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74米:只要她需要,肯不肯,你都要給的 晚安黑白的眸直直的盯著他,“你調查?”
顧南城低頭注視她,語氣不大在意的道,“難道你覺得我不會查?”
他會查那幾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之前就跟她發過脾氣了,怎麽可能不查。
晚安咬唇,好半響沒說話,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被堵住了。
閉了閉眼,有些不耐的道,“你先出去……”
一句話還沒說話,下巴就被男人的手托起,“只不過,我不是查到的,我是猜的,”男人狹長幽深的眸眯起,他淡淡的笑,“那些資料都很難找到真憑實證,幾乎無跡可尋,你爺爺早在十幾年前就公布你爸的死訊,新聞發的很模糊,所有的事宜也都進行得很隱蔽。”
顧南城看著她臉上除了霧氣沒有任何遮擋,偏偏她似乎想要掩飾。
晚安別過臉,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也沒有正視眼前的男人,只是道,“我洗澡,你出去。”
她低著頭,眼睛直直的看著浴缸裡冉冉升起霧氣的熱氣。
男人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髮,溫和的嗓音染著低低的笑,“嗯,洗好了叫我,”?瞥了眼她額頭上的傷,閑適的提醒她,“如果待會兒我發現你額頭上或者腿上的傷碰到了水的話,以後洗澡的活兒,我來接。”
晚安回頭來,蹙眉冷淡的看著他。
他也不在意,低頭趁機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吻,“洗澡,不然水冷了。”
晚安莫名的覺得,他的情緒似乎突然愉悅了幾分。
顧南城這才轉身離開浴室,順手帶上了門。
晚安確實覺得身上很不舒服,本來醫院就是個讓她覺得都是消毒水,都是病菌的地方,又上了藥有藥味,她覺得髒兮兮的,這麽睡著肯定不舒服。
看了眼放好的熱水,整齊的擺在一邊的貼身衣物,這才慢慢的小心的把自己的衣服褪下來,綁好頭髮,把沒有受傷的腿率先跨進水裡。
洗了大概半個小時,用毛巾擦乾淨身體,又慢慢的把衣服穿上,才把頭髮上的發圈給解開,浴室的門就忽然被推開了。
晚安嚇了一跳,手上的東西都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地上。
她呆怔了幾秒,“我沒叫你。”
男人邁著長腿走過來,俯身把落在水裡的發圈撿起來順手放在一邊,然後隨口回答她的問題,“知道你洗完了。”
說完就打橫把她抱了起來走出浴室,將她放在已經整理好的床褥上,然後俯身,手指碰了碰她額頭上的紗布,晚安立即蹙眉道,“沒有碰水,我用毛巾擰幹了水才擦的的臉。”
男人看她一眼,手從她的額頭上收回,自然而然去掀她的裙擺,晚安想也不想的捉住她的手,不由的提高了聲音,“你幹什麽?”
顧南城把她的手撥開,低啞的回答,“看看你腿上的傷。”
“沒有……都沒有碰水,我很小心了。”
男人淡淡的道,“不相信你。”
說罷還是把她睡裙的裙擺掀起到她的膝蓋處,末了抬頭看她,“看看你的腿,醫生能看的地方我不能看?晚安手捏著裙擺,忍住了沒吭聲。
顧南城看了大概一分鍾,才把手收回去,“沒事了,睡覺。”
“你回去吧。”
他抬手替她蓋被子,“你睡了我再走,等你醒來喬染就到了。”
晚安自然不同意,她蹙著眉頭,“我睡覺不喜歡有人,你回公司吧。”
顧南城轉身走到窗戶前,抬手把窗簾全都拉了下來,淡淡的道,,“你們家的別墅這麽大,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你能睡得好嗎?”
整個房子沒有人,空蕩蕩的會讓人覺得很沒安全感。
“你在我也睡不好。”
顧南城從窗戶前回到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姿勢優雅而閑適的坐在那裡,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好,你睡不著的話我就坐在這裡陪你等,喬染什麽時候來了,我就什麽時候走。”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順手拿起她之前放著的書,作勢要在這裡看書。
晚安蹙眉看著他,沒過一會兒,也許是知道自己根本拿他沒辦法,索性轉過身,朝裡面躺著。顧南城的視線從書本上轉移到床上起伏的那一團,薄唇慢慢的噙著薄薄的笑,還有為不可覺的寵溺意味。
慕老讓晚安回家休養,除去她在醫院肯定會坐不住這裡忙到那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本就有點認床,加上心理壓力大神經繃得很緊,真正睡著的時間很少。
晚安很快就擋不住沉沉的睡意,慢慢的睡了過去。
臥室裡很安靜,安靜得可以聽到女人均勻的呼吸聲。
顧南城等她睡熟了,才擱下書,從沙發上站起來,拉開門走出去,整個過程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一手插在褲袋裡,走到走廊的盡頭,才拿出手機面無表情的撥號出去。
“怎麽樣,勸好了嗎?”
顧南城站在落地窗前,薄唇勾了勾,嗓音淡漠,“我沒打算替你勸。”
那端是陰柔低低的嗓音,“你不提我勸,難道不擔心她傷心,她就那麽一個爺爺了。”
他不屑嗤笑,“有什麽關系,只要她需要,你肯不肯,都是要給的。”
“你勸不勸,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
“既然你這麽有本事,那就等她自己出現。”顧南城俯視著下面波光粼粼的游泳池,淡淡的道,“你不過想要她回來,多的不要做,做了對你也沒好處,不管——你究竟是誰。”
那端似乎怔住了,好一會兒才笑出聲,“我向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你可以安心守著慕晚安。”
顧安城沒出聲,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把手機收回去,過了一會兒他才轉身往晚安的臥室走,還沒推開門,就聽到從裡面傳來女人的尖叫,“爺爺……爺爺,不要!”
顧南城臉色一變,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握著門把推開門就進去了,床上的女人忽然坐了起來,“綰綰!”
她睜大了雙眼看著前方,眼神有些說不出來的呆滯,額頭上已經沁滿了冷汗,密密麻麻的,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驚魂甫定的恐慌感。
顧南城臉沉了沉,抬手就把她圈入了懷裡,溫柔的嗓音低低的哄著,“做夢而已,沒事,晚安,只是噩夢。”
她眼睛裡的焦距過了很久才慢慢的聚集起來,恍惚的看著前面的男人,喃喃道,“顧南城……”
“嗯,是我。”
他握著她的手,觸手生涼,臉蛋也像是消失了一層的血色,被他抱在懷裡,還在不停的顫抖,弧度不大,但是細細密密的抖著。
那低低的嗓音愈發的溫柔了,“只是做噩夢而已,什麽事都沒發生。”
她迷茫的看著他,“我不是在醫院嗎?怎麽回家了?”
正說著,門口的腳步聲已經響起,喬染從外面進來,看到坐在客廳裡的兩人
“你腿摔傷了,爺爺和醫生都讓你回來靜養,”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另一隻手抽了張紙擦她額頭上的汗,“做什麽噩夢了?”
“夢見……”晚安本來是忘記了的,或者說因為眼前的現實衝擊了她的夢,所以已經有點模糊了,像潮水一樣慢慢的褪去。
現在男人問起,她又一下陷入了夢境裡的恐慌,“我夢見……爺爺死了……”晚安的手指拉住男人的袖子,臉色更白,脆弱得厲害,“我還夢見……綰綰也死了……”
夢見慕老不在了。
還夢見盛綰綰死了??晚安被動的埋首在男人的懷裡,好久才慢慢的緩解過來,她閉著眼睛喃喃的道,“好可怕……”
即便只是夢,即便已經醒來了,她還是覺得,好可怕。
顧南城掀開被子,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不睡了,去客廳看會兒電視,”他一邊說,唇瓣一邊親吻著她的額頭,輕描淡寫的道,“不要再想了,都只是夢而已,你每天都在想的事情,自然會在夢裡出現一下。”
晚安難得乖巧的靠在他的懷裡,沒有出聲,任由他把她抱到了樓下客廳的沙發上。
下午時分,落地窗還有些陽光照進來,顯得很溫暖,衝散了夢裡的陰鷙氛圍。
過了一會兒,她才扶著額頭,嗓音沙啞的道,“我沒事了。”
沒睡到半個小時,就在噩夢裡驚醒,比沒有休息還要更加疲倦,她拿起遙控把電視打開,“快一點半了,你早說要回公司,我看電視等喬染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