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454米:怎麽,想抱個滿懷,順便來個月下接吻? 顧南城抬起頭看著他,嗤笑,“怎麽,想抱個滿懷,順便來個月下接吻,然後擯棄前嫌跨越鴻溝在一起麽?那你去吧,她肯定死心塌地。”
他闔上眸,淡淡的道,“我暫時不會離開盛家。”
顧南城擰眉看了幾秒鍾,“沈丁在床上躺著,沈家已經把這頓還回來不會再主動招惹盛家,你有功夫惦記這些不會發生的事情,不如吃飯。”
男人靠在床上沒有動。
顧南城瞥一眼就沒管了,就他們兩個人,吃的反正有了,他懶得管他矯情吃不吃。
過了一會兒,他坐起了點,把病床上的方便吃飯的裝置擺弄好,又將身子探出去了一點,將保溫盒拿過來,手指上也分布著輕微的瘀傷,骨節分明的手不緊不慢的將保溫盒擰開。
一股菜香撲面而來,還有盈盈的熱氣和水珠。
每一樣都是他喜歡的。
深墨色的眼眸裡蓄藏著平淡,拾起筷子慢慢的開始吃。
既然都是他喜歡的,跟扔進垃圾桶相比,不如吃了,畢竟他餓著。
…………
大概是秋天來了,天時不時的下雨,盛綰綰一節課都看著窗外的雨幕發呆,直到下課鈴響了她還沒有回過神來。
晚安回頭就看到她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手指扣了扣她的桌面,低軟的問道,“你怎麽還是這麽無精打采的?因為他說的話難過?”
“不是,”盛綰綰黑眸對上晚安的臉,手撐著下巴,笑容似有非有的喃喃道,“我在想,不如我跟你一起去美國吧——泡泡洋帥哥。”
“如果你跟我一起去,那我肯定覺得再好不過了。”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又孤獨又辛苦,如果綰綰跟她一起過去的話……她對這段未知的時光會少了很多的忐忑。
盛綰綰看著她,眼眸對眼眸,若有所思的道,“我看顧南城對你……好像挺上心的。”
晚安淡淡涼涼的回,“是麽,”
“我看他好像一直沒死心想把你找出來,錢也賠給他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一個成年大男人應該也不至於惦記著飆車那點兒事……好像是對你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在他跟前走來走去,沒發現他對我很有興趣。”
盛綰綰睨她,“很顯然,他對名媛淑女這一類的女孩沒那意思,顧公子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名門千金。”
他那樣的男人,視野裡缺少的的確是野性十足的小姑娘。
晚安也單手撐著下巴,望著窗外的雨幕出神,輕輕的笑,“可是很顯然,不管我私底下玩得多瘋多不靠譜,我本質上還是名媛淑女,偶爾出差的名媛。”
盛綰綰的眼神徒然犀利了幾分,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嗯哼,不應該是你看不上他麽……怎麽我瞧你的意思,是在遺憾你就是他不感興趣的名媛?”
晚安鼓了鼓腮幫,低垂下眉眼,雙眼失神。
是這樣的嗎?
還是因為那天綰綰和薄錦墨走後他過來處理後事發生的事情?
他們走後那幾個跟沈丁一起的公子哥不懷好意對著她明嘲暗諷,雖然礙於保鏢在場沒敢對她對手動腳,但事實上她這種世人眼中的標準名媛,是不應該出現在夜莊那樣的地方。
她聽了一會兒沒搭理,後來是誰說了綰綰一句特別難聽又下一流的話,她年輕心性經不起那些猥瑣的笑和汙穢的言辭,直接就火了。
她性子素來是越火越冷靜,倒了杯酒端著走過去,臉上漾著笑,那被她盯著的公子哥還以為她是敬酒求和的,正嘻嘻哈哈伸手就要摸她的下巴,她半點猶豫都沒有,一杯酒直接潑了過去。
那公子哥先是懵了,反應過來就惱怒的伸手推她,她本來腳踝就受傷了,一下子站立不穩往後面踉蹌幾步,刹那間撞進男人的懷裡。
最初她以為是保鏢,但立即反應過來就知道不是,甚至不需要回頭,只是一種簡單又準確的直覺。
果然就聽到男人低低沉沉的哂笑聲,“欺負這種小姑娘,我看你們把下面的那玩意兒切了,免得丟天下男人的臉。”
晚安聽著這話頓時就,“……”
也許是被他的聲音蠱惑,也許是被他的氣息淹沒,她下意識的抬頭看他,卻剛好撞上他低頭看下來的目光。
一瞬間,心跳有些說不出的紊亂。
微深,然後是探究,“受傷了?”
她還沒點頭,人就被抱了起來——相當紳士而客氣的公主抱,找了張乾淨的沙發將她放下,她本來是以為他顧慮她的傷,剛想說沒乾系,男人的手指就扣住了她的下顎,然後俯身,低頭靠了過來,滿滿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氣息噴灑而下。
她怔了怔,下意識就想躲。
那手指摩擦著她的下巴,黑眸覆蓋著極淺的迷惑,低低喃喃的道,“慕小姐,你笑一下,嗯?”
他眼睛盯著她的唇和下巴,這樣說,整個身軀幾乎將她籠罩住。
夜莊當時的光線昏暗得完全沒辦法看清楚彼此的模樣,反倒是那些晦暗有力的湧動分外的清晰。
上課的鈴響了,晚安收回回憶,轉過身子正對著黑板,看著走進來的女老師。
摸了摸自己有些滾燙的臉,大概是年紀到了……少女懷一春,總要發一發一情,正常。
…………
日子就這麽過去,下午五點放學,外面還是陰沉沉的,下著大雨。
盛綰綰和晚安一起在教室裡等司機過來,下課不到五分鍾盛綰綰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看,是個沒有存的陌生號碼。
她經常接到一些馬蚤擾電話,原本是直接掛掉,但一念之間已經接了下來。
“你好,是盛小姐嗎?”聽聲音電話那頭是個差不多三四十歲的婦女,說話很客氣但掩飾不住裡面的焦慮。
“我是盛綰綰沒錯。”
“盛小姐,我是薄錦墨先生的私人看護,他今天中午開始就不在醫院了,我聯系了很久都沒能聯系上……想問問您,知道他在哪裡嗎?”
問是這麽問,但是那聲音裡也沒聽出抱了多大的期望的樣子,應該是找了很多人才把電話打到她這裡來,盛綰綰眉心一沉,“不在醫院了是什麽意思?你是說他憑空消失了嗎?”
難道出事了,沈家不是已經罷手了嗎?
她咬唇急急忙忙的道,“行了我知道了,我通知保鏢去找……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著急,語氣難免有些苛責的成分。
那看護有些委屈,“我中午給薄少送午飯過來的時候他人就不在了,我有打電話給顧公子,但他說他聯系上了,所以我就沒多想……但一個下午了,薄少是要在下午四點左右換藥的,他現在連走路都困難這麽長時間不在醫院,所以我有點擔心。”
“你沒有打電話問顧南城嗎?”
“顧公子的電話也打不通……”
“知道了,我讓人找他然後送他回醫院。”
掛了手機她就把桌上的東西往包裡扔,晚安回頭看她,“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盛綰綰低著腦袋,臉色很不好,慍怒道,“醫院看護給我打電話說薄錦墨不在醫院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這麽大的人了受傷了為什麽還不消停?安安靜靜的把傷養好再說不行嗎?”
她怎麽會不知道薄錦墨勢必是因為陸笙兒又出了什麽么蛾子所以才離開了醫院。
想一想在看守所他那副虛弱得站都站不起來的模樣她就心悸,把收拾好的包往桌上重重一摔,咬唇惱怒的冷笑道,“他說要跟我保持距離我已經消失了,還鬧,信不信我直接把他關起來叫保鏢看著等到他痊愈為止?!”
本來就傷得重,醫生囑咐了要好好調養,這副鬼樣子天氣還下著雨。
受傷了,動一下就會痛,躺在病床上不好嗎?那些傷終究還是因她引起,如果留下什麽後遺症……
把包掛在自己的肩膀上,她微啞著嗓音道,“晚安,我先走了。”
“可是你家的司機還沒到……”
等她這句話說完,盛綰綰已經走到教室的門口了,她低頭拿著手機打電話給保鏢,冷著聲音吐詞清晰的吩咐,透著一股氣勢,“給我把薄錦墨和陸笙兒找出來,現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