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518米:盛綰綰,你是不是準備讓你的保鏢也睡在這裡? 封峰看著她好一會兒,意有所指的道,“如果不是你,是林秘書還是陸小姐,路人甲還是路人乙,難道有區別?”
沒有。
對她盛綰綰而言,薄錦墨喜歡的女人隻分為她,和其他女人。
至於這個其他女人代指的是誰,對她來說都是別人,是林璿還是陸笙兒,那是她們的事情。
咖啡還是熱的,但一開始的濃鬱的醇香味已經漸漸散去,冒出的熱氣已經淡得看不見了。
盛綰綰端著咖啡,低頭慢慢的喝完。
整個口腔都被咖啡濃重的苦味覆蓋,這味道簡直叫人難以忍受。
好苦,她都不理解薄錦墨喜歡喝黑咖啡的習慣。
末了,她將杯子放下,臉上漾著笑,“我之前沒打算結婚的時候,封總您來勸我嫁,我現在已經嫁給他了,封總又找了個機會特意來提醒我……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您不妨再直白一點,我想封總最關心的應該也不是我的婚姻生活或者我老公會不會有別的女人這種事情。”
封峰遠目,看了眼那邊站著的林璿,才重新轉過頭,“我只是希望大小姐作為公司的股東,能多花點精力關心公司……畢竟他娶了你能更好的控制公司,但是相反他還是受你的掣肘。”
“封總說的這些我都聽進去了,但我也很好奇,既然封總覺得他那麽不可信任,嫁了也要處處提防,那為什麽先前又要勸著我嫁給他?”
盛綰綰捏著眉心,緋紅的唇揚起長長的笑,“又想用他,又想製約他,這種系數的駕馭難度明顯超過我的能力范圍了。”
她哪有那個本事控制薄錦墨替盛世賣命呢。
“就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讓其他股東不安,綰綰,你難道不覺得他娶你是蓄謀已久嗎?”
蓄謀已久。
盛綰綰的腦海中掠過這四個字,然後反覆的咀嚼,像是信息呼嘯而來,頓時有些擁擠。
意外?談不上意外,但她又確實有些意外。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抬頭,看著對面坐著的人,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封總你是不是也是這個蓄謀已久中的一環?就是那天晚上跟我說那些誤導我,先給他鋪路,背後又拆他的台……他多半是要生氣的。”
不等他封峰再做出反應,盛綰綰已經起身站了起來,微微的側首,朝身後的展湛吩咐,“你先去埋單吧。”
“好的,大小姐。”
展湛往前台走去,她的腿已經離開了椅子前,神色有恢復了初始的慵懶跟漫不經心,“您今天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也會注意的,封總好像還約了客戶,那我就不打擾了,朋友在那邊等我。”
“好,”封峰也站起來,“今天天氣很不錯,玩得開心點。”
展湛已經埋單完跟過來了,“大小姐,現在回去嗎?”
盛綰綰抬起手腕,低眸看了眼腕上的表,“時間還早呢,再玩會兒吧,難得今天天氣這麽好。”
“好。”
她蹙了下眉,擺擺手,“咖啡真是難喝,展湛,你去給我買瓶別的飲料或者水過來,現在嘴巴裡都是一股哭味。”
“您稍等。”
她不愛苦味。
今天的陽光是真好,還吹著點兒舒服的風。
日子這麽過,雖然無聊了點,好像也還不錯。
可惜,總有些不太平的事情。
…………
晚上。
落地窗的窗簾被風吹得揚起,陽台的燈開著,跟室內的不同,是色調柔和的橘色。
盛綰綰穿著長裙坐在沙發裡,特意搬了張桌子放在前面,上面擺滿了豐盛的菜色,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她長發都綁成了丸子,但長裙被風吹得搖曳。
“大小姐,外面風大,不如還是搬到餐廳去吃?”
她已經拾起了筷子,低頭聞了聞離她最近的一道菜,“好香啊,看不出來你會做菜,手藝還這麽好,”她笑米米的道,“這麽多我也吃不完,不如你去搬條椅子來,我們一起吃。”
展湛站在一側,低頭頷首,“大小姐,你吃就好。”
“行了行了,你跟了我一天,我沒吃東西你也沒吃,去再裝一碗飯搬椅子過來吧,我每天都是一個人吃飯,沒意思的很。”
展湛看著她,有些遲疑。
盛綰綰挑眉看著他,“不然你要我親自去給你裝飯搬椅子?”
展湛看她堅持,跟了她這麽久也清楚她的脾氣,最終還是點點頭,低聲道,“您先吃,我去。”
說完他轉身走了。
這個公寓雖然不大,不過有兩個陽台,主臥一個,客廳外一個。
從高爾夫場出來後,他們幾個又跑去攀岩了,一直玩到晚上六點多才散場,展湛送她回公寓,她就抱怨了一句吃外賣跟外面餐廳的飯菜吃膩了。
他就順口說了一句,“您想吃自己的做的飯菜我可以做給您吃,不過我只會簡單的家常菜。”
她自然說好。
於是他就又開車去買了些菜回來,再用公寓的廚房給她炒了幾個菜。
兩葷一素三菜一湯。
他先裝了一碗飯,然後回去搬椅子,回來的時候還拿了條披肩,神色有些局促的僵硬,“有點風,您要不要披一下?”
盛綰綰揚臉笑了笑,“哦,好啊。”?說著就接了過來,披在肩膀上。
她原本也就是隨便披披,但顯然是沒怎麽披好的,因為坐在對面的展湛看著她幾度欲言又止,她也看出來了,是坐著又沒有鏡子,索性道,“是不是哪裡沒弄好,這裡沒鏡子,你幫我弄一下。”
展湛放下已經拿起來的筷子,起身俯過來,“好。”
展湛是專業的保鏢,生得就是一副高高大大的,但也不會顯得過於的強壯,身材修長有力,俯身手朝她的肩膀伸來,替她整理披肩。
一聲響,門被打開。
薄錦墨從外面進來,走過玄關,站在客廳能隱隱看到陽台上的兩個身影,他眉頭微微一皺,把手裡的東西和手臂上的西裝放下,直接走了過去,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他的女人坐在陽台上的單人沙發裡,前面多了一張北歐風格的木桌,上面擺滿了飯菜,一眼看去還很的豐盛。
擺著兩幅碗筷。
她對面的男人正俯著身,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在幹什麽。
但是毫無疑問,這動作顯得很親密。
而這親密,刺眼。
尤其是一男一女再加上豐盛的餐桌,看上去像是一一夫妻。
這兩個字從腦海中掠過,他斯文的眉眼瞬間陰沉了下去。
盛綰綰聽到動靜側過,就看到現在那裡的薄錦墨。
她照例揚起笑容,“你回來了?”
他頎長的身形筆直的立著,俊美而陰鬱,冷漠的看著他們。
展湛已經很快的將手收了回去,也沒坐下,就只是站著,垂頭低聲,“薄少。”
氣氛有短暫的僵持跟尷尬,薄錦墨漠漠的盯著那穿著長裙的小女人,輪廓的線條很森冷,嗓音極冷,“盛綰綰,你是不是準備讓你的保鏢晚上也睡在這裡?”
見他回來,盛綰綰還是站了起來,她眨了眨眼,“怎麽會,他吃完飯就會走了。”
展湛已經從桌前走了出來,有些拘謹,但還是不苟言笑的從容,“大小姐,既然薄少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明天您上課前我會過來。”
盛綰綰蹙眉,“你不吃飯嗎?還什麽都沒吃呢。”
“我回去吃就好。”
薄錦墨那頂著那麽臭的一張臉站在那裡,盛綰綰自然也不好多留,於是道,“那好吧,明天見。”
展湛安靜的離開。
公寓裡一下子安靜得只剩下了風吹過的聲音。
盛綰綰看著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吃飯了嗎?這是展湛做的,雖然看著簡單,但味道很不錯。”
深寂冷峻的男人站在那裡,短發被風吹起了一點,立體的五官面無表情,在她說完之後轉身就走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抿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薄錦墨長腿直接走進了臥室。
她現在門口,看他抬手扯著襯衫上的扣子,“你吃完飯了嗎?沒吃話我端到廚房去熱一熱,然後我們在餐桌上吃。”
男人立在屋子中央,沒有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