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冷哼:“那也比不過玲瓏公主,對她的夜哥哥癡心一片,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
夜鳳邪在她耳邊低笑出聲:“小貓兒吃醋了?”
千歌把頭偏開,忍住沒去揉耳朵,反擊道:“我可沒做什麽,不像某人還追出來,到底是誰吃醋了?”
夜鳳邪無言以駁,耍賴似的張口含住她的耳垂,引得千歌一個顫栗,猛的用手推他。
夜鳳邪攬緊她的腰,柔聲道:“別動,當心被人發現。”
千歌當真不敢動了,只能羞惱的捂著耳朵瞪他。
夜鳳邪適時岔開話題,道:“今天收到消息,青枝再有十多日就能回到京城了。”
千歌眼睛一亮,欣喜道:“這麽快,太好了!”回京要順著運河逆流而上,再加上天冷,河水恐怕都結冰了,她以為青枝回來要耗時很久呢。
千歌和夜鳳邪在房簷上待了一刻鍾,千歌就冷得打了兩個噴嚏,夜鳳邪盡管不舍,也只能帶著她飛下來,一先一後地回了大殿。
大殿裡宴會早已經開始了,照例是歌舞開場,珍饈佳肴一盤接一盤從禦膳房一路排到太和殿。眾人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一派歡慶熱鬧之景。
千歌和千舞趁機與端妃雪千伊和寧嬪周泠泠敘舊,四人許久未見,又是宮牆兩隔,彼此間有說不完的話,直到宴會將要結束時才依依不舍的道別。
宴會後,千歌和千舞離開大殿,就見雪太妃身邊的曾姑姑等候在外面。
“舞陽郡主,二小姐,”曾姑姑頂著笑臉迎上來,“宴會玩的還開心嗎?”
“自是十分開心的,”雪千舞笑著說,“曾姑姑怎麽來這裡了?”
“太妃娘娘擔心郡主不認識路,所以讓奴婢來接郡主。”曾姑姑笑道,“太妃娘娘對郡主的關心比對自個兒還多呢。”
千歌心中冷笑一聲,道:“姐姐為太妃侍疾本是理所應當,不過太妃娘娘身體已見起色,不知姐姐何時可以出宮一趟,舅母這幾日病了,對姐姐想念的緊,希望姐姐能去探望一回。”
曾姑姑勉強笑道:“舅母病了,按說郡主的確該去探望,只是太妃娘娘這病雖然好了,但一個人孤單單的,所以想讓郡主多陪幾天,而且奴婢們都笨手笨腳的,沒有郡主侍候的貼心,所以太妃娘娘一時半會兒還真離不開郡主。”
千舞暗暗握了下千歌的手,對曾姑姑說:“舞陽也樂意侍奉義母,義母一天不完全康復,舞陽心裡也難以安心,舅母那裡,舞陽以後再去探望便好。”
“郡主如此孝順,太妃娘娘必定萬分欣慰的。”曾姑姑笑道。
雪千舞說道:“我想先送妹妹出宮,再回長壽宮,不知曾姑姑可方便?”
“奴婢自然方便,”曾姑姑忙道,“郡主盡管送二小姐,奴婢在宮門處等候。”
“那就有勞曾姑姑了。”
曾姑姑離開後,雪千舞一直將千歌送到宮門口,傅兮陽早已經等在牆角處,正翹首以盼的朝裡望。
看到雪千舞後,傅兮陽立刻欣喜地朝前走了幾步,馬上又意識到不妥,硬是刹下腳步,隱在陰影處遠遠地望著。
“姐姐,外面風冷,我們到馬車裡說話吧。”千歌故意大聲說道。
雪千舞點點頭,隨千歌一起上了馬車。
流螢握住馬韁,將馬車趕到牆角處。
傅兮陽趁著旁人不注意,輕巧的躍上馬車,鑽了進去。
“千舞!”傅兮陽激動的喚了一聲,目光貪婪的上下打量著雪千舞,“你瘦了,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雪千舞一邊被他毫不掩飾的目光看的羞澀不已,一邊又忍不住不去看他,小聲道:“表哥才是,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千歌抿唇一笑,輕輕的推開車門退了出去。
傅兮陽再也忍不住,長臂一撈,將雪千舞緊緊抱進懷裡。
雪千舞心臟幾乎跳出喉嚨,猶豫了好一會,才緊張的抬手環住傅兮陽的腰,把紅透了的臉埋進他懷裡。
傅兮陽情不自禁下衝動的抱住雪千舞,正忐忑的等著被推開,卻意外的得到雪千舞的回應,一時間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一遍一遍地喚雪千舞的名字。
雪千舞聽著他同樣如擂鼓般的心跳,不知怎的慢慢就不那麽緊張了,“我聽千歌說你冒險去禦苑看我,還被舅舅責罰了,下次可不要這麽衝動了。”
“這我可做不了主,”傅兮陽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情話,“我的雙腿不聽我的使喚,自己就往那裡去了。”
雪千舞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傅兮陽也忍不住笑了,兩人目光對視,有脈脈的深情在空氣中流淌。
千歌等在車外,聽到車廂裡隱約傳出的談笑聲,唇角也隨之勾了起來。
大約一炷香之後,流螢低聲道:“小姐,夫人出來了。”
千歌連忙敲了敲車門,三急兩緩,這是她和傅兮陽約定的信號。
傅兮陽不舍的對雪千舞道:“我該走了。”
雪千舞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一時間卻都沒有松開抱著對方的手臂。
“我明日就讓父親向皇上奏請,年後我們就成親!”傅兮陽認真的說。
雪千舞抬眸看他,眸中水光瀲灩,她與表哥雖然早已明白彼此的心意,但這是表哥第一次開口明確的說娶她。
“好!”雪千舞按捺下心中悸動,重重點頭。
外面又傳來敲車門的聲音。
“表哥,你快回去吧,”雪千舞緩緩收回手臂,退出傅兮陽的懷抱。
傅兮陽懷中一空,不由覺得一陣失落,他溫聲囑咐:“你在宮中要凡事當心,”頓了頓,又低聲補了一句,“要想我。”
雪千舞紅著臉應聲:“嗯。”
傅兮陽飛快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雪千舞還沒反應過來,車門一開,傅兮陽就已經消失在車廂裡了。
千歌進來的時候,就見雪千舞一手捂著額頭髮呆,臉蛋紅的似火燒雲。
千歌輕咳一聲,雪千舞連忙把手放下,眼神閃躲不敢與千歌對視,一副做錯事被抓包的心虛模樣。
千歌暗笑在心,表面上毫無異色的說:“夫人出宮了,我們下車吧。”
雪千舞果然悄悄松了口氣,收拾了一下心情,和千歌一起下了馬車。
莊氏已經走到了馬車旁邊,一見她們就笑道:“怪不得我到處找不到千歌,原來是先和舞陽出來,躲在這裡說悄悄話了。”
幸好天色黑,莊氏見不到雪千舞紅豔的臉色。
“我們見夫人在和別的夫人談話,就先出來了,”千歌道,“讓夫人擔心了,是千歌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