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71米:你又不在乎,裂開了就裂開了,廢了就廢了 溫熱的唇瓣落在她的下巴上,淡笑著,“晚安,我不高興了,不會放了你,只會趁機逞凶,明白麽,嗯?”
這話說的心平氣和,但渲染出長長的別的意味。
那些呼吸全數落在她的肌膚上。
她沒有說話,並不搭理他。
黑暗中響起男人的笑聲。
顧南城一邊抬手解著自己襯衫,一邊低低的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受傷就不能把你怎麽著了?”
那笑好似很溫和,細聽其實只有漠然。
俯首吻下去,很快一發不可收拾的迅速蔓延。
晚安的確如他所言,認為他這副大傷未愈的身子不能把她怎麽樣。
她不想同他周旅。
直到那手落在她的腰間,她才一下子動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低叫,“顧南城!”
除去他目前的身體不行……在車禍發生前他就有小半個月沒有碰她了,即便是擦槍走火也仍是點到即止。
那一次他吻完她,最後也隻說了一句睡覺。
她不明白原因,卻也的確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了變化……因為有一個韓梨的出現了,或者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他逐漸開始厭倦了。
他的嗓音帶著沉重的呼吸,貼著她的耳畔,“回不回主臥去睡?”
“不……唔!”
低低的叫聲戛然而止,晚安的眼睛在黑暗中徒然睜大,手指緊緊的攥住了什麽東西。
顧南城跟過來親吻她的下巴和腮幫,繾綣溫柔,“既然你喜歡,那就在這兒。”
高低起伏的呼吸,她隱隱約約能聽到被呼吸的掩飾住的極低極淺的悶哼聲。
他的傷不是還沒好麽,稍微幅度大點就會拉扯到傷口。
女人的嗓音在黑暗中緊繃得接近戰栗,“顧……顧南城。”
她沒有動,推都沒有推,她幾乎不敢動。
“嗯?”
“你……你傷口不疼嗎?”
顧南城掐著她的下顎纏著她吻了好一會兒,低笑,“心疼?”
“你簡直……是個……瘋子……”
一句完整的話,被他逼得破碎不堪。
“沒有,”他氣息紊亂卻仍舊說著完整的話,沙啞透了,“就算是瘋了也是你逼的。”
瘋了?
他現在冷靜的很,如果他瘋了的話就不會放任那個跟她單獨相處了幾個小時的男人沒下手,如果他瘋了就不會隻輕描淡寫的問上那麽幾句。
她前天晚上是跟誰一起吃飯,他當然清楚。
不過是個仗著家裡有錢無所事事專門泡女人的富二代,他的晚安怎麽會看上那樣的男人。
左曄。
報紙上也不過是看他最近沒吱聲,所以寫了些亂七八糟的。
他不會為那些無所謂的玩意兒生氣動怒的。
可是看到初戀兩個字時,他還是莫名的嫉妒了幾秒。
“你的初戀,”思及此,他便忍不住咬著她的耳朵低低的問道,“晚安,他是你的初戀麽。”
他啞啞的嗓音低喃的道,“可是你先喜歡的人是我。”
她在遇上左曄之前就喜歡上他了。
女人咬著他的肩膀,嗚咽著的嗓音很模糊,“不要臉,誰喜歡你了……”
她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他倒是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樣破碎的無法冷漠冷淡的嗓音,只剩下屬於女人的嬌軟,像投了個石子在心湖,然後一圈圈的蕩漾開。
他吻著她的發和她的臉,氣息灼熱,低低的笑,“不喜歡我麽,嗯?”
晚安腦子一白,忍不住胸口聚集的怒意,無處發泄,狠狠的一口再度咬上他的肩膀。
多少年都是這幅喜歡咬人的毛病。
“顧南城……如果你的腿廢了,一秒鍾都不要耽誤我……”
他只是笑,手指在她的長發中遊過,“你繼續咬,挺舒服的。”
那聲音分明已經有隱忍的痕跡。
不過肯定不是因為她咬的,而是因為動作拉扯了傷口。
晚安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入枕頭中,不再說話,任由他連綿不斷的吻著她。
可顧南城又怎麽能忍受她如此的冷待——
“顧南城!”
察覺到他想幹什麽,女人原本就緊繃的神經幾乎被扯得崩斷,她覺得她翻身大力就能把他推下去,可是她不敢保證她這麽做了他不會真的被弄個殘廢。
手指顫抖戰栗。
她真是低估這男人了,看上去不聲不響,瘋起來不管不顧。
她咬著自己的唇,沒一會兒就被男人手指掐著下顎,禁止了她這般自虐的行為,他親了親她的唇,低語,“這麽喜歡咬人,還是咬我。”
她有好一會兒沒出聲,就隻想等著他結束,可是顧南城看上去根本就沒這個意思。
又過了好一會兒,女人嗓音帶著些細細的惶恐,“你的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他淡笑,“好像是的。”
那語調越是從容淡定,她的神經繃得越是躍躍欲斷,嗓音微微嘶啞的叫道,“顧南城,你給我滾下去。”
“我今天給你辦了一件事,”男人完全不為所動,充耳不聞,唇瓣貼著她的耳朵,“不過我想你也不會主動的獎勵我,還惹我生氣,所以我只能獎勵下自己,順便懲罰你。”
獎勵,這叫獎勵?
晚安硬是逼著自己調整著氣息,諷刺他,“你是不是弄錯了?你就這幅破敗的身體,到底是滿足多一點,還是痛多一點?”
他不在意她的諷刺,低笑著問道,“你不問問我給你辦了什麽事?”
她把臉別到一邊躲開他的親吻,“你快點,煩死了。”
那聲音原本冷漠,卻因為不知不覺渲染上的嫵媚而蒙了一層嬌滴滴的味道。
“好,我快點。”
“顧南城你不要命了!”她伸手在看不到的黑暗中摸到他的手臂抓住,已經分不清此時究竟是什麽樣的情緒了,“不準再動了,顧南城你再亂來我今天晚上就走……”
“我不亂來你以後都不走麽,嗯?”
他不聽她的,他根本就不聽她的。
她原本就有一半的神識在遊蕩,此時怕得語無倫次,“你別再亂來了,顧南城,你的傷口會裂開的,你的腿會廢掉的……”
她是有太長的時間沒有關心他了,也不知道他如今的傷究竟怎麽樣,但也就才過了一個多月兩個多月的時間,怎麽可能痊愈得這麽快了。
之前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養傷。
顧南城眼底蓄著暗色的精茫,卻是嗤笑,“你又不在乎,裂開了就裂開了,廢了就廢了。”
“不……”晚安真的是怕了這個男人不管不顧的瘋狂,那些情緒越是看上去平靜,越是能掀起驚濤駭浪,“顧南城我求你了……”
他把更大幅度的會牽扯到傷口的動作減小了,低頭吻著她的額頭,低低緩緩,“求我什麽?我不在乎這些傷,你在乎麽?”
她不說話,他便只是沉沉的笑,“那還是換個吧,不然你該膩了。”
晚安幾乎是連忙的搖頭,嗓音不知何時變得啜泣,“不,”
她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心頭溢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卻又有一層無可奈何的軟,臉頰主動的磨蹭他也冒著些看不到但細微扎人的青渣,“就這樣,你別再鬧了……”
女人主動的親昵似乎終於讓他滿意了,他親親她的臉頰,低笑,“好,聽你的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等她披上衣服爬起來探出身子去開燈,再轉身看躺在身邊的男人。
顧南城已經坐了起來。
他看著胡亂穿著浴袍的長發凌亂的女人轉身看向自己,臉上的神色一下就變了,臉上的紅潮還沒有褪乾淨,瞳眸一下就驟然縮起。
下一秒,揚手就一個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她下手不算很重,不知道是被折騰的沒有力氣,還是沒忍心下重手。
她細白的齒將紅唇咬得泛白,一雙眼焦距很集中,就落在他的臉上。
顧南城眯起幽深的眸,無謂的扯了扯唇,“怎麽了,我身體還沒痊愈,你不滿意?”
說著就要去伸手拉她。
毫無疑問的扯到了哪個地方的傷,他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晚安其實很想順手拿一個枕頭砸死這個男人,可是由覺得他現在連枕頭都經不起了,忍了又忍,“顧南城,你活該將來就這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