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娜?!你怎麽來了?!”翊楨的語氣強烈又失控,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哈什娜會來,這不是添亂嗎?
哈什娜掏出隨身攜帶的兵器,加入打鬥中,她的宮裡只不過區區黃色。如何敵得過朱墨梓的精兵。見她打的艱難,翊禎忍不住抽身躍到她的面前,將她護在身後。
他雖不愛她,但是作為男人,理應如此。
可就在這時,哈什娜站在翊楨的身後,忽然手背一轉,將手中的刀直接整個沒入翊楨的身後。
猝不及防,那刀直逼要害。
站在屋頂上,宋寧驚訝的瞪大雙眼,她來不及出言。翊楨就已經從口中冒出一大口鮮血來。
他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哈什娜。
哈什娜在紛紛揚揚的雪中,笑的燦爛。宛如曠谷中的一朵暗月幽蘭。
“你…你為何?”
“你當真以為我愛的人是你?我愛的從來都不是你。”
說著,她的目光順勢看到不遠處在奮力廝殺的朱墨梓。
翊楨順勢去看,朱墨梓的臉上的面巾正好被人抓掉,露出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數月不見,他比先前黑瘦了,但面容依舊俊郎。
就在翊楨要倒下的時候,宋寧再也顧不得許多,很快就屋頂一躍而下。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朱墨梓看著宋寧突然出現,也是萬分驚愕,當他的目光落在宋寧那已經高隆起的肚子時更是難以置信,神情一時恍惚,被手臂被刺中一劍也渾然不知。
宋寧了然自己的處境,自己武功在朱墨梓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雖然恨不得親手將朱墨梓挫骨揚灰,但眼下她沒有笨到那個地步,和他硬拚。於是,她帶著朱墨梓就準備撤退。可就在這時,朱墨梓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使她根本不能施展輕功離去。
他的力氣巨大,宋寧根本掙脫不了。
朱墨梓的人在翊禎身受重傷時已經佔了上風,朱雲鶴已經被救。見朱雲鶴被救,朱墨梓當即下令撤退。唯恐等下救援的精兵一到,撤退就難了。
“跟我走!”
朱墨梓沉聲。順手用力的將宋寧懷中的已經奄奄一息的翊禎推倒。
宋寧還不及說話,脖頸處就挨了重重一錘。緊接著,她昏睡了過去。
待她在此醒來,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動蕩的車廂中。
見她睜開雙眼,坐在不遠處的朱墨梓立即出聲道:“你醒啦?”
恍若是一場恐怖至極的噩夢,宋寧立即坐起身來,驚恐的望著朱墨梓。
此時的他已經換掉了那身黑衣,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一塵不染的白色衣袍。比起先前,此時的他已經消瘦的太多,連眼窩都有些凹進去了。這幾個月以來,他躲在關外,真是吃盡了苦頭。
其中的所遭受的境遇,真是難以言語。
“你腹中的胎兒,是我的嗎?”
朱墨梓忽然開口。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一問,宋寧微微一怔,待反應過來,她立即拉過衣襟將突起的肚子掩掩。本能的口不擇言道:“不是你的!怎麽可能是你的呢?!”
聞言,朱墨梓的眼眸霎時微微眯起,垂在袖中的手陡然握緊成拳,眸中修然閃過一絲殺氣。
他冷冷的出聲道:“是嗎?短短數月不見,你竟然就與別人有了孩子了?”
“與你無關,放我回去。”
宋寧垂眸,低低的說道。
“回去?”
朱墨梓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我既然帶你出來,就沒想過要讓你回去。你既然背叛了我,我便要親手將你折磨致死!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背著光,宋寧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不用看,宋寧都能想象到,他說這話時,面上是何等的嗜血殘忍。
宋寧冷笑一聲。
“朱墨梓,你最好現在一刀就殺了我。好斷了我們之間的孽緣,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牽扯!”
說著,宋寧的臉上劃過清冷的淚。
想起自己到了這個地方,一直因為朱墨梓所遭受的種種,她覺得自己都快崩潰了。
朱墨梓冷哼一聲。
“我不會輕易的讓你去死,放心,我會讓你安然的將孩子生下了,然後讓孩子與你骨肉分離,我要讓你,受盡天下所有的苦,方可消減我的心頭之恨!“
說完,他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宋寧驚恐的坐起來,掀起車簾,見馬車正行駛在一條密林之中。眼下,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翊禎,方才哈什娜刺中了他的要害。她恐他性命堪憂,如果他有什麽事,該如何是好?
這個逃去溦羽國的路線,是翊禎一早就設計好的。
避開官道,即便有精兵追捕也難以尋到蹤跡。為了防止宋寧在路上逃跑,朱墨梓甚至還給她戴上了腳鐐和手鐐。一路宋寧都沒有找到機會逃跑,不是宋寧不夠聰明,找不到機會,而是朱墨梓的心思太縝密。她根本找不到機會。
車行十幾日,通過早已修好的密道,一行人暢通無阻的出了翊國。朝著溦羽國進發。
去到溦羽國的路上,還是要經過那荒蕪的戈壁。一個個沙浪向前湧動著,像—隻無形的巨手,將沙漠揭去了—層,又揭去一層。
沙漠上狂風襲來,沙粒飛揚,天昏地暗,這就是沙的世界,簡直無你立足之地。
馬車在沙漠中難以前行,又沒有駱駝,不得不收拾好東西下來步行。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踏實而清晰的腳印,炙熱的沙海將熱氣透過雙腳沁人心脾。
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戈壁灘猶如在爐上烤著,灼人的熱浪席卷著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過氣來。
西北大漠,無邊的黃沙蔓延在這片無邊的土地上,憑你耗盡眼力尋啊,也看不到一絲綠意,沒有潺潺流水,沒有巍巍高山?
大自然給這裡鋪上了一張黃色的地毯。風一吹,好像有人提起地毯在抖動,滿天揚起塵煙。
沙漠上有的是旋風,一股一股的,把黃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著轉在沙漠上飛跑。
日近黃昏,他眼前的沙漠呈現一派金色,無數道沙石湧起的皺褶如凝固的浪濤,一直延伸到遠方金色的地平線。
站在沙山上,俯視下方,連綿不斷、高低起伏的沙山下面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林中花團錦簇,點綴著這綠色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