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聽出,花容是燒糊塗了。竟然把自己當做了他娘親,花容喃喃的說著說著,竟然從眼角滾下滴淚來。
她不忍心抽出手,隻好任由他抓了著。其實宋寧一直很好奇,花容不論長相還是家世都很不錯,這都城的中的名門閨秀想要的,他都能得到,何故要以身涉險,什麽采花賊?在他沉沉睡去後她才將手抽出。
用乾草在洞中鋪了個榻,然後將花容移過去,用衣服蓋在他身上後。她轉身出了山洞,她施展輕功,在密林中搜尋,不知過了多久,在林子的邊緣找到一戶人家,此時,夜已經深了,那戶人家早已經睡下。
宋寧摸到廚房,然後從中找到些米和面。她也不是白拿人家的,在灶上留下一錠銀子超過物價幾倍的銀子這才離去。
回到洞中後,她將山洞收拾了一下後,將洞中一些炊具拿到洞外的溪水旁洗了洗,然後回來將炊具架在火上,開始煮粥。
將粥煮好後,她先是喂花容吃了些,然後自己也吃了些。這才圍著篝火睡了起來。
次日一早,被洞外傳來的鳥叫與蟲鳴聲所吵醒。
宋寧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洞裡的篝火已經熄滅了,陽光透過洞口遮擋著滕曼投下一地斑駁的影子,在看看不遠處的花容,他正掙扎著坐起來。見狀,宋寧趕緊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的身旁。
“花容,你有沒有好一些?”
說著,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她驚喜的發現,他的燒已經退了。
花容不悅的甩開她的手,沉聲道:“都是你!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遲早有一天要把我害死。”
宋寧咬了咬嘴唇,沒有辯解。確實,這一路上,如果不是花容,自己肯定早就落入朱墨梓的手中了。
她默默的去拿來紗布和藥。
“是我連累你了,等你傷好之後,是去是留,隨便你。”
說著,她就開始動手解他的身上的紗布,花容詫異了一會兒,將頭偏了過去,沒有說話。任由她給自己換藥。
換好藥之後,宋寧重新生火熬了些粥。
將粥熬好之後,她先端了一碗給花容。
花容的心裡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惱火了,他接過粥,看著宋寧問道:“其實,你這樣照顧我會耽誤趕路的。我自己能行,你繼續趕路吧。”
宋寧撥弄著篝火的手一頓,她抬起頭來看著花容道:“你到底是因為我而受傷,我不能拋下你不管,趕路,遲就遲些,沒有關系。”
聞言,花容就沒有再說什麽,默默的將粥喝完。
在洞中待到黃昏時分,宋寧這才出了山洞,去溪水將炊具洗了洗,然後掬了捧水敷在臉上,讓臉上的人皮面具變軟之後,她將面具撕下。
如今,這個面具已經是不能用了,再帶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撕下後,她也沒有隨意丟棄,而是收了起來,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對著溪水照了照,臉上因為一直帶著面具變得有些紅腫了,她掬了捧水洗了洗臉,被冰涼的水洗過之後,臉上的肌膚就已經好多了,就在她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她在溪水中發現了一尾正在擺著尾巴,遊的活潑歡快的魚。
她眼前一亮,從身旁的草叢摸到一根樹枝,然後對準魚兒就叉了過去。
將樹枝拿來一看,居然除了一些淤泥,別無其他。
但是宋寧也沒有氣餒,又試了幾次,終於叉到一條肥美的魚。她將魚收拾好,帶回山洞。
晚上她就和花容喝道了鮮美的魚湯。
吃過飯,兩個人圍著篝火,毫無睡意。宋寧漫不經心的用樹枝撥弄著篝火,然後好奇的詢問花容道:“花容,你為什麽要當采花賊?”
聞言,花容警惕的看著她,宋寧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是踩中了他禁區。
她立即解釋道:“我只是好奇罷了,你若是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但是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你也可以問我一個問題。這樣是不是很公平。”
她對著花容甜甜一笑。花容垂眸,莫了片刻,他這才開口說道:“我..我恨長的漂亮的女人。”
“長的漂亮不應該是更招人喜歡嗎?你為什麽會恨。”宋寧有些疑惑不解。
花容默了片刻,目光很遠,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那是因為我娘,我娘是個極美麗的女子。在我五歲的時候,我爹還只是個窮酸秀才,後來她嫌貧愛富,離開了我和我爹。後來,我聽說,她離開我和我爹後,嫁給了溦羽國的一個大官,好像還生了一個女兒。”
花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有些黯然。宋寧已經知曉,他因為她娘,產生了陰影,覺得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是壞的。可是隨後,花容的神色一變,變得很猙獰可怖,他繼續說道:“後來,有次,我醉酒,玷汙了來我家小住的表妹。表妹長的很美,她被我玷汙之後,羞憤難當,當晚投了湖。而我也因此找到了報復漂亮女人的快感。之後,我又玷汙過幾個美名在外的女人,而我也變成了人們口中的采花賊。”
此時,花容的神色激動,眸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看著宋寧,唇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就好像一頭獵豹,而宋寧就是被他逼到山腳無路可逃的羚羊。
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裡發顫,宋寧不自覺的攏了攏衣領,然後飛快的轉移話題道:“好了,該你問我了。”
聞言,花容這才緩和了神色,他詢問宋寧道:“我隻想知道,朱墨梓為何要抓你?”
就猜到他會有此一問,可花容何等聰明,怎麽會猜不到。
她對著他勾唇一笑,反問道:“你不是心知肚明嗎?”
“難道真的是為了錢?”
宋寧點點頭。
“恕我直言,你不也就兩個鋪子嗎?生意雖然不錯,但是才做不久,不會有很多錢。朱墨梓要的可是一大筆啊,你的鋪子,塞牙縫都不夠。”
宋寧歎了口氣,幽怨的說道:“可不是嗎?他偏偏認為,我爹給我吧備了一筆豐厚的嫁妝,他打的,其實是我嫁妝的主意。”
聞言,花容立即問道:“你爹?你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