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兩人穿過瀑布,下了山崖,找到馬兒就繼續趕路。
順著來時的路,還是要穿過那一望無際的大森林。道路崎嶇不平,不便騎馬。兩人依舊牽著馬前行。直至暮時,天色已晚,兩個便找了個空曠平坦的地方,準備生火做飯,歇息一夜在趕路。
之前被蛇咬過,讓宋寧心有余悸,走前,她特意問洛伽要了些可以驅除蛇鼠蟲蟻的雄黃粉。她雄黃粉繞著四周灑了一圈。
很快,陸青就將火生好了,隨意用了些食物,天已經黑透了。漫漫長夜,兩人均無困意,於是宋寧從包袱裡翻出兩壇走前洛伽給的藥酒來。話說臨走前,洛伽給了他們不少好的東西。這藥酒就是其中之一,是用八種草藥釀製而成。
宋寧與陸青各抱一壇,躺在草地上閑聊起來。
先是聊起洛伽,宋寧不明白,為何他要隱居這麽偏僻的地方。還要設下層層機關。難道他除了是神醫的身份,還有什麽別的?
陸青笑笑,飲了一口酒之後,道:“他之前還進宮做過一段時間禦醫,他不知內宮險惡,有某位妃嬪,為了爭寵,便偷偷的在他為某位娘娘熬製的安胎藥中下了毒,致使那位娘娘喝下藥之後,一屍兩命。他也因此進了天牢,後來,這案子雖然真相大白,但是他也因為受了不少苦。之後,他便辭了官職,歸隱山林。”
宋寧暗忖著,大約是因為那件事讓他寒了心,於是,他便生了厭世的心。
想起軒兒,宋寧就問陸青,他究竟患的是什麽病。
陸青同她道:“是哮喘。”
聞言,宋寧暗暗吃了一驚,軒兒那麽可愛,那麽小,怎麽就生了這種病。這種病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是很難治愈的。
“軒兒好可憐。”
陸青笑笑,寬慰她道:“放心吧,我師傅那麽疼愛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治好他的。”
宋寧點點頭,喝了一口酒。這酒出奇的不是很辣,但依舊醇厚,只是一口,宋寧便覺有一股暖意湧入四肢百骸。
夜色寂寥,一枚新月當空。耳邊是晚風吹拂樹枝,發出的沙沙聲。宋寧側過臉看著陸青,清冷的月光給他的臉龐鍍上一層熠熠的光華,離得這麽近,她清楚的聞到那魂牽夢縈的艾草氣味。
注意到宋寧的目光,陸青側過臉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你一直盯著看?”
說著,他不自覺的抬手擦了擦臉。
宋寧搖搖頭,淡淡的笑道:“我喜歡看你,是因為你好看。”
聞言,陸青的動作一僵,隨即乾笑了兩聲。臉色竟然浮起少見的紅暈。
“是嗎?”
宋寧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是呀。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是個恍若謫仙般的人物。神聖,高不可攀。沒想到,有一天,你會走進我的生活。”
陸青被宋寧的這一襲話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的看著宋寧。
看著陸青那一臉震驚的摸樣,宋寧彎了彎唇角,她直勾勾的看著他,又問道:“陸青,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宋..宋寧?”陸青有些難以置信,聲音都變的有些沙啞。
可是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宋寧面帶微笑,俯身看著陸青,倏的閉上雙眼,徑自吻了上去。
他的唇很柔軟,帶著些許冰涼。
淺嘗輒止。只是輕輕的一吻,她坐起身,直勾勾的看著他,嫣然一笑。
陸青被宋寧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
只聽她淡淡說了句:“我醉了。”
她剛要轉身,卻被一隻手按下,猝不及防,很快,宋寧的臉與陸青的臉近在咫尺。
“我也醉了。”
說著,他閉上雙眼,回吻上她。他的動作溫柔,卻讓宋寧渾身如遭電擊。讓她原本還緊繃著的身子不由的放松,心裡都化開了。像一灘湖水。她不自主的去回應他的吻,貪婪的允吸,舔吸。與他唇舌糾纏。
心裡騰的一股強烈的欲望,好似舌尖的甜蜜怎麽都不夠。
忽的,陸青翻身將她壓住,用他的唇貼上她的,舌尖輕巧的撬開她的牙關,一路攻城掠地,拚命的吸取她每一處的甜蜜與柔軟。
宋寧早已被他吻的意亂情迷,手不自主的抱住他的腰。
吻著吻著,他的吻離開她的唇,順著她的臉頰,一路吻到她如珠般圓潤的耳垂。宋寧一陣顫粟。
他的吻一刻沒有停歇,又炙熱,又熱烈。很快從耳垂吻到她的脖頸,在往下,一路吻,吻到她清洌的鎖骨。
在外下,被她的衣衫阻攔。他抬起臉,喘著粗氣,用緊張而又沙啞的問宋寧。
“可以嗎?”
他問可以嗎?宋寧的心裡閃過一絲猶豫,但是她的心裡,已經深深地喜歡上這個男人。所以除了自己的心,她還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他。
她微微一笑,摸索到他的手,將他的手輕輕的壓在自己的前襟的紐扣上。
青白相間的衣裙,紐扣顆顆翠綠,在月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
順著他的手,那些紐扣就像一顆顆蹦開的飽滿豌豆。
月色朦朧,似水。
很快,兩人四肢相纏,盡管陸青的動作輕柔,但還是很痛。宋寧強忍著不叫出聲來,上面的陸青注意到她的表情痛苦,立即停止動作,充滿擔憂與自責的看著她,關切的問道:“痛嗎?”
宋寧彎了彎唇角,輕輕搖了搖頭。陸青俯身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繼續動作。
雖然很痛,但是宋寧的心裡覺得很幸福。
隨著他加快動作,很快,他抵在她的項間,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隨後,他癱軟在宋寧的身側,他喘著粗氣,一伸手,將宋寧緊緊的摟入懷中。
貼近他的胸膛,宋寧清楚的聽到從他的心跳聲。
他用筆直修長的手指撥開她額間的汗濕的發,輕輕落上一吻,便將她擁的更緊。好似要將她擁入自己的體內。宋寧幸福的閉上雙眼。
他的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然後用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寧兒,我會對你負責的,回去我們..成親可好?”
聞言,宋寧暗暗吃了一驚,她瞪大眼睛看著他。
“成親?”
“怎麽?難道你不想和我成親嗎?”陸青的摟著她的手不禁緊上幾分,眸中閃過一絲驚慌。
宋寧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她是很喜歡陸青,可是,喜歡,難道就一定要成親嗎?上一世,那一段失敗的婚姻,讓她對婚姻喪失了信心。
她扯了扯唇角,解釋道:“陸青,我不是不想和你成親。只是,這是大事,急不得,我想等我爹好了再說。”
聽宋寧這麽說,陸青覺得有道理,於是點了點。
夜色已深,陸青很快睡去。宋寧卻滿腹心思,怎麽也睡不著。腦海中總是不斷的想起自己上一世與郝建的那一段失敗的婚姻。
曾幾何時,宋寧以為郝建就是自己的良人佳配。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可是事與願違,結婚才不過兩年,一次去外地開會,會議提前結束,宋寧想給郝建一個驚喜,於是,她就沒有打招呼,提前回了家。
一打開家門,她就愣在那裡,一雙女人的高跟鞋出現在玄關。
這雙鞋,顯然不是她的。從房間傳來女人的呻吟聲,和男人的粗重的喘息聲。宋寧本想安慰自己,是郝建在家看片。可是,她怎麽能聽不出,那喘息聲就是郝建的。
他出軌了,還是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街角的咖啡廳,兩個人與宋寧面對面的坐著。從他們的面上,宋寧看不見一絲抱歉,或者自責。而是,坦蕩。
宋寧才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一年多了,一直想找個機會告訴自己,但是,他們知道自己太愛郝建,怕自己知道真相,會一時想不開。
看著那一張,自己了整整五年的臉,另一旁,是自己從小一直玩到現在好朋友,宋寧心如刀絞。
那段時間,宋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是噩夢。
宋寧抬起臉,看了一眼已經睡熟的陸青。
如今的她,不敢結婚,怕受傷害。也不敢再做什麽天長地久的夢,不求永遠,只要現在。
只要現在和陸青在一起,她便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