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48米:四個月,就夠你接受另一個男人了? “嗯。”
她蹙眉,不滿,“你嗯什麽?我最討厭我問一長句的話給我回個嗯字。”
“就是是的意思。”
她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出來,“你……有沒有模仿他的言行舉止?”
薄錦墨低眸看著她,薄唇抿著,俊美的臉面無表情。
說是,很襯蠢,但又顯得深情。
他每次都要想,他該怎麽抹黑一下他在扮演的男人,但對著她空茫又略帶信賴的眼睛,他好像又什麽都做不到。
過了一會兒,盛綰綰才聽他淡淡的道,“他什麽優點都沒有,有什麽好模仿的。”
她擰眉,是錯覺麽,她怎麽莫名聽出了酸味。
有什麽好酸的嗎?
不過她還是點點頭,“沒有就好。”
可能真的是她比較好這一口。
說不定她也不是那麽喜歡薄錦墨那一個男人,就是喜歡那一種……啊,也不是,他有優點嗎?
薄錦墨臉又黑了黑,眉眼陰沉的厲害,太陽穴跳著,又不能發作。
這些天他已經不知道感受過多少次這個女人對他的嫌棄,她也從來不正面說他怎麽渣怎麽壞怎麽不好,就是字字句句包括標點符號之間,全都透露著一種輕描淡寫但又揮之不去的不屑。
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的臉龐,低低的問,“你答應要從了我了?”
他這麽敏銳,怎麽會察覺不到她若有似無的考量。
就是一個女人面對追求時的各方面的考量,如果覺得合適,就答應試一試。
盛綰綰歪頭“看”著他,撇了撇嘴,“女人有這麽好追?你腦門上的綁架犯三個字還沒去掉呢。”
男人低得過分的嗓音淡淡的,“我看你對我挺有興趣的。”
她微微的噘嘴,輕輕一哼,懶洋洋的道,“除了你的名字,我對你一無所知……家庭成員,確切的工作,收入來源,社會關系,而且我覺得你跟薄錦墨關系匪淺……你都沒有坦白過,如果等我哥出來以後見過你說你可以交往,我可以不計較你綁架我的事情。”
薄錦墨沒吱聲。
他閉了閉眼,抬手扯著襯衫上的扣子,露出鎖骨處的一片肌膚,呼吸綿長而沉重。
盛綰綰側首,“你好像不高興。”
正常情況下,他如果真的那麽喜歡她,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你跟你前夫離婚多久?”
“四個多月了。”
“四個月,就夠你接受另一個男人了?”
盛綰綰眨眨眼,忍不住笑,“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他,我怎麽覺得你在為他不平啊?還是覺得我跟他離婚四個月把他拋之腦後……顯得我這個女人特別的薄情寡義?”
說起來,看上去倒是很容易這麽覺得。
薄情寡義?
男人喉結滾動著,望著她,不,她怎麽會薄情寡義。
於是,他沙啞的道,“沒有。”
她托腮,若有所思一般的道,“我對他的感情……是一點點的不見的,又不是離婚才突然沒有的。”
是,沒錯,過深的感情,又怎麽會因為一個離婚而突然沒有。
他的嗓音已經沙啞透了,“從什麽時候……開始?”
“這個……說不清楚啊,”她手托著下巴,突然啊了一聲,又“看”向他,“你第一次出現後的那天晚上。”
如果說她對他的愛是一根拋物線,那麽從七歲第一眼看到他開始,隨著慢慢長大,相處的時間越長變得越來越深往上走,那麽從當初她被薄祈綁架他掛了她的電話開始,線就開始往下了。
從主動到被形勢所逼的被動,但愛還是愛的。
一直到她那天晚上深夜離開,筆尖離開。
薄祈第一次出現……是哪一次?
他不能問,因為薄祈應該知道,他閉著眼睛強行壓抑著逼問質問的衝動。
回憶,她的態度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化的。
腦海中的記憶堆積著,卻一幕幕的都無比的清晰,薄錦墨睜開眼睛,重新看著她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什麽負面情緒的臉龐。
是那一次蕭栩找到他,說她晚上給他打了半個電話,而他的手機上出現了好幾個未接來電和掛斷的來自她的電話。
是林皓說,她對他已經毫無期待。
她後來跟他結婚,是因為他一箭雙雕把葉歌送上了蕭栩的床,是他設計了林皓,是她生日的那天晚上給她下了藥,第二天早上又設計她的同學出現在門口讓這件事情昭告天下。
她對結婚不算抗拒,婚後也仍然愛他,他不曾深想,但其實已經不一樣了。
不一樣就是從那時起,她仍然愛他也可以嫁給他過安心的婚姻生活,但如果要離開……她也可以離開他了。
所以從黎糯出現提前曝光盛世的事情開始,她絲毫不需要緩衝……就冷靜的站定了方向。
………………
從飛機上一直到回到紅楓別墅,男人雖然一如既往的照顧她,但整個人都好像沉默下來了,要不是必要的對話時他還是會嗯上那麽幾個字,她會以為他又回到了之前死不開口的狀態裡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但也保持著沉默不說多話。
迷一樣的男人。
身份是個迷,性格都是迷。
說不定已經結婚了,所以被她說的讓哥哥給她看一下給嚇到了。
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不過薄錦墨剛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打點電話回去吩咐傭人備好晚餐。
所以一到只要坐下休息會兒洗把臉就能吃晚飯了。
秦風跟另一個保鏢提完行李回來就走了。
吃晚飯時他一如既往,吃魚挑剔,吃肉剔骨,肉類跟蔬菜都是分別放著,她只需要吃……雖然她其實已經不需要這樣了。
長途勞累,盛綰綰是準備散步消化一下就洗澡睡覺的。
薄錦墨站在陽台上,借著夜幕降臨前的最後一點光線,看著在草地上散步的女人的身影,指間的香煙繚繞出嫋嫋的煙霧,男人眼神專注而深沉。
沒有拿煙的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是他自己的嗓音,冷峻無情,“你說盛西爵已經出獄,甚至可能已經潛回國內了?”
“是這樣的……抱歉薄總,美國那邊米氏的權勢覆蓋范圍比我們廣,所以收到的消息特別遲,米氏董事長已經去世有幾個月了,前段時間紐約那邊是有傳聞說米悅從瑞士帶了個男人回來,先結婚後掌權,那邊的上流社會都在議論那男人是個人物……”
這件事情他們都有所耳聞,不過絲毫沒有往盛西爵的身上想。
盛西爵刑期未滿,米悅那個男人又是從瑞士帶去的,更重要的是……米悅當年告盛西爵的事情誰不知道,不說盛西爵強一暴過她她深惡痛絕,光是盛西爵的身份……他上上下下哪一點可能被米氏董事長的獨生女看上?
他眯起眼眸,冷漠的陳述,“他不僅回國了,還找了米氏做靠山。”
“可能是這樣。”
薄錦墨直接掐斷了電話。
因為要洗頭髮,所以盛綰綰散完步就進浴室洗澡了,在熟悉的地方她一個人可以搞定,也不需要范姨或者那個男人搭手幫忙。
至於薄祈,她沒看到,也沒有詢問。
洗完澡披著浴袍出來,她一邊擦頭髮一邊皺巴著鼻子,嗅著臥室裡飄著的煙味,不滿道,“你在我的臥室抽煙?”
薄錦墨站在落地窗前,聽到她開門的動靜轉過身,聽她這麽說,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煙,直接摁滅,然後邁開長腿,朝她走了過去。
女人穿著白色的浴袍,臥室裡溫度很暖,不過她該遮的地方也全都遮住了,只不過露著兩條白希的小腿,精致的鎖骨,濕漉漉的短發,渾身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濕氣跟……香氣。
薄錦墨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單人沙發上,然後用毛巾給她擦著頭髮,毛巾擦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又拿過吹風給她吹。
男人穿插過她細軟的短發,風力不大,溫暖而舒服。
等吹得差不多了,他關了吹風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盛綰綰抬手摸著自己還有些濕意的短發,抬頭道,“我在陽台上再坐會兒就睡覺了,你先回……唔。”男人的氣息籠罩而下,她被嚴嚴實實的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