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男人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消息一樣。從地上蹦起來抓著揚益的胳膊,不可置信的問道:“醫生,你剛才說她沒事?”
“嗯。”揚益笑著點了點頭。這才仔細的打量著那人,三十多歲,濃眉大眼的,操著一口sc話。從他的話裡,揚益聽得出來,他應該就是那個肇事司機。心裡對他有些敬佩,這男人敢作敢當,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一見撞了人就逃跑。如若不然,那女人恐怕早就死去多時了。
“她沒死?啊哈哈,她沒死。這真是太好了,謝謝你醫生。”男人狀若瘋狂的大笑道。
“怎麽可能呢?我親眼看見他將那個女人撞的飛了起來的,這樣都能活下來?”門口的一人搖搖頭道。
“是啊,我也看見了呢?流了那麽多血,就是像我一樣強壯的小夥子都扛不住,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另一個小夥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們懂什麽?”一個老頭指著揚益道:“他可是我們這的神醫,還有他救不活的人嗎?”
揚益感覺聲音很熟悉,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早上來瞧病的一個老爺子嘛。
“神醫?騙人的吧?哪有這麽年輕的神醫?”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不屑的說道。
“就是嘛,你們看看,現在知名的那些專家教授,那個不是白發蒼蒼的?這麽小就敢號稱神醫,也不怕人笑話。”另一人跟著附和道。
揚益恨不得衝過去扇那小子幾巴掌解恨,太他媽氣人了,老子年輕也有錯碼?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也懶的和這些人計較。
誰知道那些人見揚益不吱聲,還以為揚益心虛了。叫嚷的更加厲害了,好像揚益剛才救人的時候他們都沒看到一樣。
幾個早上在揚益這看病的老人,高聲的替揚益辯解著。就如同揚益的忠實粉絲一般。
一個年輕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揚益對面。輕佻的問道:“小子,你看看我得了什麽病?要是說對了就證明你是神醫,要是說不對,嘿嘿,我今天就砸了你這招牌。”
揚益將他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上身穿著格子襯衫,還故意解開兩個紐扣,露出胸膛上不知道紋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鳥。
揚益忍著笑意問道:“你真的要我說?”
“不是要你說,老子是要你檢查一下我有什麽病。”男人大聲吼道,望著揚益的嘴臉有些惱怒。
“腎虛。”揚益故意將他的病情大聲的說了出來,心裡無奈的為他默哀三分鍾。這可是你要我說的,不怪我。
那人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從椅子上猛的站起來,大罵道:“***什麽狗屁神醫,老子的腎好的很,哪有什麽腎虛,你他媽連看都不看就亂說,老子今天非砸了你的招牌不可。”
揚益眼神一冷,強忍著怒氣寒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我說的不對?”
“當然不對了。”男人紅著臉強辯道,但是眼神卻有些閃躲。
“那你是不是經常有提不起精神,頭暈,腰酸的感覺?”揚益目光灼灼的盯著那人,一雙眼神好像能洞徹人心一般。
“你怎麽知···”那人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腎虛’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可是無比的恥辱啊。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有哪個女人願意跟他?那人急忙豁開人群擠了進去,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啪啪啪~~”門口圍觀的人全都使勁的拍著巴掌。
他們本來只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麽一出好戲。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別人得了什麽病,要是再說這年輕小夥子不是神醫,他們都不答應。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再願意讓揚益瞧病的了。當著這麽多人,萬一自己得了什麽丟人的病,那還不羞愧死?還是等人少的時候再來吧。許多人都如是想到。
圍觀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瞧了,也就慢慢的散了。許多人都掏出手機,給身體不健康的親戚朋友打電話。有這麽個神醫在,誰還跑去醫院花那個冤枉錢啊?
那司機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坐在椅子上發呆。揚益給他掉了一杯茶。司機慌亂的接過。連聲道:“醫生,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就完了。”
“大哥,你太客氣了,我是醫生,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啊。”揚益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司機憨憨一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道:“我叫張亞軍,是一個長途司機,老家在sc。今天剛到j省,沒想到就把她給撞了。唉,這倒霉催的。要不是遇到神醫你,我恐怕就完了。”張亞軍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你怎麽沒跑?”揚益好奇的問道。
正在裡面替那女人包扎的穆月聽到揚益的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人怎麽這樣?有這麽說話的嗎?
“唉,跑撒子啊?我要是跑了,那個女人怎麽辦啊?”男人無奈的苦笑一聲道。頓了頓接著說道:“說實話,剛撞到她的那一瞬間,我也想到跑了,可是又一想,我要是跑了,那女人怎麽辦?再說我也不想當一輩子逃犯啊。”
“呵呵,”揚益被這漢子的實誠給逗樂了。現在這樣的人可不多見啊。
張亞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道:“對了醫生,多少錢啊?”
“什麽多少錢?”揚益被這人跳躍式的思維給搞懵了。不明所以的問道。
“就是要收多少醫藥費?”張亞軍緊張的問道。他這趟拉的貨還沒交,身上隻帶了幾百塊錢的生活費。也不知道這醫生肯不肯賒帳?
揚益緩緩的搖了搖頭,道:“算了,張大哥,你也不容易。”
“那怎麽行?”張亞軍沒想到揚益竟然不收錢,急忙將身上僅剩的三百多塊錢掏出來放在桌子上,道:“這些錢你先拿著,等我把貨款收回來再給你補上。”
揚益又把錢退了回去,朗聲道:“張大哥,我是看得起你才叫你一聲大哥,你如果再這樣,別怪我翻臉啊。”
張亞軍見揚益一臉嚴肅的樣子,倒也乾脆的將錢收了起來。狠狠的拍了拍揚益的肩膀道:“好,你這兄弟我認了。”
“大哥。”揚益有樣學樣的拍了拍張亞軍的肩膀。
“好兄弟。”張亞軍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了。‘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這句話果真沒錯,要不是遇到揚益,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呢。
揚益剛將張亞軍送走,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揚益尷尬的朝穆月笑了笑,解釋道:“早上沒吃早餐,現在餓的肚子都開始反抗了。”
穆月掩嘴輕笑,看了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低聲道:“那我去給你做飯。”
揚益一把拉住穆月的小手,道:“算了,你也累了。咱們帶著小思宇去外面吃吧。”
“這怎麽行?你這還有病人呢。還是我去做吧,我不累。”穆月輕輕的掙開手,心裡卻暖暖的。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小思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一個人乖乖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揚益看著思宇慘白慘白的臉孔,都感覺著心疼,今晚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把他治好。
“爸爸,你來啦?”孟思宇見揚益站在門口,頓時一臉驚喜的喊道。
爸爸?這個稱呼好爽?揚益微微一笑,欣然接受了這個新身份。故意大聲應道:“是啊,爸爸來看我們的小思宇了。”說著還偷偷的往廚房望了一眼。
穆月渾身一顫,咬著鮮紅的嘴唇沒出聲。臉蛋卻變的紅紅的。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的。
“爸爸,我剛才醒來,沒看見你和媽媽。我好害怕啊。”孟思宇把頭埋在揚益的懷裡,使勁的往裡擠了擠道。
“別害怕,有什麽事爸爸替你擋著。”揚益把胸口拍的‘梆梆’響。他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爸爸這個角色了。我是思域的爸爸,穆月是思宇的媽媽,那她就是我的·····嘎嘎···。想到興奮處,揚益忍不住笑出聲。
“爸爸,你喜歡我叫你爸爸呢?還是叫你乾爸呢?”小思宇鬼精靈的趴在揚益耳邊輕聲說道。
“當然是爸爸了。”揚益想都沒想的應道。“你喜歡叫我什麽?”
“叫爸爸,這樣顯的親切。”小思宇偷偷往廚房瞧了一眼,小聲道:“這樣,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我媽媽了。”
“啊”揚益驚訝的瞪大眼睛。這孩子真的只有六歲嗎?怎麽懂這麽多?老子十六歲的時候還沒他懂的多呢。
“你們剛才在聊什麽呢?那麽開心?”飯桌上,穆月假裝隨意的問道。
揚益淫笑一聲,道:“我們再聊我是不是他親爸爸的問題。”
穆月的小臉唰的一下紅了個通透,狠狠的剜了揚益一眼,卻再也不敢說話了。
吃完飯揚益本來還打算睡個午覺的,但是樓下吵的要死,誰***找死啊?揚益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穿著一雙拖鞋就下樓了。這拖鞋是穆月買的,但是沒說是不是給揚益準備的。揚益卻毫不客氣的穿著。
揚益趴在樓梯上看了一眼,嚇得差點沒從上面滾下來。
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排起了兩排長長的隊伍。一眼望去,幾乎看不見尾。估計半個小區的人都來了。
“神醫下來了,神醫下來了。”有人眼尖,看見了還在樓梯上的揚益,急忙高聲喊道。
揚益走到門口,笑問道:“你們這是在幹嘛啊?”
“等神醫給我們看病。”眾人整齊的回答。
我擦,看病?這一個個看起來都比我健康,看什麽病?這麽多人,還要不要人活了?揚益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笑臉。“你們這麽多人都得了病?”
“沒有啦,我就是害怕有什麽病自己不知道,所以來檢查一下。”一個男人嘻嘻哈哈的說道。
我這廣告是不是打的太過火了一點啊?揚益無奈的笑了笑,朗聲道:“好吧,不過你們一個一個來,這麽多,恐怕要累死我啊。”
“哈哈哈~~”揚益的話引起一片善意的笑聲。
穆月也早早的等在了一旁,準備隨時抓藥。
“你,沒病。”揚益強忍著要爆發的火氣道。這都不知道是他檢查的第多少個沒病的了。看了看外面依舊望不到頭的隊伍揚益都愁。
這是口袋裡的手機適時的響了,揚益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眼是別墅裡的號碼。接通問道:“什麽事?”
“揚益,你在哪?有人找你。”汪忠蒼老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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