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臉!”那女生氣的狠狠跺腳:“薑小七,你有膽做,沒膽去承認嗎!孬種!”
“什麽孬種呀媛媛,我看是野種吧!”
跟在這漂亮女孩兒後面的一個女生,掩嘴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盡。
任媛媛聞言,佯怒的看了那女生一眼,嘴角卻帶著笑:“這麽實在,把實話說出來幹什麽……豐”
“啊……”
她話音還未落,卻是一聲淒慘尖叫驟然響起……
任媛媛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女伴被人當頭淋了一瓢熱湯,宛若落湯雞一般哇哇亂叫,自己也嚇壞了,站在那裡動都不能動,這個薑小七,她瘋了啊!
這湯多熱啊,她也不怕鬧出人命來!
“你敢再胡說一個字,下次就不會是這種熱度,而是開水或硫酸了!”
薑小七惡狠狠的揮了一下手中的銅瓢,那一張美豔的小臉上,卻透出了讓人心悸的猙獰神色。
趙寧安不由搖頭嘖嘖,說這麽難聽的話,怪不得要被人這樣還擊了,她可一點都不同情那個女孩兒。
平日裡跟著任媛媛,可沒少為虎作倀,她在初中部都聽說了她們的大名了,這次吃了虧,總要消停幾天了吧。
“薑小七,你給我等著!”
任媛媛恨的直跺腳,熱湯並不算滾燙,可也燙的那女孩兒疼的厲害,倉皇之下抱著任媛媛直喊救命,把她也弄的一身汁水淋漓……
任媛媛都要氣死了,卻又沒辦法把人給推開,她這樣的身份地位,很多時候做很多事都要身邊的狗腿子出面,她自矜身份是不能出馬的,若真的推開了,以後誰還敢給她賣命?
只能死忍著。
“我拭目以待!”
薑小七冷冷一笑,轉身走回了大排檔。
趙寧安又站了一會兒,隱約仿佛聽到了大排檔裡傳出來幾聲的喝罵和摔東西的聲音,不一會兒薑小七又出來了,嘴角邊卻多了一塊明顯的淤青。
可她卻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嘴角的笑森冷又諷刺,她腳步沒停,直接背了書包走了。
薑小七在一所便宜的民辦學校念書,本來,養父和繼母是不肯要她再讀下去的,但那一天,她血紅了一雙眼睛拎著一把刀要同歸於盡,到底還是嚇住了那兩個混蛋。
她得以繼續念書下去,而她也格外的珍惜這個機會,十分的用功。
因為她知道,身在這樣的家庭,唯一能改變她命運的,只有念書。
可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遇到一個人,而那個人,卻成了她陰霾生命裡最美好的偶遇。
是的,偶遇,只是偶遇。
因為再沒人比薑小七自己更清楚,她和那個人之間,隔著的不是山和海的距離,而是,天與地的差別。
山和海,還有走過去的一天。
可天與地,永遠沒有交集。
日子就這樣緩慢無聲的往前過著,趙寧安還是會偷偷來大排檔買好吃的零食。
見到薑小七的時候,總會給她一個善意的微笑。
漸漸的,那個總是臉若冰霜的女孩兒,也會回她一個淡淡的笑了。
仰慕趙慕安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可趙慕安那邊油鹽不進,她們的目光就又放在了他的親妹妹寧安身上。
她喜歡的,總是還未親自動手,就有人給她殷勤送來了。
為的不過是她能在趙慕安面前說一句‘那個姐姐真不錯’。
可趙寧安卻是打骨子裡討厭那些女孩兒。
十四五歲的年紀,卻宛若成人一樣充滿了算計和爭鋒。
為的卻是她們可笑的愛情。
是愛情嗎?那為什麽一邊仰慕著她的哥哥,一邊卻也吊著她們其他的追求者呢?
趙寧安的日子一如既往,可薑小七的日子,卻漸漸更不好過起來。
幾乎隔三差五的,就有一群打扮的漂亮精致的女孩子鬧上門去,她們辱罵毆打了小七之後,小七還要被養父繼母再打一頓。
為的是什麽?不過是她們的追求者多關照了幾次小七家的生意,誇了幾句,那個薑小七長的還真不賴。
而有一次小七在晚自修回家的路上,卻是真的出了事。
她被隔壁一所寄宿高中的混混兒給盯上了。
薑小七將書包挪到胸前,悄悄從裡面摸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她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她也活夠了。
那幾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吸著煙圍過來那一刻,極遠處,有一個漂亮的宛若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兒,眼底卻是閃過了惡毒的笑意。
薑小七長的很漂亮是嗎?
那麽真的抱歉,她這張臉再也保不住了。
薑小七的身材很好是嗎?
呵呵,十二歲的少女,發育都不完全,她會讓世人好好看看,她到底身材有多好。
“薑小七,自己把衣服脫了吧。”
為首的男孩,吊兒郎當的說著,目光卻是落在了她的胸前的起伏上。
纖細高挑的女孩兒,初初發育,卻已經勾人眼球了,再過幾年,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光景。
他也注意過這個女孩兒很久了,這一次有人花錢要他痛快,他怎麽會放過機會。
薑小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把抽出了書包裡的匕首,她的眸子晶亮,宛若是草原上被困的惡狼。
“誰敢過來,我要他的命!”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的顫抖,聽在這幾個男生耳中,卻是毫無震懾力可言,只是換來一陣的哄堂大笑。
“這麽辣,待會兒被哥哥壓在身子底下的時候,可要受罪嘍!”
薑小七感覺自己的脊背上出了厚厚的一層冷汗,她想,她寧願死,也不要被這樣惡心的人碰一根手指頭。
那個男生走過來,離她只有一米遠了。
薑小七狠狠閉了一下眼,忽然將匕首調轉方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可在這一瞬間,卻有了轉機。
不知哪裡飛來的一隻籃球,極重的砸在了她面前那個男生的面門上,竟是要他往後趔趄了幾步,當下鼻子就出了血。
“艸他嗎的是哪個偷襲老子!”
男生暴跳如雷,狠狠擦了一下鼻子上的血,四處看去。
薑小七強忍住猶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也跟著看去。
那長長的巷子最盡頭,種滿了遮天蔽日的香樟樹。
而那個芝蘭玉樹一樣的英挺少年,就那樣神色淡淡的緩緩走過來。
他穿白色襯衫,校服外套搭在肩上,單手插在褲兜裡,仿若是在閑庭漫步一般。
他走的不快不慢,卻終究還是漸漸的在她眼前清晰了那一張臉。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薑小七這一輩子,再沒有見過第二個。
趙慕安停了腳步,目光落在那幾個殺馬特少年的身上。
他比他們小幾歲,身高卻不相上下,只是,他好似有點瘦。
薑小七握著匕首的掌心,又濕黏了起來。
她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可面前這個人,仿佛給他身上染上一絲血汙就是造孽。
“小子,你找死!”
三個少年不再圍著薑小七,卻是向趙慕安的方向走去。
“你……”
薑小七感覺嗓子有點發黏,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是要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趙慕安的眸子裡,神色很淡,淡的就仿佛是秋天的月光,他說話的聲音並不高,仿佛聽起來也沒什麽震懾力,三個人都笑起來:“小子,口氣不要太大!”
趙慕安卻並不理會他們,他轉身看向薑小七,修長入鬢的眉微微一抬:“還不走?”
就這一眼,薑小七似感覺到有一陣輕柔的風從她的心頭上吹過。
她怔怔看著他,“你,要小心
。”
他似乎是笑了,唇角微微的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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