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頭頂都快冒煙了，掰開趙萌檬的手指，轉身就走。

  沒人攔他，可是他清楚聽到，身後有亦步亦趨的腳步聲在緊跟著他。

  他轉頭，臉色很凶，“跟著我_乾嗎？”

  趙萌檬理虧地低下頭，小小聲問，“你可不可以當自己多了個尾巴啊……”

  丹尼斯：“……”

  正好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焰盟的人發短信給他，告訴他衛生間裡昏迷那人，他們已經帶走了。

  某人賭氣似的，無視心底覺得這個想當他尾巴的小檸檬萌得不行的感覺，冷著臉，“焰盟的人來了，這回你不用害怕了吧？下去找他們去，別跟著我！”

  小姑娘不知是在想什麽，抬起頭看了他兩眼，“那再見……”

  說完，轉身走了。

  ……讓她走，她還真走！

  丹尼斯火氣更大了，一肚子的氣，卻別扭地不肯去把人給抓回來，凍著臉轉身，朝完全相反的方向走了。

  商場的導購都不知道他是這裡的幕後老板，只是見他長得實在太驚豔，搶著往他身邊擠，可是很快，就全都被他的冷臉給凍跑了，不敢再靠近。

  只有一個除外。

  丹尼斯察覺到有個女人一直在身後跟著他，而且離得很近，香水味都直往他鼻子裡衝。

  他有些不耐煩地揮了下手，希望對方識趣點，主動走開。

  沒想到那人不但不走，還不知道是真摔還是假摔，朝他的方向踉蹌了一下，直接往他身上栽。

  丹尼斯連個冷笑都懶得送她，厭煩地直接轉了個身，避開身後的人。

  結果……一轉身，眼角的余光掃到身後的人穿著白色的卡通衛衣，一頭細軟發絲，正是某個應該早就離開的小檸檬。

  丹尼斯眼角一抽，立即一把扶住她，“你幹什麽！”

  “我被人撞了一下，沒站穩嘛……”

  “誰撞的？”丹尼斯臉色當場沉了下來，原本還只是扶著她，此刻手臂直接摟住了她，在她背後揉了揉，像是怕她撞疼了。

  那危險的神色，活脫脫就是自家_寶貝被欺負了，要去給她報仇的模樣。

  趙萌檬沒察覺到這語氣的古怪，揉了揉自己的腿，“是個才桌子高的小男孩，他也是不小心摔倒了，不怪他。”

  丹尼斯本來幫她揉後背的的手，當場下移……移到一半，意識到不對。

  她被撞到的應該是腿，難道他要幫她揉腿嗎？！

  觸電般收回手，丹尼斯臉色古怪，甚至放開趙萌檬，裝做很平常地後退了一步，“怎麽是你？哪弄來的香水味？”

  “我從一樓的香水櫃台，要來的試香的小卡片~！”

  小姑娘獻寶似的，舉著那張書簽大小、噴了香水的卡片，對著他的鼻子扇了扇，“香不香？”

  “拿走，臭死了！”

  “怎麽會嘛……”趙萌檬拿回卡片，自己聞了聞，“賣香水的美女姐姐說，這個味道男人最喜歡了，可以讓他們……嗯……意亂情迷！”

  小姑娘的中文，都是照著教材學的，像是這種她的年紀用不著的成語，教材上不教，她也不熟，還要回憶一下才能想起來。

  丹尼斯臉色發黑。

  亂她個動物園！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就敢亂用！

  他硬是搶走那張試香卡扔進垃圾桶裡，扯過她的小手，用濕巾仔仔細細擦了幾遍，聞了聞，確定她又變回清爽檸檬味的了，才滿意地把她的手丟回去。

  但他臉色還是很凶，“什麽人亂給你推薦香水？”

  小姑娘戀戀不舍地看著試香卡，“才沒有亂推，是我自己問她的啊，什麽味道男生比較討喜歡。”

  “你想討誰喜歡！”丹尼斯都想殺人了。

  “你啊。”

  “……”某人的火氣瞬間煙消雲散。

  可是他也別扭地開始擺譜了，“你為了討我喜歡，去買香水？不知道我最討厭亂七八糟的香味嗎？”

  他把自己常用的濕巾拿出來給她看，無香型幾個大字，十分顯眼。

  趙萌檬悶著小_臉，有點委屈，“可是你生我氣，趕我走啊……我想跟著你，可是你鼻子好靈的，聞到檸檬味就能認出我來，我就想到去買香水，干擾你的判斷了。賣香水的姐姐問我買來乾嗎，我說我惹人不高興了，她就推薦給我這個，說一定可以討好屬性為男的所有生物啊。”

  丹尼斯：“……”

  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耳朵在開始發熱。

  他簡直想拎起這個小檸檬，在空中搖一搖。

  她知不知道，導購說的“討好”，跟她以為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真是想知道，等她長大了，懂一點男女之間的事了，再想起現在說的這些話，會不會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這麽一想，就覺得一定不能讓這個小檸檬離開他身邊，他要親自看著她長大，等著看她到時候的模樣。

  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想把人留下，與別的無關。

  丹尼斯的心情在持續轉好。

  可他也在持續擺譜，“你回來幹什麽？不是都有焰盟的人保護了嗎？你還跟著我_幹什麽？”

  “可我想跟著你……”

  “不許跟！”某人控制著嘴角不上揚，惡劣地板著臉，就是想聽趙萌檬再聲音乖乖地說幾句，她想跟著他。

  “我要跟嘛……”

  “我說了，不許！”

  “你說要帶我出來玩的！說話不算數！”小姑娘也不高興了，“我不跟你好了！”

  “你本來也不跟我好！”她就隻跟她表姐好！

  說到這個，就還是有氣！

  “你冤枉人！我跟你很好的！”

  ……嗯哼。

  如此幼稚的對話之後，丹尼斯的心情卻瞬間放晴了。

  他戳了下她氣鼓鼓的包子臉，被生氣中的小姑娘打開了手，也不介意，“跟我好？”

  “哼！”小姑娘偏過頭不看他。

  “跟我有多好？”繼續戳包子臉。

  “我不告訴你！”

  丹尼斯笑了出來，“不告訴我，就說明確實有這回事，所以你確實跟我好。”

  “……哼！”小姑娘說不過他，隻好更用力地一哼。

  那氣鼓鼓小朋友的模樣，逗得丹尼斯更想笑了，嘴上卻很大牌地說，“好了，跟著我吧。”

  小姑娘又賭氣地想拒絕，又想被他帶著玩，想了想，鼓著小_臉要求，“可是你惹我不開心了！你要送我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