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傾墨帶著一股子煞氣,大步走到酒樓,一拳重重的敲在桌上,中氣十足中帶著一股戾氣的吼道:“拿酒來!”
聞言,酒樓裡的小二娘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在各自眼中看到了為難,上次,七公主已經警告過她們了,若是再敢隨意給公子喝酒,那被劈成兩半的桌子便是他們的下場。
見幾個人半天不動,反而一臉為難的看著自己,本就一肚子的火氣的納蘭傾墨越發的怒了,“酒呢!”
兩個字,如同一道悶雷敲擊在心上,叫幾人齊齊一抖,對視了一眼,在心裡下定決心,不管怎麽說,一定不能給公子喝酒,這樣,最壞的結果就是被公子趕走,可是,如果給公子喝酒了,若是被七公主知道,他們的頭可就不保了,孰輕孰重,她們可是分的很清楚的。
“公子,喝酒傷身,我看你還是……”
小二娘一句話未說完,納蘭傾墨冷佞的眼神便射了過來,沒有一個字的言語,卻在無形中給人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十分可怕。
小二娘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公子,不是小的不讓你喝,而是上次七公主說過了,若是你在喝酒,便殺了我麽?”
聞言,納蘭傾墨身子一震,眼裡苦澀一閃而過,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如今的藍曦,他感覺不到一點的熟悉,隻覺得陌生,覺得……討厭!
可是,她是他的藍曦啊!是那個會關心他,疼愛他,保護他,也會氣她的藍曦。
越想,納蘭傾墨便覺得越發的煩悶,起身,來到隔壁桌,不顧對方錯愕的表情,丟下一錠銀子,順手拿走人家桌上的酒水。
來到自己桌前坐下,納蘭傾墨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剛要喝下,手裡的酒杯卻被人搶走,來不及發怒,一聲十分帶著擔憂的聲音便傳進腦海。
“喝酒傷身,沒事還是少喝點吧。”
納蘭傾墨詫異的看著對面的女子將他的酒喝下,久久不能回神。
他知道她,是那個曾今讓藍曦喜歡男子喜歡的女人,上次,他在在這個酒樓見過她一次,那個時候,她正和那個很美也很冷的男子在一起。
看著對面短短一月便瘦了一圈的人,花傾落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一雙冰藍色的眼眸裡禽滿了擔憂。
“唉……”好久之後,花傾落忽然歎息一聲,無奈的看著納蘭傾墨,“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小二,上菜!”
納蘭傾墨怔怔的看著對面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這雙陌生卻又熟悉的眼睛,他竟然覺得很親切,無端的生出一種想要哭的感覺,可是,他們這才第二次見面不是麽?
納蘭傾墨緊緊地盯著花傾落的眼睛,似乎想要從裡面找到什麽,可是,好半晌之後,他卻挫敗的發現,這雙眼睛,有他所熟悉的神采,卻有著陌生的冰藍。
不一會的時間,小二娘已經把一桌子的菜上了過來。
納蘭傾墨看著桌上的菜,眼裡驚詫再次一閃而過,這些,都是他愛吃的,除了青山和哥哥還有……藍曦,沒有別人知道了,她,到底是怎麽知道自己喜歡吃這些菜的,是巧合還是……
看了一眼正在發愣的男人,花傾落無奈的歎息一聲,盛了一碗湯放到男人面前,“先喝點湯吧。”
“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納蘭傾墨輕輕的喝了一口面前的湯,之後,看了一眼對面的花傾落,“你,叫什麽名字。”
花傾落剛要張口說話,一道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與你無關。”
花傾落隻覺得一陣白衣飄飄,一股冷冽的香味飄進自己的鼻翼,在回神時,原本還遠在樓梯口的男人已經來到桌前坐著,那雙冰薄的眸子冷冷的注釋著她,身上的威壓不停的釋放,似乎要將花傾落就此壓趴。
“……咳!”花傾落尷尬的咳了一聲,有些心虛的看向鳳璽:“嘿嘿!尊上,你怎麽來了?”
鳳璽沒有理會花傾落,只是從鼻子裡冷若冰霜的發出一聲冷哼,十分冷漠的吐出一句:“回去。”
花傾落下意識的看向納蘭傾墨,見他呆呆的攪拌著面前碗裡的湯汁,一雙眼睛無精打采,憔悴的厲害,心裡微疼,放不下,見到男人此時的樣子,她便越發的清楚自己的心意,現在,她真的無法拋下這個男人回天界。
把花傾落的猶豫看在眼裡,鳳璽眼裡戾氣高漲,繼續重複著剛才的話,而這一次,卻比上次冷的不知多少倍,“回去!”
花傾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掛起一絲牽強的笑,伸手忽然摸了摸納蘭傾墨的腦袋,接著,就收到兩道神色各一的臉龐,一道錯愕茫然,一道嗜血冰寒。
迎著頭皮抵著來自鳳璽身上的寒氣,花傾落對納蘭傾墨說道:“傾墨,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啊,幹什麽老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我會擔心……”
花傾落隻覺得衣領一緊,回神時,整個人已經被粗暴的提了起來,大步的往樓下走去。
來到空曠的地方,鳳璽這才放開了花傾落,眉宇間,是花傾落從所未見的怒意,他說,“當真要逼本尊毀了整個人間麽?”
看著他眼裡的認真,花傾落微微瑟縮了一下,低下頭,眼裡落寞一閃而過,好一會,花傾落這才重新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向鳳璽。
“尊上為何一定要逼迫我,我喜歡納蘭傾墨,我想要跟他在一起,為了他,我寧願讓你剔除仙骨,這樣,我便不是神族了,難道還不行麽,尊上,你為何不肯寵我一次?”
聽著花傾落的一席話,鳳璽隻覺得整顆心都狠狠的揪在了一起,第一次,他體會到了什麽叫心痛,可是,即便如此的疼痛,他的臉上,依舊是那種千年不變的淡漠。
轉過身子,將眼裡是苦澀吞咽下去,他才冷佞淡漠的開口,“希望在本尊回到天界之前你已經在裡面了。”
冷著聲音交代了一句,鳳璽的身影便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花傾落深深的歎息一聲,嘴角無聲的勾起一抹諷刺,她怎麽會傻到去將希望寄在鳳璽身上,那個人的無情,是六界皆知的,他又怎麽肯為了自己去破壞他親自定下的天規呢?即便,她用剔除仙骨毀去千年修行為代價。
【冥界】
看著一臉清寒不言不語的人,花淵祭邪肆一笑,毫不留情的開口抨擊對方,“作死了吧?就跟你說不能縱容她,傾落還算好的了,只是喜歡了一個男人,不像扶桑,當初可是八個啊,幸好本尊魅力難當,最終還是將她帶回了冥界。”
一說到此,花淵祭臉上便掩飾不住的嘚瑟,能以一敵八,他的魅力果然是不可睥睨的。
鳳璽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一旁十分嘚瑟的某冥王,從鼻子裡狠狠的哼出一聲冷哼,卻依舊沒有多余的言辭,雖然丟面子,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花淵祭說才不錯,今日的種種,的確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若不是為了讓她收心,若不是因為嫉妒讓她去到女尊國,便不會有今日這麽多的事情了。
花淵祭十分優雅邪肆的喝了一口茶,挑眉看了眼鳳璽:“要本尊說,將她丟在床上狠狠教訓一頓,還怕她不會屈服麽?”
花淵祭話音剛落,便收到來自鳳璽的一個眼神,那是一種鄙視中帶著無語的表情。
拿起便面的瓊漿一飲而盡,鳳璽風輕雲淡的丟出一句,“我不是你那種無恥的人。”
花淵祭:“……”
鳳璽剛剛走到宮殿門口,感覺到裡面人的氣息,嘴角忽然勾出一抹輕笑,回來了!
抬腳走了進去,只見花傾落姿態十分不雅的躺在床上,眉眼緊緊的閉著,看上去已經睡著了很久,鳳璽眸光逐漸下移,當看到花傾落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被蹭開的衣服時,“嗡”的一聲有什麽東西便在腦海裡炸開了來。
“唔……”花傾落低低的囈語一聲,翻了個身,那件本就單薄的藍色衣服又開了大半,胸前的風景也若隱若現的暴露在了鳳璽的眼底。
鳳璽那雙清寒的眼睛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悲催的發現,一向冷清淡漠的他,居然有了別的衝動。腦海裡,默然的想起花淵祭那句話:將她丟在床上狠狠教訓一頓,還怕她不會屈服麽?
想著,鳳璽眼睛又重新移到花傾落身上,腳下的步子仿佛不聽使喚一般的上前,即將到床前的時候,鳳璽猛地一抖,似乎是被自己嚇到了,轉身,毫不停留的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花傾落是被一陣若有似無的淡香給弄醒的,有點熟悉……
起身,皺了皺眉,花傾落順著那股香味的發源地便走了進去,輕輕推開那扇虛掩的門,揉了揉眼睛,花傾落仿若無人一般的走了進去。
可是,當香味越來越濃,一股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花傾落皺了皺眉,不解的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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