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中,宋老爺就趕了過來,他見宋寧的眉宇之間並無喜色,便知道,她這次相親的結果不怎麽。
“怎麽樣?那對象如何?”
聽宋老爺問起,宋寧還未來的及說話,阿芙就已經搶先一步回答道:“不怎麽樣,那男長的其貌不揚,家裡的妾侍還很多。也就家裡有幾個錢。”
聞言,宋老爺蹙眉。先前那個媒婆可是在他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要給宋寧介紹個好的。難到那樣的就是她所謂的好的?回頭一定好好好問問她。這樣想著,他訕笑著同宋寧道:“乖寶,不要緊。慢慢來,回頭一定叫那個媒婆給你介紹個好的。”
宋寧笑著點點頭。
一起用罷了晚膳之後,宋寧沐浴過後,就回到屋中。算算日子,今日就是與花容約定好的日子。
宋寧撥亮了燈芯,坐在案前,隨意的翻開本書,消磨時間。
不多時,窗戶那就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敲打聲,就像被風吹動的樹枝碰撞窗欞所發出的聲響。不仔細聽,根本注意不到。
宋寧勾唇一笑,頭也不抬的說了道:“進來。”
很快,花容便從那窗戶閃身進來。環顧四周,只見碩大的房中此時只有宋寧一人端坐在案前,他便俊眉便就一挑。徑自走到離宋寧不遠的圓桌前坐下,就手拿起茶壺就給面前的杯盞中倒上一杯、輕抿一口後,不疾不徐的說道:“好茶。”
茶壺裡只不過尋常的菊花茶,聽他這樣說,宋寧這才抬起臉來看著他。
今日他,還是一襲皓白色的衣袍,俊美的臉上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宋寧出聲道:“怎麽樣?要你辦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哎..”
花容將杯盞擱到桌上,眉宇間盡是無奈。
“相府的守備森嚴不說,還到處都有影衛。我真是廢了好大的氣力,才換來了些消息。我不知到,這消息是不是你想要的。夠不夠換真正的解藥。”
宋寧施施然一笑。
“那就要看你帶回來的消息是不是我想要的。”
花容抿了抿唇,說道:“我探聽到,他們計劃就在這幾天綁了你。現如今,你的住所周圍早已被他的人秘密監視著。只要時機一到,他們就動手。”
他一面說,一面觀察著宋寧面上的表情,但見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似乎早就知道一樣。果不其然,宋寧聽完之後,淡淡的開口道:“我已經知道他會對我不利,可是,你難道這一周就打探來這麽點事嗎?”
聞言,花容垂眸,眉頭深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宋寧瞥了他一眼,便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正在斟酌著說不說,於是,宋寧說道:“你應該明白的,只有得到我想要的信息,我才會把解藥給你。”
思忖了片刻,花容為了解藥,還是抬起臉來同宋寧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還打探到,朱家兩父子在西郊秘密的修建了一個地下練兵場。目前,他們還在秘密的招募大量死士、士兵。看樣子,是要謀反。”
“謀反?!”宋寧暗暗吃了一驚。
現如今,朝堂已經被朱雲鶴一手把持著,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他這樣還不滿足,居然還要謀反?她有些難以置信,隨即又問道:“你如何能斷定,朱家兩父子是要謀反呢?朱墨梓現在是禁軍統領,那個練兵場或許是皇上叫他造的也說不定,那些死士或許也是皇上叫他置辦的呢?花容,你若不敢去朱府你就照實說,沒必要編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來騙我!”
一聽這話,花容怒了。她竟然懷疑他騙了她。
“我有必要騙你嗎?修造練兵場和招募士兵的事情不是兵部該做的事情嗎?幾時輪的到他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來做主?”
宋寧語塞。細想想他說的確實是對的,朱墨梓那官職,確實是管不到很多。朱雲鶴就更不用說了,他一個文官,更不好做這些。
這事茲事體大,他不敢再摻合進去,一旦被朱家父子察覺,他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於是,他飛快的說道:“既然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消息,那就快點把天竺奇毒的解藥給我吧。”
宋寧聞言,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僅憑你一面之詞,不足以證明這個消息是可靠的。”
聞言,花容的心裡立即有種不好的感覺,他警惕的看著宋寧問道:“那你覺得如何驗證這個消息是真的?”
“除非你帶我親自去西郊走一趟,若我親眼所見那裡有秘密的練兵場,我就信你。”
相府守備森嚴他也是著實廢了番功夫才進去,而那個練兵場更是設防的更嚴密。他一人進去尚且不易,更不要提還要帶著宋寧這個累贅。
於是,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
宋寧立即從桌案前站起身,疾步走到他的面前。“帶我去看一眼,一眼我就相信你。”
花容望著她的眼眸不禁微微眯起。
“我真的搞不懂你,他是不是真的謀反,與你有何相乾?你何必要讓自己涉險?”
宋寧怎會不知道,只不過,沒有親眼所見,她斷然不敢相信朱家兩父子會有那麽大的膽子。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那麽,想要扳倒他們,就簡單多了。
於是,她避開他的目光,淡淡道:“我說過的,我的目的,與你無關,你只要照我說的辦就好。”
說著,從腰間拿出一隻白色塞著紅綢的瓷瓶。一見那瓷瓶,花容的眼前便就一亮。
宋寧拿著那瓷瓶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勾唇笑道:“只要你帶我去看一眼。我便將這瓷瓶給你,如何?”
花容伸手就想去奪那瓷瓶,卻不想,宋寧的反應更快,搶先一步收了手,將瓷瓶放回腰間。
笑道:“除非我想給,否則,就算你搶走也沒有用。”
花容的一張的俊臉倏然冷沉下來,他咬著牙,倒了句:“好。”
事不宜遲,宋寧快步走到衣櫥,從裡面找出一套先前跟三皇子翊禎後面學輕功時置辦的一套夜行衣。
她拿著那套夜行衣就走到屏風後,然後同花容說道:“我換衣服,你不許偷看,否則,你的解藥就沒有了。”
花容玩味的一笑。
“不看就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