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元帝過分熾熱的目光盯著,雪千舞才驚覺不妥,連忙收斂了笑容,往後退了幾步。心中著實懊惱,自己在陌生男子面前又哭又笑,實在有失體統。
“大人仁慈,舞陽定然會照看好雪狐的,”雪千舞道,“願令慈身體早日康復。”
元帝回神,微笑道:“承郡主吉言。”
雪千舞道:“舞陽暫住萬壽山上,大人若需要雪狐,便派人上山取回,今日舞陽便不打擾大人,先行告辭了。”
元帝雖心有不舍,但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遂頷首:“郡主請自便。”
雪千舞微微行了個禮,帶著三個丫鬟轉身離開了。
元帝望著雪千舞消失在視野中,才翻身上馬往回走,沒多遠就遇見了趕過來的君習玦一行人。
“父皇!”君習玦加快速度來到元帝面前,羞愧道,“兒臣騎術不精,落後父皇甚遠,沒能隨身保衛父皇安全,請父皇降罪!”
元帝心情正好,不在意的一揮衣袖:“是朕見獵心喜,你何罪之有?”
“謝父皇寬恕!”君習玦頓了頓,問,“父皇,那隻雪狐……?”
“不過是一隻銀狐罷了,身上的毛發並不純,”元帝淡淡道,“你們莫要再提此事,免得雪太妃失望。”
“是!”眾人齊聲應諾。
元帝最後往萬壽山的方向望了一眼,一拉馬韁:“回宮!”
眾侍衛緊隨在元帝身後策馬飛奔。
君習玦順著元帝看的方向往回望,眼底光芒閃爍,為了雪千舞,父皇竟連雪太妃的病情都不顧,雪千舞比他想象中更得父皇歡心。
“雪千舞,雪千歌。”君習玦低聲念著兩人的名字,唇角緩緩勾出一絲笑意,這一對姐妹都是有天大的福氣的。
另一邊,雪千舞怕與娉婷錯過,走的並不遠,沒過多久,就等到了帶著傷藥和烤雞回來的娉婷。
雪狐聞到香味就開始嗚嗚直叫,狼吞虎咽的啃著雞肉,連雞骨頭都沒放過,任由兩人在它的傷口又擦又抹,怎麽折騰都不反抗,那股饞樣,逗得幾人都笑個不停。
娉婷又回到水仙湖去摘了一束花,一行人便踏上規程。
千歌當晚收到流螢的傳書,知道了下午發生的事,臉色立即就變了。
娉婷引姐姐下山,正巧遇到受傷的雪狐,又正巧在娉婷離開期間,姐姐遇到一個陌生中年男子。這麽多的巧合發生在一起,那便不是巧合,而是陰謀了!
娉婷早已歸附君習玦,她如此設計姐姐,必然是受君習玦指使,而能讓君習玦去謀算的中年男子,除了元帝還會是誰!
千歌眼中降下一抹沉沉的冷色,她千防萬防,元帝和姐姐還是相遇了!千歌心中將君習玦恨到極點,前世姐姐在他手下慘死,今生姐姐好不容易獲得幸福,他竟還不放過姐姐!
青扇在一旁噤若寒蟬,她從來沒見過小姐這麽陰沉的臉色,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青扇,明日向二皇子府遞上拜帖,”千歌冷聲道,“我要拜訪雪側妃!”
青扇心中立刻明白,雪側妃和雲側妃因為郭大廚的原因,正鬥的厲害,她家小姐這是要去二皇子府“火上澆油”了。
“小姐,流螢不在,小姐去二皇子府的話會不會不安全?”青扇不放心的說。
“無妨。”千歌道。
青扇見千歌主意已定,隻得應下:“奴婢明日一早便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