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452米;他要以為的女孩兒突然開竅懂得跟男人玩欲擒故縱 晚安也沒說多余的話,只是軟聲道,“好的,你在家等你。”
盛綰綰掛了電話,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街景,她在這裡長大,最叛逆的那段時光裡她基本上走遍了安城大大小小的每一條街,沒有她們沒有去過的地方。
偌大的安城,對她而言全都是或深或淺的熟悉感。
到了醫院,她付錢下車,也沒有給顧南城或是薄錦墨打電話,而是直接去了前台谘詢,問到房間號又自己慢慢的找地方。
剛準備進電梯,就聽到後面有熟悉的聲音叫她,“大小姐。”
盛綰綰站定了腳步,轉身回頭,看到盛柏朝她走來,叫她的是保鏢,“爸。”
盛柏走過來,看了眼她的臉色,“你不是跟顧南城一起去警察局,怎麽現在是你一個人?”
“哦,我剛才有點兒事,所以讓顧南城先帶他過來。”
盛柏眯起眼眸,“你滿心滿眼都是裝著他,現在人傷的要住院,你有什麽事情比他重要?”
盛綰綰撇撇嘴,垂首不語的跟著他進電梯。
過了一會兒,她蹙眉問道,“爸,你是從家裡過來的嗎?陸笙兒沒跟你一起嗎?”
盛柏摟著她的腰,淡淡的道,“沒有,她先過來了。”
盛綰綰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到了病房,盛柏讓保鏢把醫生叫過來詢問薄錦墨的傷勢,她便站在身側靜靜的等。
“綰綰,他就在裡面,你不進去?”
“我想聽聽醫生怎麽說。”
盛柏又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眸意略深,但沒再多說什麽。
沒過一會兒醫生救過來了,穿著白大褂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對著盛柏很恭敬,“盛先生。”
盛柏看上去倒是淡淡的,“錦墨怎麽樣了?”
“薄少的傷我們已經處理過了,右腿粉碎性骨折,需要住院一段不能下床,其他地方都是外傷沒有傷及根本,他身體底子好,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會痊愈了,盛先生和盛小姐不必太擔心。”
盛綰綰聽他這麽說,緊緊繃著的神經松懈了下來。
沒事就好,她看他傷的那麽重,生怕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盛綰綰扯著盛柏的袖子,“爸,我們進去看看他吧。”
盛柏點頭,他原本就是要過來看他的。
陸笙兒果然在病房,不過只有她一個人,顧南城並不在,可能是想給他們獨處的空間,看到他們走進來,薄錦墨抬眸看了過來,視線從她的身上掠過,平淡一如以往,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微微低頭頷首道,“叔叔。”
盛綰綰跟在父親的身側,只是看著他,並沒有湊上去說什麽。
盛柏走到床邊,語氣緩和,“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裡特別難受或者疼的?”
薄錦墨淡淡微笑,“我沒事,一點小傷。”
盛柏歎了口氣,“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等身體痊愈了再說,你也很長時間沒有休長假了。”
短發下英俊的臉斯文清貴,神色淡漠,姿態間帶著不明顯但始終存在的禮節,“好,”
盛柏看了眼病床對面的陸笙兒,不動聲色的斂下眉,面上是尋常的笑,“你在看守所這幾天,綰綰著急得吃不好睡不好,你受傷她更愧疚,這事兒既然是因她而起,那這段時間就讓她照顧你,將功贖罪,也讓她學著別再外面不三不四的鬧,學著點照顧人。”
盛綰綰咬唇,剛想開口說話,就聽男人低低淡淡的嗓音,“她這些日子已經懂事很多了,去夜莊也只是辦生日part,是沈丁不長眼的惹上她,”微微的一頓,他淡笑著道,“綰綰最近對念書很上心,我有笙兒照顧,不必耽誤她的時間。”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反正是拒絕她的照顧就是了。
他這次直接拒絕了她爸爸,態度清晰明確。
盛柏看著他,似有不悅,但又不明顯,病房的氣氛還是這樣微妙的沉下去了。
盛綰綰扯了扯父親的衣角,放得很低的嗓音扔顯得嬌軟,“爸,你待會兒是回家還是回公司?回家的話拐個彎送我去晚安那裡唄,我跟她約好了待會兒一起吃午飯,下午她把這幾天的筆記整理給我。”
盛柏低頭看她,好一會兒才問,“約好了?什麽時候約好的?”
“唔,”可能是病房太安靜,她下意識的把聲音放得更低,有些模糊,“從警局來醫院的的士上,我好幾天都沒跟晚安見面了,聽易唯說她腿好像扭傷了,而且我們晚上要一起去看朋友……那天我有個朋友被沈丁的保鏢打傷了。”
現在想起來更加愧疚,這幾天薄錦墨待在看守所裡,她一心一意的惦記著他,江樹受傷也只是打電話過去問了,他說傷的不重就想著過幾天再去看。
盛柏看著自己女兒五官精致皮膚乾淨得看不到一絲瑕疵甚至毛孔的臉蛋,她笑容有些勉強有些心不在焉,要不是他的女兒他了解,他要以為他這個一直一根筋的女孩兒突然開竅懂得跟男人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了。
他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卻發現那雙深黑的眸正盯著綰綰,看不出情緒和溫度,但好幾秒都沒有挪開。
盛綰綰並沒有看他,只是抬頭跟自己父親說話,“爸,我們現在走嗎?”
盛柏收回視線,眸底蓄著笑,“你急什麽,不跟錦墨說說話嗎?”
女孩眼眸略微的茫然,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有叫晚安準備我喜歡吃的菜,我好幾天沒認真吃飯了,有點餓。”
說起來這個的確是她最直觀的感受,從他進看守所開始她吃什麽都沒胃口,總擔心如果這件事情解決不了的話他就出不來了。
現在……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雖然她不可能就這麽放下他的人,但是至少暫時會放下這段糾纏。
心裡不用想著怎麽去糾纏他,而且這個時候他多半是希望他們趕快走,她沒忘記顧南城說的讓他自己哄陸笙兒。
瞧陸笙兒那副冷淡的臉色,就知道她還沒被哄好。
盛柏笑出聲,拍了拍她的腦袋,“好好好,我們家寶貝餓了,爸爸送你去晚安家。”
盛綰綰點點頭,剛好轉身腳步就頓住了,她抿唇看向病床上的男人,手指絞著有些躑躅,輕聲道,“你好好養傷……我有時間就過來看你。”
薄錦墨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很面無表情,只看了一眼隨即就閉上了眼睛。
盛綰綰咬唇,眉眼間落下更深的陰影和低落,“我走了。”
說完,挽著盛柏的手臂,跟著他一起離開。
病房裡很快的恢復了安靜。
陸笙兒站在床邊,她穿著秋天的長裙,長發直直的垂著,不笑的時候就帶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很清冷,透著些難以接近的距離感,“錦墨,你想清楚了嗎?”
薄錦墨垂下眸,沙啞的嗓音很疲倦,“笙兒。”
“你沒看到嗎?盛柏三兩句話都在替他女兒說話,他的心思那麽明顯,如果你要在盛家繼續待下去,那就要繼續像往常一樣被盛綰綰黏著,對不起,這樣的日子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如果你不跟我一起離開,那麽我一個人也會離開。”
男人徒然睜開了眼睛,眉眼鋒利,“離開?你想去哪兒?”
“美國。”?薄錦墨看了她一會兒,方垂下眸,沙啞的嗓音靜靜的道,“你等我能下床了,再討論這件事情行嗎?”
陸笙兒也沉默了下來,她微笑著道,“好,剛好這段時間你不用工作,也不用做任何的事情,有很多時間安靜的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走……南城的事業現在在美國,再過兩年他就會回來,我知道你當初幫了他很多,你們完全可以一起發展不是嗎?”
“我跟你父親說,以後盛綰綰的事情我都不再插手,讓他交給別的人負責,”他低垂著眸,嗓音在淡淡的陽光下很緩慢,顯得乾淨而安靜,“我會告知他,我們已經正式在一起。”
陸笙兒看著男人英俊的半邊臉,他臉上有些傷,有損他的容顏但絲毫不打擾他看上去的氣勢。
她只是反問,“說來說去,你還是不願意離開?”
“你如果介意我跟她的關系,我會做到讓你滿意為止,”薄錦墨抬眸看著她,低低的道,“笙兒,留下來陪我,我需要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