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檢查了一遍馬車,下來道:“小姐,奴婢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咦?”綠茵驚訝道,“難道千香小姐真的只是搭車?”
“她的轎子真壞的話,大可以讓小廝再抬一頂,”綠柳道,“再說她就算真的想搭車,也不會搭乘小姐的。”
“哼,她肯定是想對大小姐和小姐不利,結果沒找到機會下手,”青扇皺皺鼻子道,“待會奴婢一定會盯緊了她,不讓她使壞!”
千歌聽著幾個丫鬟的議論,心中微微一動,望著雪千香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千歌和千舞一到後院,周泠泠和周蓉蓉就高興的迎上來。
“姐姐怎麽才來,我都快等成望夫石了。”周蓉蓉嗔道。
“就會胡說,”雪千舞好笑的點了下她的額頭,“看這裡來的人也才幾個嘛。”
周泠泠貼近千歌耳邊說:“哥哥想見你一面,說有事與你商量。”
千歌正好也想見一見周簫,遂向旁邊談笑的雪千舞和周蓉蓉說了一聲,隨著周泠泠往她的閨房走去。
到了閨房,周泠泠屏退下人,周簫從內室走出來,看到千歌,眼睛就是一亮:“雪小姐,在下有禮了。”
千歌回了一禮,落座後便問道:“周少爺說有事與小女子商量,不知是何事?”
千歌一開口就直奔主題,讓周簫微微有些失望,答道:“說來慚愧,聘婷郡主入京這半個月來,在下使盡手段,甚至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但不知為何,郡主她就是不肯……”
千歌看著周簫尷尬的神情,抿唇一笑,她對於周簫的作為也有所耳聞,外面盛傳,周少爺眠花宿柳,最後花光了銀子,被花樓給趕了出來,還有在賭場把外衣都輸掉了,周大人氣得差點打死他,還有其他幾件荒唐的事,被所有人當成笑話來說。
周簫的意願是讓聘婷郡主對他失望,然後主動退婚,但是郡主卻認準了他似的,不管周簫做什麽,一絲退婚的意思也沒有。
“小女子隻問周少爺一句話,”千歌緩緩道,“周少爺做了這麽多荒唐事,聘婷郡主可有說過一句怨言?”
周簫一愣,而後面露驚疑,的確,他做的這些事,就算是普通的民女也會惱怒,聘婷郡主貴為皇族,卻絲毫怨言也沒有,說明她對他並非鍾情,而是一點情意也沒有。既然如此,她又為何同意婚事?和他一樣被逼無奈嗎?不對!如果是被逼無奈,她又為何做出一副對他很鍾情的樣子?
周簫驚疑不定的思考著,千歌淡然的坐在一旁。
那日鳳儀宮設宴,看聘婷郡主的表現,她也以為聘婷郡主對周簫有意,不得不說,聘婷郡主做戲的本領不小,只可惜對一個人沒有感情,再怎麽裝也不可能一絲破綻也沒有。
周簫自嘲道:“外面都傳聘婷郡主對我情深意重,對我的荒唐事一再包容忍讓,連我自己都相信了,心中愧疚萬分,沒想到竟是如此!”
千歌一笑:“周少爺醉心兵法韜略,對女子的心思把握,難免就生疏了一點。”
“雪小姐就不用安慰我了,”周簫搖頭,釋然道,“這樣也好,我對聘婷郡主就不用心存愧疚了。”
千歌看了他一眼,到底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家中又只有他一個獨子,沒經歷什麽爾虞我詐,或許上戰場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將軍,但是官場黑暗,他懂的太少了,現在不是對聘婷郡主愧疚不愧疚的問題,而是她既然心懷不軌,就該毫不猶豫的除掉。
周泠泠在一旁聽了這麽久,也終於反應過來,又驚又氣道:“哥哥,你難道不想想聘婷郡主為何如此,她有什麽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