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跑就算了，你腦子裡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把兒子放下，盯著她說道：“當媽的人了，兒子不喂，跑去看小鮮肉那什麽……”

  他很冒火，忍不住拉過她，往她屁股上拍了兩下。

  季沫捂著屁股，跳開了幾步，理直氣壯地說：“奕景宸，你就知道你的酒店你的錢，推我的人你找著了嗎？我和兒子差點就沒命了，我自己查查還不行啊？”

  奕景宸臉綠了綠。

  當時人多，誰也沒注意，監控也沒拍著，他琢磨著那人不死心，肯定還會亂跳，不如稍安勿燥，等那人自己出來溲。

  “還有啊，我真的覺得林卡思特別奇怪，你看他的店，生意這麽好……真的很奇怪啊，你想想我們工廠設備的事，我就覺得和林卡思有關。喬雨揚也不知道躲去了哪裡，我真想問問他林卡思的事……”

  她說了一半，發現奕景宸根本沒聽她說話，他逗兒子去了。

  “我和你說話呢。”她大步過去，拉了他兩下恧。

  奕景宸頭也不抬，慢聲說道：“你繼續說，林卡思很奇怪，他的餐廳生意很好……”

  “我懷疑他往菜裡放罌粟殼，我網上查過了，真有人這樣做過！”季沫湊過去，神秘兮兮地說道。

  奕景宸推開她，過去拿了個小玩具過來，繼續趴在搖籃上逗小早早。

  “奕景宸，奕景宸……”季沫跟在他身後轉，叨叨著林卡思的餐廳，林卡思的甜品。

  “兒子名字，我給你的幾個，你選定了嗎？”奕景宸突然打斷她的話。

  “這個……好難選。”季沫怔了一下，乾巴巴地笑道：“你作主好了。”

  “季沫，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奕景宸眉頭擰了擰，沉聲問道。

  “我的心是在孩子身上……我就是想透口氣。”季沫見他臉色不善，知道他是真來氣了，於是乖乖地放低了音量。

  “什麽時候不能透氣？怎麽就偏偏這時候不能忍了？”奕景宸低下頭，看著兒子說：“你看看他，我進來的時候，他就在哭，你當媽的幹什麽去了？”

  “對不起，我看他這幾天白天睡得挺多的……”季沫輕輕搖了搖搖籃，小聲解釋。

  “季沫，你再敢讓兒子餓著，我餓你一年。”他瞪了她一眼，把玩具往她手裡一塞，走了。

  看著他去了玻璃房，季沫衝著小早早吐了吐舌尖，小聲說：“爸爸好凶，對不對？快長大保護媽媽，揍爸爸。”

  小早早嘟了嘟嘴巴，蹬起了小胖腿，烏溜溜的眼睛純澈得像兩塊黑水晶，越看越招人愛。

  “小早早，小乖乖，你叫什麽名字好呢？”季沫踮著腳尖，俯下頭親吻他的額頭，“就叫奕奕生輝好啦……四個字，多響亮啊。”

  “季沫，你敢亂取試試。”奕景宸端著茶杯站在玻璃門前，滿臉不善地瞪著她。

  “你得生幾個小時的氣啊？”季沫嘴角撇了撇，爬到床上坐著，拿出一本童話書給小早早念。

  屋子裡飄著她輕柔的嗓音，暮光從窗口透進來，落在她柔美的側臉上，頭髮掖到耳後，順著肩膀往下滑落，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奕景宸喝了口茶，目光投向搖籃。

  “明天把孩子抱去醫院，讓她看看。”過了好久，他沉聲說道。

  “哦。”季沫抬頭看他，猶豫了一下，小聲問：“但是不可以讓她抱，只能在窗口邊上看。”

  奕景宸眉頭皺了皺，輕輕點頭。

  “奕景宸，你媽媽的事，有頭緒了嗎？”季沫小聲問道。

  “沒有。”奕景宸平靜地說道。

  他心情很複雜，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在哪裡，又很排斥真相。所以這件事的調查，他沒那麽積極。倒是林卡思的事，他其實也很好奇，他和季沫的想法差不多。季沫工廠設備的事，還有他在棠市“偶遇”季沫的事，讓他感覺沒那麽簡單。所以他的人一直在盯著林卡思，甚至還混進了他們的餐廳去當服務員。

  林卡思為人低調謙卑，對誰都點頭哈腰的，尤其是對有錢人，那簡直能把頭低進褲襠裡去。這個人還很謹慎細致，餐廳的事事無具巨細，他都一一過問。

  他沒有秘書和助理，經營的事都交給了餐廳的樓層經理，有兩個服務生倒是常替他跑腿，不過，也就是傳傳話送送禮之類的小事。

  至於山茶花餐廳的經營，他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打著情色的擦邊球，讓那些年輕好看的男人去服侍富婆吃飯。這也不是新鮮事，別處也有。

  “季沫，婆婆其實很可憐的，她是一個多麽有天賦的人啊，你看她的那些畫，充滿了靈氣，如果她精神正常，現在一定是有名氣的畫家了。爺爺可能就是後悔這件事吧，扼殺了婆婆的靈氣，也斷送了她的幸福……”季沫用書抵在下巴上，輕輕地說道：“我們的孩子，以後就讓他自己選擇他想要的生活，如果他不喜歡你的酒店，你別強加給他，好不好？”

  奕景宸轉頭盯著她，沉聲問：“那我強加給你？”

  季沫揮手，童話書彩色的書頁在空中翻動得嘩啦啦地響，直飛他的腦門。

  “奕景宸，我在和你說正經事，這是孩子的教育！”

  “教育聽我的。”奕景宸揮開了童話書，慢步往玻璃房走去。

  “小早早快長大，我們一起揍他。”季沫咬牙切齒地說道。

  奕景宸頭也不回地輕嗤幾聲，進了玻璃房，打開電腦看新聞。

  季沫陪小早早玩了會兒，他又睡著了。見他還在玻璃房坐著，季沫丟開玩具，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玻璃房。

  他盯著電腦那麽久，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她趴在玻璃門上看了會兒，剛想推門進去，家裡來客人了！

  一輛白藍相間的警車停在門口，警察正在按門鈴。

  季沫快步從玻璃小屋和樓下相連的旋轉樓梯跑下去，穿過後花園，繞到了別墅前面。

  金小落帶著警察過來了，小聲說：“沫沫，他們是來見伯父的。”

  季長海一直是在取保候審中，他那個交通肇事逃逸的案子一直沒結。因為他提出了詐騙的證據，金額頗大，所以轉到了重案組。

  “您好，我是徐警官，這是我的同事，劉警察。”走在前面的警官出示了警官證，打量了一下四周，視線落在趕過來的季長海的身上。

  “我爸的案子，有進展了嗎？”季沫請二人進了客廳，急切地問道。

  “進展不大，死者的身份是假的。我們在全國范圍裡排查了好幾遍，也沒有和他身份相符的人，我們懷疑他是來自境外。”徐警官向劉警官使了個眼色，二人看向季長海說：“有個人需要你辨認一下。”

  季長海連連點頭，接過了他們遞來的照片。

  季沫也湊過去看，照片上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眉骨處有道疤，把眉毛斷開了，所以讓他看上去顯得很凶殘。眼神涼涼的，漠然地瞪著前方。

  “灰襯衣啊。”看著男子的衣服，季沫想到了遇上過兩次的灰襯衣，脫口而出。

  “你認得？”徐警察看著季沫，大聲問道。

  “不認識，不過我遇上過兩拔穿灰襯衣的人。”季沫摸了摸下巴，小聲說：“我覺得都和這個人一樣凶。”

  “在哪裡遇到的？他們是幹什麽的？”徐警察擰開筆帽，準備開始做筆錄。

  “第一回是在三亞的R酒店的電梯裡，然後今天我在山茶花餐廳遇上了一回。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感覺挺凶。”季沫認真地說道。

  徐警察苦笑，這算線索嗎？

  “我認得這個人，他是給被我撞到的那個人開車的。”季長海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就是，他的眉毛好像沒斷開。”

  “這個人是唯一一個被拍到和死者在當晚同時出現在一個路段的人，他最近又犯案了，如果他和你聯系，一定要及時報告警方，不要和他接觸。”徐警官收好照片，嚴肅地說道。

  “他幹什麽了？”奕景宸一直站在樓上，聽到這裡才緩步下來。

  “他們走私了一批鑽石，被海關扣下，他把鑽石搶走了，打傷了好幾個警察。這個人是個悍匪，極度危險。他們那個犯罪集團有行動規律，犯過事的地方就不會再來，這一回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居然又轉回來了。”徐警官眉頭緊皺，低聲警告道：“所以，季先生最好不要出門，一定要保持和警方的聯系。”

  “我知道了。”季長海緊張地點了點頭。

  “如果能抓到這個人，確定那天晚上的事是個圈套，季先生的案子就算是結了。”徐警官見他臉色都嚇白了，於是小聲安慰道。

  “那一定要抓到他啊，我不想一輩子當嫌疑犯。”季長海連忙說道。

  “還有，奕總是大商人，家人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單獨出去。”徐警官看向奕景宸，低聲叮囑道。

  “謝謝提醒。”奕景宸向二人伸出手，平靜地說道：“留下來吃頓便飯？”

  “不了，我們還要工作。”徐警官笑笑，收好公文包，起身往外走。

  小劉警官年紀輕一點，忍不住又打量了一圈屋子，邁出門檻，小聲說道：“老大，有錢人的房子真大，咱一輩子也買不起吧。”

  “一輩子也沒人想綁架你這窮小子。”徐警察小聲說道。

  小劉警官摸了摸後腦杓，小聲笑：“那我也有個大房子，讓我老媽和老婆住得舒服一些。”

  二人上了車，駛離大院，往別墅區外開去。

  季長海很緊張，一直在搓手，愁眉苦臉地說：“不行，我得搬回老房子去，不能讓他們盯上小早早。”

  “你住在這裡，難道他們還衝上來了？”季沫拍了拍他的肩，輕聲說：“你搬回去才麻煩呢。”

  “哎呀，怎麽又回來了呢？還沒騙夠嗎？這些該死的東西，”季長海叨叨著，不停地抹著額上的汗。

  季沫看他緊張成這樣，也跟著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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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沫吹幹了頭髮，慢步走到嬰兒床邊，檢查一下小早早有沒有捂出汗，拿了本書，爬到奕景宸的身邊坐著。

  “那個悍匪，不會真的盯著爸爸吧？”她打開書頁，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忍不住搖了搖他的袖子，小聲說道。

  “不知道。”奕景宸搖了搖頭，沉靜地說道。

  “你怎麽一點都不緊張，不關心？”季沫有點生氣地問道。

  “因為我不知道怎麽辦。”奕景宸看了看她，沉聲道：“我不是偵探，我只要求你們兩個在犯人被抓到之前，呆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

  季沫瞪著他看了會兒，咬著牙說：“我怎麽感覺你是在高興呢？”

  “你還看得出來我很高興？”奕景宸視線還在書上，滾燙的手已經探過來，鑽進了她的衣服裡，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摩挲，再慢慢地往下面鑽，抓住了她彈性十足的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