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717米:求她假裝愛我假裝接受我,歡天喜地的跟我在一起? 薄錦墨看著她的背影,那點微末的笑意像是扔了個石頭的水池,水波微微一漾,很快就沉寂於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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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原本就計劃在這裡住幾天,讓薄硯在熟悉的地方慢慢熟悉他們,能讓他少點壓力,吃完午餐後薄硯午睡去了,夏老同樣也有午睡的習慣。
傭人也收拾了兩間客房出來方便他們休息。
盛綰綰在薄硯睡著後準備去找薄錦墨了解一下夏老的意思,無論出於什麽緣由,這些年夏老都是盡心盡力的在撫養孩子。
站在門口敲了好幾下門裡面也沒有回應,她暗忖,難道是睡著了??想了想,還是輕輕擰開門把打算探頭進去,如果真的睡了她也回去洗個澡小睡一覺,長途的飛機很勞累,加上她之前的神經一直很緊張。
她擰開門,浴室裡的男人剛好從裡面走了出來,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
薄錦墨顯然是洗完澡出來的,正拿著一條白色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短發,洗澡自然是要取下眼鏡的,發梢的水珠順著他的下顎滑落,透著異常性感的蠱惑,尤其是——
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遮擋住關鍵部位,將分布著均勻肌肉的健碩身軀肆無忌憚的展露了出來。無聲卻濃烈的荷爾蒙氣息氤氳著他周身的空間。
偏他低沉的嗓音還覆蓋著一層沙啞,“找我有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她走了過去。
盛綰綰還沒想到是繼續說還是吃點再說,他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帶了進來,另一隻手已經順手帶上了門,“你說,我聽著。”
他隻拉她進來,然後就轉過了身走過去拿浴袍。
她正想開口,猝然看到了男人肩膀延伸到了差不多腰部的傷痕,瞳眸微微一縮。
顏色鮮明的一道長長的印子,幾乎是突兀的出現在視線裡。
她擰著眉頭,“夏老不同意我們把薄硯帶走嗎?”
他已經將黑色的浴袍披在了身上,“我會解決。”
“你就這麽穿衣服,不上藥嗎?”
男人動作微微一頓,深沉的墨眸看著她。
盛綰綰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正想說點什麽就聽淡然的道,“剛才夏叔讓人送了藥過來。”
“拿出來,我給你擦。”
她一邊說著一邊挽著袖子朝他走去。
他注視著她,低低的道,“你要給我擦藥嗎?”
她看他一眼,笑了出來,“擦個藥而已,舉手之勞,我是覺得傷在背後你應該沒辦法自己擦。”
薄錦墨把擱在桌上的藥膏遞給她,然後自覺的在床邊坐下,把剛剛披上的浴袍扯了下來,隨手扔到了床上,側身背對著她。
安靜和微涼的濕氣帶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感,尤其是男人此時剛剛沐浴完,幾乎是裸著。
她將乳白色的藥膏擠在棉簽上,然後均勻的塗抹在深色的傷痕上,才道,“沒辦法在薄硯面前充當恩愛的父母,我希望我們在他眼裡也不是怨偶。”
過了好一會兒,“我知道,你不用特意解釋。”
他淡淡的聲線比剛沐浴完帶著涼氣的體溫還低,菲薄的唇側勾出嘲弄的弧度,淡淡的,“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容易自作多情。”
………………
晚上他們也自然是住在這裡,因為時差的關系,到了晚上盛綰綰也睡不著,百無聊賴,跟晚安視頻通話後,她就關了平板下樓去花園逛。
現在已經是倫敦的午夜零點,涼風習習。
因為是整個城市都陷入睡眠的深夜,所以當男人的聲音響起時,哪怕很低,她也輕易聽到了。
是薄錦墨的聲音,以及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別墅很安靜,但是花園的燈海,仍然亮著。
男人坐在草坪裡的長椅上,背對著她,一手夾著煙,煙霧散在夜色中幾乎看不到,另一隻手拿著平板,隨意的擱在膝蓋上。
他在跟人視頻通話,而且沒有發現她。
視頻的那端是韓梨。
薄錦墨捏著自己的眉心,清俊的臉色極其的淡,“除了這個之外,給我想其他的辦法。”
“不如您讓我跟盛小姐談一談?也許我能說服她,畢竟您現在是孩子的父親。”
“不用。”
對於他清淡又不容置喙的態度,韓梨很無奈,“薄總,您能不能稍微的配合一下?”
他低笑了下,很明顯的哂笑,自嘲又冷漠,“你讓我以什麽樣的理由跟姿態去跟她商量?還是求她假裝愛我,假裝接受我歡天喜地的跟我在一起?折磨我還是折磨她?”
午夜的涼風裡,男人的嗓音更是涼入骨髓,“也許對她而言,不過是以人一道主義的立場,逼著她為了一個她一點都不喜歡的男人,拔掉一個救過她性命如果不是跟我有關她早就接受了的男人。”
韓梨現在的時間是白天,上班,坐在辦公室。
像他這種絲毫不肯配合醫生治療跟方案的病患,她覺得她需要吃點鎮定劑。
她喝了口咖啡,讓苦澀感蔓延在舌尖冷靜一下,隨即才道,“還有一種辦法。“
“說。”
“不要見盛小姐,也想辦法隔絕他見盛小姐的機會,您不見,他也不見,長時間無法跟她接觸相處,他遲早會慢慢消失的,就像盛小姐出車禍那段時間,她長睡不醒,他就會慢慢的沉睡下去,情況是一樣的。”
好半響的安靜,安靜地只剩下了晚風的聲音。
然後男人低低的嗤笑出聲,“不見她?你的意思是,讓我這輩子都不要見她?”
“除此之外,這是最好的方式了。”
低低沉沉的嗓音從男人的喉骨中溢出,“永遠?”
“至少十年,因為之前已經有五年,但盛小姐醒來他也跟著醒來並且活躍。”
最後,男人極端冷漠的嗤笑,“那你不如讓他代替我。”
說罷,他直接結束了視頻通話。
盛綰綰回到了臥室,站在陽台上可以看到花園,景色很好,但看不到男人所處的地方。
心情陰鬱,所以又準備徹夜不睡嗎?
………………
因為只打算住幾天,盛綰綰沒有強行調時差,夜裡差不多天亮才睡過去,直到中午才起來。
薄錦墨毫無例外的沒睡。
吃午餐的時候,盛綰綰特別的沉默,連薄硯都看的出來她心事,但懂事的沒多說,只是時不時的給她夾菜。
薄硯午睡後,她敲開薄錦墨的門,徑直的走進去。
他在看書,她把他的書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扔到一邊。
她站著他坐著,盛綰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的道,“睡覺吧,你這四天都只在飛機上睡了六個小時。”
他穿著深色的襯衫,戴著斯文的眼鏡,就這麽看著她,喑啞的笑,“如果我一直不睡,你是不是每次都會過來陪我?”
她把手伸向他,“你試試就知道了。”
他淡淡的笑,“心疼我,還是同情我?”
“同情,也不想讓我兒子剛認了父母就死了親爹。”
薄錦墨坐在椅子裡,看著她,沒有起身,也沒有動。
“我給你抱,你不要嗎?”盛綰綰收回了手,淡淡的道,“那我回去跟看電影了。”
說罷毫不猶豫的轉了身,然而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身後的男人擁入了懷裡,低啞的字眼落在她的耳畔邊,“要。”
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然後單膝跪在她的身側親手替她除去鞋襪,才躺下擁她入懷。
她中午才起,肯定是毫無睡意的,男人的手環著她的腰,將她整個纖細的身體都圈在了懷裡,姿勢太親密隔得太近,她能清晰的聞到屬於他的氣息。
清冽的荷爾蒙。
太久不睡的人一旦松弛下神經,很快就會陷入睡眠。
盛綰綰側首看著離自己極近的男人的容顏,沉靜而俊美,眉心緊蹙不曾舒展。
好久,久到她的四肢已經麻木,她才小心翼翼的從他的懷裡爬出去。
………………
薄錦墨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窗簾拉上,沒有一絲的光亮。
臥室很安靜,懷裡是空的,沒有溫度的。
胸腔初空的那塊,好似心裡都是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