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63米:應該是不要的吧,她有什麽理由要生下薄錦墨的孩子 晚安在身側淡淡的道,“綰綰要親自處理盛叔叔的身後事。”
她也明白綰綰身體不好而且懷孕了,但她同樣也明白為人子女,西爵又不在,即便是身體不好她也必須去親自處理,所以沒有阻攔。
薄錦墨低頭看著她無甚血色的臉,“處理好了。”
說罷就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往病床的方向回走。
盛綰綰已經鬧完了,所以現在冷靜也冷漠,“你幹什麽?”
他將她放在床上,那動作讓旁觀者看來是透著幾分小心的,“你身體本來就養的不好,懷孕了不要再勞累。”
晚安本想開口阻止,她沒告訴綰綰這件事情,一來是沒想好怎麽開口,二來則是她想等盛叔叔的身後事辦完再說。
但那男人就這麽有條不紊的說了出來,像是在陳述意見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連阻止都沒來得及。
盛綰綰臉龐明顯有短暫的僵硬,但隨即就笑了,“你說什麽?”
她像是不信,但薄錦墨清楚的看到她縮起的瞳孔。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你懷孕了,三個月。”
薄錦墨說這話的時候,俯身去給她脫鞋子。
就像她被囚禁的時候,他曾無數次的蹲下身或者單膝跪在她的身前給她穿鞋子。
他沒抗拒,因為根本沒注意,她緩了半響,才抬頭看向晚安的方向,以詢問的語氣喚道,“晚安?”
盛綰綰的語氣聽著還鎮定,但晚安知道,她想聽的是否認。
閉了閉眼,晚安還是吐出答案,“是,你懷孕了。”
好半響的死寂。
男人已經把她的鞋子脫了下來,就這麽盯著她的臉,眼神密不透風的鎖著她的臉龐,不放過任何一條紋路帶起的神色變化。
他很緊張,緊張兩個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了。
但這一刻他就是毫無疑問的緊張。
盛綰綰過了好久才嘲弄般的淡笑,反應寡淡得難以揣測,“這樣啊。”
原來是懷孕了,也是,她還這麽年輕,再悲痛也沒那麽容易暈倒。
她這段兩個月忙著照顧爸爸,了解她的病情,又要關心哥哥美國那邊的情況,加上生理期從半年前她逃走之後就時準時不準的,所以也太放在心上。
她不應該不放在心上的,強佔她的是薄錦墨,給她藥的也是薄錦墨,難道因為他以前給她的藥沒有問題,她就相信他每次給的藥都沒問題?
薄錦墨抬手替她蓋著被子,低聲道,“先休息,待會兒讓她陪你吃飯。”
這個她自然是晚安,他有自知之明,她不會想跟她相處。
盛綰綰感受到了他這很鮮明的態度,扯出笑容,涼薄嘲弄得厲害,“為了這個孩子,你還打算把我一起給收了?”
男人沒回答,只是問,“你想拿掉他?”
她揚起臉龐朝他肆意的笑,帶著冷漠的挑釁,“我想拿掉他,你以為你保得住?”
薄錦墨低頭盯著她,這張五官依然明豔又顯得異常蒼白的臉,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篤定突然消失了。
他的篤定幾乎無需考慮,這個孩子跟她,他都要。
可此時沒有來的異常強烈的明白,這個在他身邊轉了十幾年的,外強中乾嘴上狠心終究是軟的女人,從來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曾經只不過是他的感情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後來她對他有愧疚,再加上情勢逼人,所以她才一直在他的手上。
但從這個所謂的後來開始,拿捏她的就已經不是他,只是形勢兩個字了。
她多恨他呢,是已經深藏於骨而可以輕描淡寫的地步了。
他閉了閉眼,不溫不火的開腔,給了她回答,“這個孩子我要,所以為了你哥哥,這段四件你給我乖乖的,好好吃飯,按時休息,不要想打他的主意。”
盛綰綰一張臉驟然冷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他淡淡然的道,“雖然把手伸到紐約去有點遠,但是米悅她實在是太弱了。”
一個米悅有多弱,一百個米悅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點很清楚,盛綰綰面無表情的坐著,雙眼也無神。
薄錦墨已經站直了身體,“我去看看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葬禮辦好了我會帶你過去,現在你躺下睡覺,吃晚餐的時候我再過來。”
說罷他看了眼晚安,“照顧好她,有事打電話給我。”
很快,他就出去了,還不忘帶上門。
病房裡只剩下了她跟綰綰。
晚安抬手撫摸上了她的短發,低聲道,“如果你想走,我會幫你的。”
她淡淡的失笑,“你傻了,你怎麽會是他的對手。”
就算她要走,這一次她也同樣不會告訴任何人,連累任何人,尤其是晚安,最不能。
何況再加一個孩子……在那男人的心裡分量可能也是今非昔比了。
她已經有些本能的去思考,她被囚禁的三個月裡,那個溫情又強勢,熟悉又陌生的薄錦墨。
不說這個男人是個如何驕傲的男人,就算是憑著任何一個男人的應有的那一點驕傲,冒充另一個男人想得到她的愛,就算他真的得到了,不覺得恥辱嗎?
他應該是覺得恥辱,才會在某些時候表現出不同尋常的沉默跟深刻的不悅。
晚安在床邊輕輕的問,“這個孩子,你想不想要?”
她茫然,應該是不要的吧,她有什麽理由要生下薄錦墨的孩子,可茫然之外,更多更深的是疲倦,她闔上眼,低低的道,“我不知道,晚安,我很累。”
這種累是嚴寒過後,從身體裡傳出來的,心力交瘁。
她知道晚安是從劇組過來的,讓她回去拍戲,她除了有些累也沒什麽很大的問題,但晚安明顯不放心她現在的狀態,還是留下來陪著她。
精神受創,悲傷過度,她太累了,躺在床上很快的就睡著了。
…………
一直到天黑,薄錦墨推開病房的門進來。
他淡淡的看了眼守在一旁的晚安,波瀾不驚的道,“你替她收拾東西,我帶她出院。”
晚安不滿他儼然已經是一副監護人的態度,盛叔叔過世,西爵在紐約,要說監護人,她這個十幾年的朋友遠比他這個前夫兼仇家來的有資格。
她忍不住譏誚道,“你要帶她去哪裡,盛家嗎?想讓她跟陸笙兒在一個屋子裡陪著你?”
陸笙兒的事情,他自然是要解決的,但像他這樣惜字如金的男人要解釋也是對著他該解釋的人,而不是晚安。
薄錦墨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就將病床上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淡淡的道,“如果你不打算陪她吃晚餐,就自己回去或者叫南城來接你。”
“你連哄她吃飯的本事都沒有,還想帶她走?”
聽到這句話,他的腳步倒是頓下了,深深靜靜的看著晚安,“我有無數種辦法讓她乖乖張嘴吃飯,但醫生說孕婦應該保持心情愉悅,所以我想你哄她,能免去不必要的開心。”
他很清楚,盛柏的事情,再加上這個孩子,她對著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好心情的。
幾句對話之後,晚安還是跟了上去。
她阻止不了薄錦墨,但綰綰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在這一點上,她跟這個男人存在共識。
上車的弧度比較大,盛綰綰醒了過來。
她的視線好像又更清楚了一點,但還是模糊,不過可以看清楚人形了,但隔著這麽近的距離,她還是看不清楚薄錦墨的五官,和他臉上的神色。
她冷聲問,“去哪兒?”
“回紅楓別墅。”
回那裡的原因很簡單,盛家暫時不能回,紅楓別墅是她眼盲之後最熟悉的地方,她現在懷著孩子,如果磕著了碰著了,就不是摔一下或者撞傷的事情。
她了然,“你又想軟禁我?”
他淡淡道,“如果你乖點,就不用被軟禁。”
“我爸的葬禮沒完,我要住醫院。”
男人幾乎是好脾氣的回她,“事情會辦妥,明天白天帶你過去,今晚休息。”
盛綰綰譏誚的問,“陸笙兒她不孕不育不能給你生孩還是怎麽的?”
逮著機會就想讓她給他生。
就算是陸笙兒不能生好了,願意給他生個孩子的女人那海了去了,隨便拎一個出來哪個不比她強,他死纏著她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