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離開大門一步,我們立刻同歸於盡!”雲天賜猖狂大笑,成功的將眾人嚇得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再動。
傅南峰暴喝一聲:“雲天賜,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雲天賜的表情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我想要你們死!雪家、傅家的人都去死!”
“你休想!”元帝冷聲道,他豈能接受一個亂臣賊子的威脅。
雲天賜衝元帝冷笑:“皇上可要想好了,是要自己的命,還是要雪家、傅家的命。臣子死了可以再找,自己的命沒了,你那皇帝的寶座可就要換人坐了。”
“住口!你這個大膽狂徒!”元帝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皇上息怒!”徐尚書哭號道,“皇上聖體關乎江山社稷、天下蒼生,雪家、傅家為皇上犧牲,是他們的榮幸,皇上就答應了雲天賜的要求吧。”
“真是荒謬!”雪寧侯道,“若是雪氏一族真的能救皇上和諸位於危難,本侯義不容辭,但是雲天賜分明是亡命之徒,他根本就是在耍弄我們!”
徐尚書義正言辭道:“為了皇上的安全,縱然是一絲可能也要嘗試。雪寧侯如此推脫,莫非是怕死,不想救皇上?”
“你胡說八道!”雪寧侯怒道,“若真能救皇上,本侯立刻引頸就死,卻是徐尚書你,敢與本侯一同赴死嗎?!”
徐尚書臉色一變,強辯道:“本官為保護皇上,什麽都敢做!但是雲天賜要的是你們雪家、傅家的性命,本官可幫不了你們!”
“兩位大人都不要吵了,”雪千舞突然開口,看著雲天賜道,“你怨恨的是本宮,與他人無關,只要你肯放過其他人,本宮願意抵命。”
雲天賜想說話,雪千舞又道:“你該明白,你的要求不可能實現,朝廷不會做如此大的妥協。縱然你引燃火藥,本宮有這麽多人保護,未必會死,你炸傷其他人也報不了仇。”
雲天賜猶豫了一下,看著簇擁在元帝和她身邊的一群侍衛、奴才,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對,他心裡最恨的人是雪千舞,如果她死不了,自己就不算報仇。
“好!”雲天賜道,“你、雪千歌還有傅南峰,我只要你們三個人的命,沒得商量的余地!”
“不行!”元帝和雪千舞的聲音同時響起。
元帝心中感動,這是千舞第二次舍命救他,若是他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了,向一個亂臣賊子妥協,他的皇威何在,顏面何存?
雲天賜獰笑:“皇上這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也好,皇上殺了我雲氏一族百余口,今日我就用皇上的鮮血祭奠父親、母親和所有的雲氏亡魂!”
雲天賜說著就點燃引線,他身上其實有兩根引線,這一根是假的,他就是要逼著皇上下決心,他不信皇上會為了一個寵妃罔顧自己的性命。
果然,元帝臉色大變,驚叫道:“住手!朕……”元帝正要說答應他,突然猛的停住。
雲天賜落湯雞似的站在那裡,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片刻後才緩緩轉過身,首先看到的是流螢面無表情的冷臉,然後是她手中還在滴水的大盆。剛才他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前面,沒料到流螢悄無聲息的進來,居然用一盆水毀掉了他的依仗。
眾人一時間呆若木雞,他們剛才都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自救的辦法,沒想到只是簡單的一盆水,就解決了他們的困境。
雲天賜醒過神,倏然掏出一把劍,猛的撲向元帝,絕望之中他的頭腦反而異常清醒,只要能殺了元帝,哪怕只是讓他受點傷,朝中大臣們肯定不會放過彈劾雪千歌和雪千舞的機會,他寧死也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然而他想的好,卻被夜鳳邪輕而易舉的攔住,他想繞過夜鳳邪,奈何武功不濟,三兩下就被製住,膝蓋上挨了重重一腳,砰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元帝高興的大笑,拍著桌子站起來,“好!非常好!”他首先看向流螢,“你叫什麽?朕重重有賞!”
“奴婢流螢不敢居功,”流螢垂首道,“奴婢只是聽從雪尚宮的吩咐辦事。”
“你這奴婢倒也謙虛,朕便賞賜你黃金百兩吧。”元帝道。
“奴婢叩謝皇上。”流螢跪地謝恩。
元帝又看向千歌,心情大好的道:“雪尚宮識破欽犯,又救駕有功,官升二品,另封二品誥命夫人。”又對夜鳳邪道:“夜輕笮製服欽犯,功不可沒,封二品隱侯!”
夜鳳邪和千歌一起謝恩。
女客們羨慕嫉妒的很,雪千歌官升二品,就與后宮四妃平起平坐了,日後在后宮行走,便是不靠柔貴妃的庇護,也能橫行無忌了。在場有不少一品誥命,但是卻都是虛名而已,無人有雪千歌這般風光。
眾人對夜鳳邪的二品隱侯就很是不屑了,一個隱字,就代表了元帝對他的態度,而且雖然封侯,卻沒有官職,三王子終究沒有任何實權,只是名頭好聽罷了。
跪在地上被點了啞穴的雲天賜發出不甘心的嗬嗬聲,眼睛血紅的瞪著前方,他不願相信自己就這麽功虧一簣,他日思夜想的報仇,居然就這麽幻滅了!
元帝厭惡的瞪了眼雲天賜,道:“把他押入天牢,大刑伺候,逼問出雲天賦的下落!”他很久沒對一個人如此痛恨過了,雲天賜不僅踐踏他的皇威,還逼他差點同意殺了千舞,他要讓他嘗遍所有酷刑,生不如死!
雲天賜被拉了下去,剛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的眾人此刻仍心有余悸,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著,回頭要好好招呼這個賊子,把今天的驚恐加倍還回去!
“事情已了,諸位請移步花園,多吃幾杯喜酒壓壓驚。”夜鳳邪輕笑道。
眾人都沒了喝喜酒的心情,但是新郎新娘都剛升了官,他們不能不給面子,都強顏歡笑的連道恭喜,說著百年好合之類的吉祥話。
宇文昊卻是冷哼一聲,陰沉著臉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