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425米:正文結局下【6000字】 晚安惱怒得不行,哪有這樣評價她的,都聽不出是誇還是貶了。
她其實也就是氣憤的瞪他,偏生被心思本就蕩漾無法掌控的男人看出了萬種風情,抬著她的腿,狠狠的又罵出一句,“你他媽是要成精了。”
晚安,“……”
“顧南城,我晚上有事……”晚安要被急哭了,一個勁喊道,“我要出去啊,你冷靜下行不行……我,我晚上回來陪你……”
晚安覺得他才是真的中了邪,好說歹說都不行,他平常多少還是會聽她的話,這次怎麽說怎麽求都不管用。
眼角的余光瞥到門口的地方,她這才發現衣帽間的門都沒有關上,晚安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全都往腦門上衝,恨不得錘死身上不聽話一頓胡攪蠻纏的男人,“你沒關門……顧南城你沒有關門!”
她想起七七或者冷峻隨時會上來叫他們吃飯,她就覺得整個人繃得快要斷了。
顧南城低眸就看到女人臉上的眼淚。
又憤怒又羞惱,一副被人欺負的不行的樣子,他頓時覺得那股沒有發泄的疼痛加深了些,手指掐著她的下顎,皺起眉頭,嗓音粗啞,“別哭了。”
晚安頓住了,睫毛上還沾染著淚水,咬唇委屈的看著他,“顧南城,你在凶我?”
她也是被他嬌寵得不行,受不得一點重話。
顧南城一把將她抱到自己的身上,一邊走一邊低頭親吻她的臉頰,低低的哄著,“凶你,我疼你都來不及,你什麽時候見我凶過你?”
小祖宗。
晚安圈著他的脖子,知道逃不過這一劫,趴在他的肩上悶悶的道,“你快點,耽誤我時間害我遲到的話你就睡一個月的書房。”
顧南城抱著她,長腿直接將門踢上——“砰”的一聲,被緊緊的關上。
跟聲音同時落下的,還有她同時被抵在門板上的背。
她大概也猜測到了,他就是看到她第一次穿旗袍,被迷得只剩下下一半身了。
但她沒想到,他在衣帽間胡來了一次還不夠,非隨手扯了件西裝把她包裹掩飾,直接抱著她又回了臥室。
結果到最後,頒獎晚會她是趕得及,但壓根就沒敢上場。
因為她整個脖頸和鎖骨全都蔓延著新鮮的吻痕,烙在她白希的肌膚上,異常的醒目。
本來穿旗袍可以完全擋住的,偏她就隻定了一件,想著試試效果再看要不要繼續入手,但是她的旗袍被男人給撕壞了。
她沒法兒出席,最後是顧南城替她上去領獎的。
晚安坐在賓利慕尚裡,用平板的視頻看現場直播,他穿著一身剪裁修身的手工西裝單獨出席在紅地毯上時,整個現場的氣氛嗨到了製高點。
黑色西裝褲包裹著修長的腿邁著不疾不徐的步調,現場尖叫的程度晚安都不明白是為什麽……他簡直跟簡致這個混跡娛樂圈擁有一大批腦殘粉的最火男星出場的熱鬧有的一拚。
攝像機偶爾掠過的幾個鏡頭,晚安覺得那些女粉絲看到顧南城比看到簡致還要激動,尖叫得不能自已,興奮的模樣無以言喻。
晚安低眸看著平板,看他一身正裝的走紅地毯,側臉溫淡矜貴,單手抄進褲兜,姿勢頗有幾分閑適的慵懶,反倒是顯得愈發的貴公子派十足。
不疾不徐的,舉手投足都惹得攝像師不停地拍。
晚安撇嘴,他不做總裁來她手下當演員好了,不用半分演技她也能給他捧紅。
屏幕裡看上去這麽衣冠楚楚正正經經,連唇角的那點笑意也淡淡的,再想想一個小時之前他逞凶的模樣。
活脫脫的衣冠禽一獸。
她又忽然想,唔,這是她的男人。
有一個鏡頭忽然特寫了他左手的無名指,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清晰的戴著一枚婚戒。
他們結婚的消息顧南城沒有刻意的放消息出去,她又素來低調沒有機會接受媒體的采訪,所以坊間關於他們有沒有結婚的猜測都是眾說紛紜。
女主持看到他先是掩飾不住的詫異,然後捂嘴笑著表示驚喜,麥克風裡的聲音傳遍全場,“顧總今天是最大的意外和驚喜……”
晚安看他走過去接過麥克風,英俊成熟的臉上是淡淡的笑,低低沉沉的嗓音亦是回響著,“sorry,我太太今晚不舒服無法出席,所以我代替她來接這個獎。”
一句話還沒說話,全場尖叫的聲音幾乎要蓋過麥克風。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微笑著比了個噓的手勢,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奏效,會場裡的歡叫聲頓時低下去不少。
女主持在一旁不斷的笑著打趣,讓大家安靜,聽顧總說話。
顧南城倒是沒受到什麽影響,手指握著麥克風,繼續道,“首先謝謝在場喜歡我太太的作品並支持她的觀眾,也代她向今晚想看到她而失望的朋友說一聲抱歉。”
這是他頭一次主動出現在公眾媒體的視線中,卻不是gk總裁,而是新貴名導慕晚安的丈夫,出面替她領獎。
那低沉的嗓音和簡致清雋好聽的聲音完全不同,後者擁有一副唱歌的好嗓音,也已經出了好幾個專輯,但顧南城的聲音卻優雅成熟,極有磁性,透著淋漓盡致的男人味。
晚安第二天在網上看到奇葩的評論,說看他的臉再聽他的聲音都能高一潮。
她頓時整個人都……
偏偏這句評論還被點了無數的讚,掛在了熱門上。
這句評論的下面一句掛著的——不知道慕導整天對著這樣一張臉,聽他說話,調一情,一天要高一潮多少次,然後@了她。
她正窩在床上,身上還穿著男人的襯衫,抿唇抬頭看他,男人正低眸慢斯條理的自下而上將襯衫的扣子一顆顆的扣上去。
露著健壯的胸膛和鎖骨,說不出的性一感。
她臉蛋逐漸說不出的發著熱。
顧南城忽然開了腔,像招小狗一樣招著她,眯眸蓄著笑,低啞道,“既然醒了,過來給我打領帶。”
晚安望著他俊美的臉,扔了手裡的平板,慢慢的哦了一聲,然後下床走到他的身前,男人強烈的氣息時不時的竄進他的鼻尖。
她逐漸有些心亂,低著頭沒去看他,纖細的手指慢慢的給他打了一個溫莎結。
“臉怎麽這麽燙?”
“沒……沒有,”
顧南城頭低下來了一點,呼吸都若隱若現的落在她的肌膚上,下巴也跟著被他抬起,深黑的眸盯著她,似笑非笑,“沒有?臉紅成這樣,大清早的,在回味什麽?”
“沒有!”她立即想也不想的否認,被他盯得好像她做了什麽事被抓住了一般,有些結巴的道,“你……你快點去上班。”
顧南城瞧她一眼,又瞥了眼被她仍在枕頭上的平板,長腿直接朝床邊走去。
晚安遲鈍的意識到她根本沒有退出評論的頁面,那些熱評全都是他,一眼就能看到,幾步衝上去,但男人手長已經撈到了,她伸手就要搶,卻被他輕而易逇帶進懷裡,鎖住。
他低眸睨著她,低低哂笑,“我倒要看看,大清早你看什麽看得眉目含春一副缺人疼愛的模樣。”
手指點開已經黑了的屏幕,然後晚安就看見他眉頭挑了起來。
顧南城逐字看完,薄唇噙著笑,然後淡定的點了在下面那個@她的評論上點了下讚。
晚安簡直要炸,那上面登陸的是她的微博!!!
他用她的帳號點讚!
顧南城松了鉗製她腰肢的手,氣定神閑的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唇上隱著的笑意更深。
晚安隻想把平板搶回來然後取消讚,雖然這麽做沒有什麽卵用。
顧南城大概看穿了他的意圖,手直接一拋,將平板扔到了床沿的那一邊,擺明了逗弄她,晚安怒得在他腳上狠狠的踩了一腳。
可惜她連鞋子都沒穿,更沒什麽攻擊力。
踩完後不再理他,爬上一床要去撿平板,顧南城瞧著她穿著他的寬大的襯衫,弓著身子跪在床上要爬過去。
他淡淡的想,這個女人一定是刻意引誘他。
她已經成精了。
手一扯動作相當從容的把系好的領帶扯下,隨手扔到一邊,連著襯衫的扣子也被扯開了好幾顆,俯身握著她的腰,直接將她拽回了自己的懷裡。
晚安剛好撿起平板,還沒碰到,下一秒就被直接拖了回去。
她睜大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和他重新籠罩下來的俊臉,“顧……顧南城,你要去上班。”
“嗯,”他低笑,“想了想,還是你比較重要……”
後面的話,就全都淹沒在一片綿纏中。
…………
上午,顧南城開車離開後,晚安又趴在床上小睡了一覺補眠。
因為昨晚頒獎典禮上他發言領獎完之後,她在車上等了好久才見他在保鏢的擁護下朝車走來。
她本就因為他害她不能參加而有些氣鼓鼓的,等這麽久更是等得不耐煩,結果聽他的解釋還是——因為粉絲太多太熱情又加上媒體瘋了一樣想拍想采訪他把路堵死了,所以他才耽誤了時間。
她本就有些惱的心情頓時惱怒,撇過臉就不想搭理他。
見她臉色很臭,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哄著她,哄了一路直到回臥室,見她還是沒半點好轉,且推著他不準他睡臥室。
“我說了你害我不能參加晚會就睡一個月的書房!”
男人被推,紋絲不動,隻好笑的看她氣嘟嘟的臉,好整以暇的提醒,“你說的是遲到,但我開車送你過去的時候是趕得及的,所以我繼續睡臥室。”
他沒害她遲到,只是害她不能參加而已。
在門口僵持了五分鍾的樣子,顧南城覺得她今晚這點小脾氣是哄不好了,索性直接給她扔尚了床。
事後耐著性子又抱著她去浴室洗了個乾淨的澡,說了不少好聽的話,她才稍微的哼唧著,斜睨他,態度一點點軟下去,不再跟他鬧騰。
一直到早上又來了這一出。
睡得滿足後晚安爬起來洗漱換衣服,吃了傭人給她煮的粥,整個人都有種神清氣爽的舒服。
這才想起昨晚只顧著跟他鬧脾氣,反而還不知道關於獎項的其他結果。
她又拿手機刷了會兒新聞。
顧南城直接力壓各大腕成為頭條,他的照片在紙質的報紙上估計佔了整整一個版面,當然,連帶著成為熱門人物的不可避免的還有她。
楚可拿了最佳女配角獎。
她拿了最佳導演獎。
正準備退出來去隔壁別墅找綰綰的時候,她無意中發現一個點擊最高掛在最前面的視頻,她看到了但沒有點進去。
是昨晚頒獎後記者采訪顧南城的一段。
無疑是問的他們是不是已經領證複婚了,準不準備操辦婚禮,有沒有計劃要孩子,再擦邊就是她有沒有籌備新電影的準備,對自己太太從事導演這個職業有什麽看法,刁鑽的點的就是問如今她的成就顧總自問佔了幾分功勞。
他的身份在哪裡,沒有人敢提什麽為難的問題。
顧南城在媒體公眾面前素來都是優雅穩重,彬彬有禮的謙謙貴公子,基本上所有的問題他都淡笑著回答了,語調溫和,未見不耐。
晚安不記得哪個記者甚至不記得問了個什麽樣的問題,只見他清俊的眉目染了些薄笑,短暫的思考了幾秒,低沉的陳述,“第一次婚姻失敗是因為我的原因,那時候我還不懂,這一生我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各種女人,適合做妻子的明明不是只有她,但我第一眼見她就覺得,這就是顧太太,我可以結婚了。”
他們之間有三次命運交錯的機會。
第一次太小,懵懵懂懂尚不自知,也沒有刻骨銘心的放在心上。
第二次緣分太淺薄,隻來得及心動,來不及相愛就擦肩而過。
第三次,其實他不懂當初在左家別墅看到她心弦微動,隻憑著最淺薄的判斷便覺得,他可以拋棄每一段婚姻需要犧牲的自由而選擇跟她過一生。
很隨意,也可能是天時地利人就是那麽一瞬間,但漫漫三十余年也僅此一次。
可能是那一秒鍾的見色起意,也或許就是傳說中的——fallinloveatfirstsight。
至於笙兒,他不能說那些感情全都不存在,只是也許從一開始的誤認,初遇時理所當然的加以想象,最後逐漸有了習慣。
…………
晚安給顧南城打了個電話,馬蚤擾了他五分鍾的工作時間,漫無目的的聊了些有的沒的,掛了電話也想不起說了些什麽,但就是身輕如燕的甜蜜。
唔,兩個月前帶她去歐洲玩了一圈,在法國某個小鎮上向她求婚,如今那枚戒指已經重新戴在她的手指上的。
綰綰說他們五年前就結過一次婚,現在也重新領證了,她眼睛看不見都能嘗到他們之間那股膩人的甜味。
實在受不了那股膩味,她邊笑邊吐槽,人家小年輕正熱戀也就你們這股勁,都三十往上往下的人你們好意思嗎?
晚安笑米米,好意思啊。
………………
雖然沒再舉行婚禮,晚安也明確的說開她不想再要第二場婚禮,但顧南城還是把別墅的家具翻新了一番,裝潢也有了不小的改動,然後選了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在南沉別墅開了一場小型的宴會。
人不多,勉強算熱鬧。
薄錦墨盛綰綰兩個鄰居,顧奶奶,鬱少司和喬染,盛西爵和米悅也特意回國了一趟,晚安還請了席秘書和章秘書,圈內就是唐初和南歡,以及其他一些關系算是不錯的。
小朋友,冷峻、七七,七七的哥哥,那個從三歲開始在軍隊受訓的小男孩。
那時盛綰綰的眼睛已經拆了紗布,完全複明。
威廉是被顧南城請來的,他在飯後和晚安聊了半個小時。
雖然談不上冰釋前嫌,但至少可以心平氣和的說話,相處,甚至是來往。
晚上,等所有的賓客都散場,晚安有些微微的醉了幾分,熏紅著臉頰,朝抱無奈抱著她的男人傻笑。
她和盛綰綰本來是坐在花園的草地上席地聊天,不知道是太嗨了還是說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兩人喝了幾瓶酒。
那一個本來就手術傷大愈,直接被冷著臉的男人訓斥了一頓狠的拎了回去。
她如今的身體恢復了健康標準值,所以他也沒多說她,偶爾小醉一次無妨。
顧南城抱著晚安上樓,踩著一級一級的階梯,懷裡的女人穿著柔軟的毛衣,下身是裙子,長發時不時的掃過他的臉,癢癢的。
晚安朝他靠過來,呼吸間混著香氣和酒味,眉眼因酒意而嫵媚,“顧南城,“手臂圈著他的脖子,睫毛掃過他的下巴,朝他耳朵裡吹著起氣。
他整個人頓時僵住了,低聲訓斥,“別鬧。”
她笑出聲,覺得很好玩一般,又用力的吹了下。
“晚安,不準再鬧!”
她又笑,好似找到了什麽樂子,俯首朝他湊過去,顧南城還沒反應過來她想幹什麽,耳朵已經被舔了一下。
一個電石火光的機靈,他直接繃住了,腳步也跟著頓在階梯上,眯起幽深的眸,低頭打量懷裡的女人。
最後陰測測的威脅,“慕晚安,你再鬧一次,我就在這兒辦了你。”
她立即環住他的脖子,臉蛋埋進他的肩膀,軟糯的道,“不鬧,回去睡覺。”
顧南城這才繼續往上走。
然後聽她帶著三分倦意兩分醉意的嗓音喃喃的問,“顧南城,你現在覺得我愛你嗎?”
他微微一怔,好半響沒說話。
等走到臥室的門口將門踹開,他才淡淡的回,“你人已經嫁給我了,不愛我你還能愛誰。”
她沒吱聲。
等走到床邊將她放下,他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顧南城,“……”
…………
房事頻繁,身子也請了專門的老中醫調養,晚安卻遲遲沒有懷孕的跡象,她猜想她可能不會有孩子了。
她有些失落,顧南城倒是沒怎麽表現出很在意,隻摸著她的腦袋道,“就算七七以後被要回去了,你還有冷峻,你要覺得他也不靠譜的話,大不了以後我死在你後面,不會讓你孤獨終老。”
他不想給她壓力,晚安明白,所以也不常常提。
有了就當是緣分,沒有也是命。
想開了放寬心,孩子倒是在第二年夏天到來之前突然降臨。
顧南城一改他風輕雲淡的作風,如臨大敵,總覺得她就不是副健康的身體,好像隨便磕著碰著就能把孩子弄沒說不準還得一屍兩命。
孩子七個月的時候,顧南城沒拗過晚安,補拍婚紗照——確切的說,是一家三口式婚紗照。
硬是逼著設計師把五年前那件花嫁系列的婚禮改成孕婦式的。
她其實很念舊。
顧南城看著他懷有身孕的妻子身上非不肯重新設計的花團錦簇,低著的眸釀出極深的笑。
她還在擺著笑容,他就已經忍不住低頭親吻了上去,晚安感受到他籠罩下來的氣息,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哢擦——
攝影師眼疾手快的搶拍,畫面定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