面具，畢竟活了萬年還看起來很年輕，聽著就不真實！”

  “……也就是說你其實沒有和太上長老接觸過，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慕隱龍問道。

  虛丹丹心虛地說道：“族裡其他人連見他一面的資格都沒有呢！”

  ……

  呼——呼——

  百裡脫力地呼吸著，仰躺在毯子上，看著上方正在整理衣服的虛無一。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莫非剛才還不滿足？”男人挖苦的問道，隨手拋出衣服蓋在癱軟的身上，“你不介意讓人看光，但是我會吃醋的。”

  “……我在想一個問題，”他喃喃地說道，“你既然根本不把虛族當一回事，為什麽還要做虛族的太上長老？”

  仔細算血緣，百裡還是虛無一的堂兄的後裔，雖然這份血脈隔了幾百代早就淡得幾乎找不到痕跡了。

  “這個問題嘛——”虛無一彎下腰，挽住百裡，一邊為他理弄頭髮一邊道，“世上還有比吞噬血親更能增進力量的辦法嗎！”

  “你把他們當成……”百裡倒吸一口涼氣，他早就知道虛無一心狠手辣，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

  “放心吧，短期內我還不打算收割呢！”虛無一微笑道，手指緩慢滑到他的小腹處，“他們是為你準備的，等魔主快要臨世的時候，我將獻上無上的美味。”

  “我不想吃，好惡心！”百裡拒絕道。

  “不想吃也要吃，因為你的身體需要他們。”虛無一微笑道，“你的體質很特別，所以能夠充當母體。但是想要將黑暗的種子徹底催發生芽，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不管什麽樣的資質，不管什麽樣的根骨！你需要整個家族的萬年積累做養分，明白嗎！”

  “可是……我做不到……想想就覺得惡心！”

  “等到吃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惡心了。”虛無一哄騙地說道，“何況我們馬上就能看到一出好戲，一出嫉妒的女人和小心眼的男人用生命為代價演出的鬧劇！看完這場鬧劇以後，如果你還會對虛族的人懷有憐憫，那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看著他惡意滿滿的笑容，百裡扭過頭，道：“……我累了，想睡覺。”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喂你。”虛無一順從地說著，將他交給了候在一旁的凰遠雲。

  ……

  男人感覺有些迷茫。

  虛飛飛問他為什麽出手救人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撒了謊。

  他不喜歡撒謊，可是那一次的撒謊竟給他的身心都帶來了莫名的暢快，似乎這麽做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想要維護她？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明明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為什麽卻會情不自禁的維護她，想要……幫助她……我究竟是怎麽了？

  男人苦悶地想著，頭靠在石階上。

  乳白色的溫泉水將他的脖子以下都細心地包裹，暖暖的感覺浸入四肢百骸，他迷著眼睛，感受著水鑽進毛孔的溫暖，以及附著在水中的令人懷念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