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593米:但女人落魄,有時也會產生一種很難形容的落魄美 盛綰綰不想搭理她,她現在連跟人鬥嘴的欲望都沒有,身體太累,隻覺得很煩。
抬手擺了擺,語氣自然也是不耐的,“讓開,別擋在我的面前。”
其實她現在這副樣子,如果是情緒稍微冷靜理智一點就很容易看出來,如果是主動糾纏,就不會顯得這麽厭倦,黯淡,甚至是落魄。
但女人落魄,有時也會產生一種很難形容的落魄美。
林璿嫉妒她,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一種強烈的嫉妒。
而女人的嫉妒有時很奇怪,比如林璿一直都認為薄錦墨這個男人愛的是陸笙兒,但她不嫉妒陸笙兒,只能說是羨慕;
她也一直認為薄錦墨對盛綰綰只是單純的利用,哪怕這個女人付出的時間跟感情其實遠遠超過她,但同樣是不被這個男人所愛,盛綰綰比她多得到任何一點點的關注和回應,她都覺得止不住的嫉妒。
比如現在,作為一個超過二十五歲的成年人,她看的出來她經歷過怎樣激烈的情事。
情事兩個字,林璿很難把它跟薄錦墨聯系到一起。
因為她無論任何時間看到他,跟他說話,他永遠都是那副冷靜又淡漠的樣子,克制而自持,讓人無法想象他動情時是什麽模樣。
也不是,她曾經住在他們的對面,曾撞到他們在門口擁吻,曖昧沉一淪。
想起這遙遠的一幕,再想象著他們……
林璿隻覺得心頭刺痛,拳頭也跟著緊緊的握著,“盛綰綰,你不要以為笙兒不出現,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繼續糾纏錦墨,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羞恥心?你爸爸還在拘留所待著,你竟然還有心情跟男人歡好,如果不是因為你,笙兒她也不會現在還只能在家休養,他們之間也不會一直冷戰,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插在他們之間,你們盛家害得他還不夠嗎?”
這女人擋著她的路,可盛綰綰現在連推開她的力氣都沒有,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眉心,輕飄飄的道,“因為我不跟他歡好的話,我爸就要一直呆在拘留所啊。”
看著林璿驟變又不可思議的臉色,盛綰綰覺得她心頭好似掠過同樣扭曲的快意,她環胸,臉上逐漸渲染出笑容,帶著墮落的頹靡,輕聲笑著,“你很喜歡他吧,數一數好像也喜歡他好幾年了,一大清早就來給他做曖心早餐,結果發現他的床上有別的女人……是不是覺得很傷人?”
盛夏的天,盛綰綰的手拍在林璿的臉上,溫度卻是尤其的冰涼,嗓音很沙啞,“因為你用錯方法了啊,薄錦墨他不可不愛賢妻良母這一套,你想辦法爬上他的床比較有用……”
林璿臉色又是一變,“你……”
“都來他家做早餐了,不想得到他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你就不必說了,”盛綰綰的身高比她高出太多,自小性格張揚,成熟後便自成一種氣場,即便在滿身頹廢落魄的時候也有種說不出的壓迫跟睥睨感,“你是不是覺得這個男人整天都是不是穿襯衫就是穿西裝,從袖口到褲腳都要被熨帖得一絲不苟,他一定很潔身自好,跟低級的柔體快樂相比他一定更注重精神契合?”
盛綰綰的語速並不快,甚至有種不緊不慢的節奏感,但就是讓人覺得插不進她的話。
林璿看著她的臉,聽著她說的話,整個人幾乎都呆住了,想斥責她話裡的嘲諷,反駁她的內容,卻又控制不住的面紅心跳。
一張臉都顯得很呆滯。
“他不是這樣的啊,你不知道越是壓抑得厲害的人群,心裡就越扭曲,長期累積下來就越變一態,這種變一態需要發泄,很大一部分就在床上體現出來了,你與其做些傭人做的事情,不如在床上滿足他。”
林璿呼吸困難,一雙眼瞪著她,控制不住般的尖叫,“你胡說!錦墨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盛綰綰淡淡的笑,“你喜歡他就喜歡他,看不慣他跟我上一床何必還要借著陸笙兒的名義,你喜歡你就搶啊,我看你也不比陸小姐差……雖然說做早餐是傭人就能取代的事兒,但總比陸小姐整天便秘臉來得好,是不是?”
女人的嗓音沙沙的像是風刮過樹林,又低低的,像是每個字都要敲打在她的心弦上。
林璿滿腦子都是盛綰綰說的話。
【你喜歡就搶啊,我看你也不比陸小姐差。】
【但總比陸小姐整體便秘臉來得好。】
其實……的確也是這樣不是嗎,盛綰綰這麽多年的努力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有時候她看著其實都覺得……錦墨對她是有感覺的,男人對女人的感覺。
只不過……只不過他們隔著血仇。
而她跟他之間……什麽都沒隔。
盛綰綰將她臉上的糾葛之色都收入了眼底,說這些話的時候,真的有一種挑撥離間當壞女人淋漓盡致的暢快。
她今生是不可能親自再去招惹薄錦墨跟陸笙兒,更不能做些什麽報復的事情,但捫心自問,對這兩個人,跟看他們幸福比起來,她的確更樂意看他們永遠無法享受白首。
她每次有個喜歡的人在身邊,薄錦墨就要想方設法的破壞一把,她說幾句挑撥離間的話又算什麽?
但這個時候,盛綰綰完全沒有想到,她隨便說了兩句話召喚出林璿心底的惡魔,但是兜兜轉轉,多骨諾米的最後效應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盛綰綰從她的身側走過,然後在沙發坐了下來。
林璿以為她要離開,卻發現她壓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走過去便皺著眉頭道,“離婚協議都已經簽了,你怎麽還在這裡?”
“我要等他下來。”
她陪他睡,可不是為了償還那兩個巴掌的,是為了讓爸爸從拘留所出來。
雖然昨晚也算是達成共識了,但她必須親耳聽到他打電話給警局處理這件事情才會離開,不對,這也不夠,趁著他現在同意離婚,待會兒就一起去把離婚的手續全部辦好。
林璿自然而然的認為她只是不願意離開,人就走到她的身邊,冷冷的道,“盛綰綰,我媽還在廚房,她還在裡面給錦墨準備早餐,你們家對我媽做了什麽你應該也不用我說,我不想她看到你受刺激,你現在馬上離開。”
盛綰綰聽了也沒什麽反應,她關心自己的事情還來不及,哪還有閑工夫去操心別人的事情。
她沒搭理旁邊的林璿,起身準備在離婚協議上先寫上自己簽好字,雖然早晚都沒有區別,但就是迫不及待。
結果林璿直接就拽著她準備把她拖出去,“盛綰綰,你馬上從這裡出去!”
盛綰綰被折騰了一整晚,又沒有休息,身體精神都極端的差勁,林璿力氣雖然不像男人那麽重,但也沒有男人使力的那股技巧,力氣一大盛綰綰想甩開她,結果人沒有甩開,就直接頭暈目眩的摔在了沙發上。
先是聽到爭吵聲把火關了正煮著的粥處理好的林女士從廚房裡趕了出來,然後就是知道盛綰綰徹夜未歸找到這裡來的晚安也在門口看到了這一幕——
至於晚安為什麽會知道別墅大門的密碼,她剛回國的那會兒經常過來玩,雖然那時有傭人開門,但綰綰還是把密碼告訴她了,而薄錦墨又一直都沒有換。
盛柏的事情她耳聞了,猜到她肯定在這裡,再加上她按門鈴也沒人開,就急忙的直接進來了,進來就看見盛綰綰被推倒在沙發上,眉心一蹙幾步就衝了過去。
“你幹什麽?”
晚安看盛綰綰一眼就就知道她現在情況差勁,心裡惱火的不行,薄錦墨那個人渣欺負她還不夠,這個女人是哪裡冒出來的,竟然還直接動手了。
林璿看了眼摔倒在沙發上的女人,咬著唇頗有不屑的道,“我剛根本沒推她,只是想拉她出去而已,錦墨又不在這裡,你演什麽苦肉計。”
她是拽她,結果這女人倒直接摔了下去,也太假了。
晚安覺得她聽這話都想直接上手打人了,不過忍一忍還是沒動手,怒極反笑,溫涼的臉淨是涼薄的諷刺,“拉她出去?你算什麽啊你夠格拉她出去,現在那男人死不要臉的不肯離婚,綰綰她雖然不住這別墅單名義上也是這裡的女主人,就算是陸笙兒出現在這裡也要掂量下她夠不夠格說這句話,你這麽大的臉誰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