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714米:可以跟他睡,我的東西都不肯吃是麽? 手指捏著襯衫,還沒理清思路,就聽到頭頂響起男人的聲音,“盛綰綰,”
她抬起頭,看著他陰鬱得能滴出水的俊臉,聲音更是粗啞陰沉到極致,“你跟他睡了?”
被他這樣盯著,人都好似被定住了,一動不動。
薄錦墨看著她一臉迷蒙,心上的口子一下劃到了最大,“傻掉了?說話!”
“我……”
在男人這樣的氣場下,她連思考都是僵硬而遲鈍的。
昨天,她是在書房,後來……睡著了。
看她這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也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睡沒睡,薄錦墨伸手過去就把她的人扯到自己的面前,俊美的臉能溢出一層寒氣,一下劇將襯衫撕扯下她的肩膀。
盛綰綰睜大眼睛,“你幹什麽?”
白希的肌膚就這麽暴露在晨光中,包括鎖骨,以及鎖骨一下的柔軟的曲線。
乾淨細膩,沒什麽曖昧的痕跡。
他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一點,但還是很難看,下顎緊繃。
明明是夏天的清晨,光線很明亮,但他整個人都泛著極寒的涼意,陰鷙冷漠。
盛綰綰已經基本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她看向他,逐漸的抿唇,到底有些心虛的不安,以及愧疚。
但男人始終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一言不發。
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抱起枕頭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低聲尷尬的道,“我換好衣服就走。”
三兩步的進了浴室反手把門關上,她靠在門板上像是放了氣的軟皮球,抬手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然後懊惱的捂住了臉。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站直了身體走到鏡子前把身上的襯衫扣子解開衣服剝下,雖然很多年未經情事,但她也是有過經歷的女人,有沒有被做過基本能判斷出來。
薄祈那個混蛋,他要把薄錦墨氣瘋了。
草草的迅速的把衣服換回來,等她出浴室的時候床上的男人已經下了床衣著整齊的立在落地窗前,看背影都能看出他此時極端的不悅。
“我走了。”
薄錦墨轉過了身,冷銳深墨的眸看著她,這眼神像是要將她裡裡外外的看個遍,低沉的嗓音裡綿延著從未有過的冷色調的自嘲,“盛綰綰,他就這麽招你喜歡?二十四個小時都沒有你就跟他睡到一起了。”
她低著腦袋,“不是……”
更冷更嘲的嗓音壓在她的頭頂,“你是不是盼著我消失?”
她一怔,抬起臉,“我沒有……”
這樣的情況,她很不自在,他不說話,她幾度想開口解釋,但又覺得解釋下來會惹他更大的惱怒,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我走了。”
說罷,就轉身走向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下樓,男人也跟著下來了,只是隔著兩米的距離跟在她的後面,沒有叫住她,也沒跟她說話。
直到她在玄關換好鞋站直了準備出門回去,薄錦墨又再度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冷漠的看著她,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來。
是三明治,和牛奶。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可以弄……”
“可以跟他睡,我的東西都不肯吃是麽?”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冷聲打斷,然後下一秒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隨手一拋就把早餐扔進了垃圾簍。
盛綰綰看著他,她猜到他會有生氣,但也的確沒料到他能發這麽大的脾氣。
或者說,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他這樣大發雷霆的樣子了。
還沒等她決定是直接回家,還是說點什麽,男人的手就已經伸了過來,把她身後的門打開了,“徹夜不歸,你家的看護會給你準備吃的?”
盛綰綰被他提回了家。
看護聽到動靜趕忙迎了出來,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麽早回來,十分的歉疚慌忙,“對不起盛小姐,我以為您在外面過夜也在外面吃早餐,所以沒準備,您想吃什麽,我這就給你準備。”
她正想說有什麽就隨便吃點什麽就好,男人就已經再度出聲,“不用了。”
然後,薄錦墨把她提到了隔壁顧家。
晚安帶著兩個孩子正在吃早餐,見他們一起過來,連忙起身,“怎麽這麽早?吃早餐了嗎?”
男人冷淡的道,“沒吃,所以過來吃。”
晚安,“……”
她眼睛轉了轉,看了看薄錦墨,又看了眼被拉著手臂滿臉無可奈何的盛綰綰,敏銳的捕捉到異乎尋常的氣氛,但她沒說什麽,只是側首吩咐一旁的傭人,“再盛兩碗粥出來,另外煮兩個雞蛋,加兩份小菜。”
薄錦墨淡淡的道,“我的不用,給她一個吃就行。”
女人被他拉到了餐桌前,摁著肩膀坐下,“看著她吃完,我去上班了。”
七七張大嘴巴,烏黑的大眼睛在他們身上來回打轉,連冷峻都無聲無息的看著他們。
晚安還沒哦,男人就已經轉身走遠了。
頎長的背影仍舊高大挺拔,在乾淨明亮的晨光裡透著濃稠得化不開的黯然跟落寞。
七七把嘴巴裡的食物咽下去,眨巴著眼睛問道,“薄叔叔,他怎麽了?”
晚安看了低頭喝粥的盛綰綰一眼,朝七七溫軟的笑,“可能是沒睡好,所以不開心。”
“可他看上去很難過的樣子,是沒睡好嗎?”
冷峻把牛奶端到她的面前,“喝牛奶,上學快遲到了。”
“哦。”
直到吃完早餐,陳叔把兩個小家夥送去學校,晚安泡了兩杯茶端到客廳放在茶幾上,涼涼的看著躺在沙發上裝死的女人,“說吧,怎麽了。”
盛綰綰看著她,“我昨晚好像闖禍了。”
她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晚安簡單的概述了一遍,“我……他這段時間都很正常,我有點怕。”
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但也不願意影響他的精神狀態。
昨天的事情是她沒受住誘一惑,加上對薄祈過於的缺乏防備心。
晚安握著茶杯,“你們發生了?”
“沒有,就睡在一起而已。”
晚安點點頭,“而且他還故意的調了鬧鍾,就想讓你們一塊兒醒來。”
她很清楚綰綰是最不喜歡鬧鍾的聲音的,那吵鬧的聲音會讓她心慌,繼而心煩,一早上都會有起床氣後遺症,所以她從不用鬧鍾。
一個兩個都這麽有心機,互相算計。
晚安看著她苦惱的臉,試探性的問道,“你……是不是有點喜歡……那一位啊?”
“哪……一位?”
“另一個薄錦墨。”
盛綰綰想也不想的搖頭。
“我知道你不能喜歡他,但你先別急著否認,我都這麽覺得了,薄錦墨他肯定會這麽覺得,我跟他的主治醫生聊過,這種想法一旦種在他的腦子裡,他會很危險。”
盛綰綰閉上眼,俯首把腦袋埋進膝蓋裡。
晚安淡淡涼涼的道,“你不想跟他扯上關系,以後就不要跟他接觸好了,說白了你們現在非親非故,你也沒有義務去管他的事情,他的狀態也並不是你造成的。”
頓了一下,她才低歎一聲,“不然你想出手幫他治好他,再愛上他接受他是最好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你能做到嗎?”
盛綰綰過了好久,才笑了下,喃喃的道,“可是他的狀態不是我造成的,我又為什麽要那麽偉大主動犧牲。”
…………
薄錦墨坐在電腦面前,冷峻的一張臉毫無表情,筆記本裡播放的是昨天的監控錄像。
“他”跟她一起回來,在書房,“他”在書架裡拿了一本相冊給她。
其實兩人基本沒有什麽交流,基本就是她始終都在研究相冊,而“他”下樓給她煮了一份夜宵,又親手喂到她的唇邊,她才自己乖乖的吃了。
大約是因為時間晚了,“他”看時間,提醒她該睡了,她舍不得。
於是,他再次下樓,衝了一杯牛奶,扔進去三分之一片安眠藥。
她喝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抱她出去,走廊也有監控,看得出來本來是打算抱她送她回家的,但最後還是折回了主臥。
臥室裡沒有攝像頭,他看不到發生了什麽。
他手握著鼠標,鏡頭倒了回去,停在吃甜酒的那裡。
男人眉眼深邃而溫柔,唇上噙著笑,低眸看著她,舀了一顆湯圓,喂到她的唇邊,她看都沒看,杓子碰到她的唇,她就乖乖張口了。
畫面就這麽頓在屏幕上,再沒有動。
低頭,俊美的臉慢慢的沒入手掌心。
…………
之後的兩天都相安無事,準確的說,薄錦墨沒有再主動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直到兩天后的晚上,他打電話給她,嗓音暗沉沙啞,淡淡的,“明天晚上七點的飛機,能騰出來嗎?”
“沒問題。”
“嗯,那好,我明天過來接你,收拾好東西。”
“噢。”
就這麽簡單的幾句話,男人就掛了電話。
盛綰綰握著手機怔怔出神,隻覺得他的精神好像特別不好的樣子。
第二天下午五點,黑色的邁巴一赫停在她別墅的門外,他沒進門,甚至沒有下車。
直到她推著行李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才下車朝她走去,一言不發的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放到後備箱,再替她拉開了車門。
她不知道有司機他為什麽不指使要自己親自下車提行李。
“怎麽不上車,還有東西要拿?”
盛綰綰抬頭看著他,“你最近沒休息好嗎?”
昨晚還只是覺得聽聲音他精神不太好,現在看模樣,他是真的精神不太好。
雖然襯衫西褲一絲不苟沒有褶皺,靠得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沐浴乳的濕氣,下巴也是剛剛收拾完刮了胡子,有她熟悉的須後水的味道。
很乾淨,很整齊,但還是遮掩不住眉眼下淡淡的青色,和身上透出來的疲倦。
薄錦墨低眸看她,一會兒才道,“嗯,要把之後幾天的事情提前完成,所以加班。”
哦,這個也的確說得過去。
她沒多想,彎腰上車。
司機把他們送到機場就回去了,機票是他定的,行李也是他在拿,她就拿著手包跟著他,時間掐的剛好,等辦完了手續只等了十分鍾就登機。
國際航班,頭等艙,她給盛西爵打了個電話,又給晚安發了短信,告訴他們下飛機後聯系。
薄錦墨看筆記本,她看書,累了就看電影,他基本不主動跟她攀談,只不過但凡她的需求,剛開了個頭他就給她要來了。
雖然明明有時候,他盯著筆記本很認真,眼睛就像是長在她身上似的。
就好像這男人明明不怎麽跟她說話,但還是能讓她覺得他時時刻刻在盯著她。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她準備睡覺去才主動的開口問道,“你不睡覺嗎?”
他側首看她一眼,抽了張毯子出來蓋在她身上,“晚點,你休息。”
她眼眸動了動,也沒再多說什麽。
見她閉上眼睛,他也就不再敲鍵盤,合上筆記本,拿了本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