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方才在她鬢邊輕輕一吻,在她耳邊說道:“我們先去叔叔那裡,有件事,現在該說清楚了。”
甄艾一愣,她性子本就聰慧,立時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植。
大約是有關傅思靜的事情吧。
甄艾對傅思靜沒有好感,但此時此刻,她卻並不讚同陸錦川去拆穿此事。
畢竟,她發來的兩條簡訊,說的都是事實,她有心辯解,很容易就可以蒙混過關,也對她造不成什麽不好的影響墮。
再者,畢竟她如今是錦年的乾女兒,與陸錦川之間的關系已經由此坐定,此時他們再貿然提起陳年舊事,倒是讓嬸嬸臉上也難堪。
雖然她算是孩子時間的罪魁禍首,可她自己也並非全然沒有責任,再者,就算是嬸嬸斥責她,因此而不再喜歡她,又有什麽用處呢?
“錦川,我覺得我們現在暫時不要提這件事了吧。”
甄艾心中自有自己的打算,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隱隱覺得傅思靜這人並非這麽簡單。
從她可以不顧生死的縱身一躍,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來看,這個女人,絕非心思簡單的人。
而她如今已經是孤身一人,又加上一條腿也跛了,更是讓人同情不已,此時他們提起往事,更何況只是這樣有些誇大的兩條簡訊而已,別人只會以為她甄艾,實在是太過心思狹隘。
怎麽,已經把人逼成了這樣子,難不成還要人家再死一次,乾脆給你們一條命?
錦川如今正是最關緊的時候,陸臻生慢慢就要退出商圈,陸家的重擔要由陸臻生的長子陸秦至和他來擔起,但陸秦至主要是負責資陽那邊的總公司事宜,宛城的一切,是全都要靠陸錦川來擔起的。
這一次因為突發的山洪事故,導致陸錦川傷重住院,也因為此事,他這些年做的這些慈善,才被人一點一滴的挖了出來,立時之間,風向大變,很多人都對陸錦川刮目相看,也正因為如此,他在這一次的競選中才有了更多的把握。
本來在他們去山裡的下一個月,競選就要開始,因著陸錦川的傷,大家特意商議要延後三個月,這三個月,依舊是由上一屆的商會會長陸錦川暫代會長一職。
但如今陸錦川已經可以下床走動,競選的日子也就定了下來。
他要接替叔叔競選商會會長一職,不知多少人虎視眈眈的也在盯著那個位置。
她雖然不關心這些,但也隱約聽說,陸錦川最大的競爭對手,一個是趙景予,而另一個,就要屬一向低調神秘的晏家了。
從來不愛出風頭,也從來不愛社交的晏家,忽然宣布他們的長子要來競爭下一任的商會會長一職,瞬間就在宛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要知道晏家發家有上百年了,並且和其他家族不一樣,他們晏家世世代代行醫,也是到了晏家老祖宗這一輩,才開始踏足商界,卻未料竟是個經商奇才,很快就站穩了腳跟,只是後來建國後,晏家那位老爺子似乎是嗅到了政.治風向不對勁兒,很快做出決斷,捐獻了大批家產之後,就攜帶晏家全部族人遠渡重洋去了美國。
幾十年悄無聲息的一個大家族,幾乎被內地的人遺忘乾淨,其實已經在美國繁衍的枝繁葉茂,甚至有人斷言,晏家幾乎是操控了美國一半的藥品行業。
而直到改.革.開.放之後,晏家新一代的家主方才帶著家人回國,一點一滴,穩扎穩打,讓晏家再一次在國內站穩腳跟,然後又逐漸的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為晏家是中醫世家出身,不知有多少珍貴難得的不傳秘方,也正因為如此,晏家方才廣結善緣,在圈內一直口碑都很好。
縱然他們家中諸人一向行事低調,不愛與人應酬,但提起晏家,眾人都要讚一聲好的。
也正是如此,這一次晏家忽然宣布他們的長子晏清君要來競選下一任商會會長一職,立時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就連陸臻生都說,不可小覷,晏家雖然低調,但口碑一直不俗,晏家長子晏清君一直都在海外打理晏家的總公司,半年前回國,他料到晏家會有大動作,卻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打起了商會會長的主意。
晏清君不過31歲,卻至今未婚,陸臻生消息靈通,暗裡查探得知,仿佛他有一個不知生母的私生女,但從未曝光於人前,甚至連照片都沒有一張,因此並不知真假。
但陸臻
生並不是這樣的人,他要爭,也是光明正大的爭,從不會使一些不光明磊落的手段,因此這些事也只是告訴了陸錦川一人知道。
陸錦川一向尊重叔叔,自然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而陸錦川對甄艾又從不設防,無話不說,因此這些,甄艾也有耳聞。
她很為他擔心,不知怎麽的,就覺得這個忽然殺出來的晏清君,絕對的不簡單。
年齡和陸錦川不相上下,但聽聞其人穩重的簡直超乎於同齡人,而又十分的有手段,不然,也不會以三十出頭的年紀,就打理起晏家的總公司事宜。
慢慢把她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陸錦川未料到從來不愛考慮這些事情的她,竟會想的這麽細膩,不由得伸手把她攬入懷裡,狠狠親了一口,喜不自禁的說道:“可算是知道為自己男人打算了……”
甄艾抬眸看他一眼:“好好兒的說正經話,你又動手動腳。”
陸錦川哪裡理會她這絲毫沒有怒氣的微嗔,只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又親了她幾口,方才抱著她坐在自己懷裡說道:“這些外面亂七八糟的事,你別操心,這是我們男人的事,哪裡有讓你擔驚受怕的道理,不過你有句話說的不錯,暫時還是先別打草驚蛇了,叔叔嬸嬸那裡,先不要提,但傅思靜這個人,經過你說的這件事之後,我更是覺得她必定還有什麽事是你我不知道的。”
當初傅思靜的縱身一躍,雖然暫時打消了陸錦川對她的猜忌,但事後想一想,他卻更是覺得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只是,畢竟事情過了四年,而雲卿,也已經化成了一捧枯骨,當初與她有過交集的那些朋友和舊識,而今也早已不知道身在何處,想要查探,難上加難。
很多時候陸錦川想起來,也不免有些後悔,若是阻止雲卿尋死,說不定如今,早已一切都水落石出。
但如今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他只能讓陸成著人繼續暗中查探,希望能有蛛絲馬跡的收獲。
“她一定是愛慘了你吧。”甄艾想到錦年說的那句話,說傅思靜日日帶著那首飾,從不離身的,可見她多麽看重。
若不是用情至深,又怎麽會這麽多年了還念念不忘?
“我不認為她那樣的是愛。”陸錦川歎了一聲,知道有些事,就該他和甄艾敞開了去說,說出來了,那個人那些事,也就不再會對他們兩個人造成困擾了。
“她和從前的我一樣,認為愛一個人必定就要有相應的回報,就如從前的咱們,我喜歡你纏著你,你對我不理不睬的,我就生氣,你和宋清遠見面,我依然生氣,咱倆沒少爭執,冷戰,我還記得,我打了你一巴掌……”
陸錦川說到此處,竟是忍不住的喉頭一緊,這也是他無法釋懷的一件事,自己愛都來不及的女人,卻竟是自己第一個對她動的手。
“過去的事,你還提起來做什麽呢?”甄艾自然也是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的,可是後來再想從前的那些事,怎麽就覺得曾經的自己這麽傻呢?
有時候,愛一個人自己都根本不知道,有時候,期盼,想念,也是愛一個人的開始啊。
“縱然過去四年,十年,一輩子,我大概也不能忘記了。”陸錦川將下頜抵在她的肩窩裡,輕輕蹭著她的鬢邊,她的頭髮烏黑而又冰涼,貼在他的臉上癢癢的,他卻根本不舍得放開。
“那好啊,你記著也好,以後你要是對我不好了,我就把這一巴掌討要回來,不,我要一百倍的討要回來!”
甄艾難得俏皮的說話,自己也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陸錦川卻在她耳邊呵氣一樣低喃了一聲:“那怕是你一輩子都要不回來了。”
ps:先讓我下一本打算寫的男主冒個頭,晏清君,豬哥喜歡你喲~~~你的幼薇還在等你接她和女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