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落閉著眼睛想著鳳璽今日的反常之舉,卻覺得身邊忽然貼上一個溫暖的身體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陣一陣的罄香。
花傾落眉頭本能的皺了起來,翻身而起,入目,便是男人一臉心安理得的樣子。
花傾落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納蘭傾墨,別告訴我你看不見這只是一張軟榻!”
現在是怎麽樣,誰都看她花傾落不順眼是吧?在天界受鳳璽的欺負,在凡間,更是誰都不待見她,現在更是升級了,就連睡個覺,這死男人還要來霸佔她的軟榻。
這是各個都把她當成軟柿子了是吧?
納蘭傾墨挑眉瞥了一眼花傾落,裡面全是不耐煩,“話多,本公子想躺哪就躺哪,關你什麽事?”
花傾落覺得,自己肺都快氣痛了,為什麽這個男人每說一句話,總有一種讓人想抽他的衝動呢?
無視花傾落一張鐵青的臉,納蘭傾墨身子往花傾落身上擠了擠,強行把自己欣長的身子擠進軟榻裡,而花傾落,整個人已經側躺著貼到軟榻的壁面上了,而且,下面還是空當的,她絲毫不敢懷疑,若是她吃了東西的話,一定會被這納蘭傾墨給擠的吐出來。
“你不睡看我做什麽?”納蘭傾墨瞪了一眼花傾落,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花傾落眉心突突的跳著,這納蘭傾墨肯定有毛病,好好的大床他不睡,居然要跑來跟自己擠一張軟榻。好吧,既然他這麽喜歡,那她就讓給他吧,她去床上睡。
想著,花傾落便翻身下去,軟榻本就擁擠,花傾落的衣服大部分被納蘭傾墨給壓在了身下,正當花傾落越過納蘭傾墨想要下去的時候,撐在軟榻上的手忽然一滑,然後……
花傾落身子重重的落在納蘭傾墨身上,因為剛才手滑隨意一抓的原因,硬生生的將納蘭傾墨身上本就單薄的裡衣給扯了下來,而紅唇,則緊緊地無一絲縫隙的貼在納蘭傾墨白皙透亮的鎖骨之上。
一時間,房間的時間仿佛就此禁止,納蘭傾墨緊張的躺在軟榻上,整個身子於瞬間變得僵硬,渾身上下似乎都染上了一層粉色。
花傾落直接傻了,唇瓣下的肌膚溫度很高,似乎將她的唇瓣灼傷,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好一會之後,花傾落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爬起身子,剛要往一側跑去,腰間卻忽然握上來一隻大手,將她的腰給牢牢地鉗製住。
花傾落眉頭不解的輕皺了一下,疑惑的看著納蘭傾墨,“幹啥?”
不得不說,此時的花傾落是心虛的,因為,她堂堂的上古神族,天地執法者,竟然對一個凡人的[肉][體]產生了[欲][望],而且,這個人還不是鳳璽,這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種族不同,不能有任何的牽涉。
看著眼前的花傾落,納蘭傾墨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的透過胸腔傳了過來,整個視野,整個天地,仿佛只剩下眼前這張傾國絕色的臉,這張曾經讓他厭惡甚至憎恨的臉。
握住花傾落的腰的手微微收緊了起來,“你想要本公子的話就直說,本公子……不會反抗的。”
說完一句話,納蘭傾墨一張臉已經紅透了來,頭尷尬的偏向一邊,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那隻握住花傾落腰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改而垂像兩邊,畢竟還是一個男子啊,即便強勢如納蘭傾墨,卻依舊會害羞,有著尋常男子一般的嬌羞。
花傾落嘴角猛的抽搐了兩下,這……納蘭傾墨是不是誤會什麽?!
特麽的!他這就是誤會了!
花傾落猛地坐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納蘭傾墨,“納蘭傾墨你腦子裡整天都在裝著什麽呢?”
納蘭傾墨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花傾落,裡面流光溢彩,光華流轉,呼吸也微微的急促起來。
此時的花傾落,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是坐在納蘭傾墨腰間的,因為方才的一番鬧騰,衣服在不知不覺中滑落了大半。
見納蘭傾墨呼吸逐漸的急促,後知後覺的花傾落也終於發覺到此時的不妥,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花傾落乾脆利落的翻身而下,站在地面上,花傾落尷尬的看了一眼納蘭傾墨,“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火急火燎的說完一句,花傾落抬腳便要往門外走去,只是,才剛剛走出一步,就被男人一句話弄的停住了腳步。
“藍曦,我就那麽讓你難以面對麽?”納蘭傾墨問的很平靜,很淡然,他的聲線帶著點平素裡所不曾見過的靡靡之感,每一個音節的碰撞,都令人心神一蕩。
“即便難面對,我也必須得面對你。”花傾落很認真的看著納蘭傾墨,那雙眸子裡,是嚴肅,是警告。
納蘭傾墨清晰的察覺到自己沉寂二十年的一顆心抽痛了一下,腦子裡,滿滿的都是那句:即便在難面對,我也必須面對你。
藍曦,在你心裡,我居然成了你最不想面對的人了麽?
花傾落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丟下一句,“納蘭傾墨,不要愛上我。”
她是神族,是天地執法者,別說她不會輕易的動情,即便動情了,那個人也絕對不能是凡人或者魔族,她是執法者,是法則的象征,即便其他人能夠犯規,但她不能。
先不說異族相戀會引發災難,她花傾落可以不顧六界之人的生死存亡,但卻不能不顧鳳璽。
她身為執法者,卻知法犯法,那是在打鳳璽的臉,她不想要在那張臉上看到失望傷心的表情。
凡間,納蘭傾墨,或是納蘭傾宇,南孤無夜,對她而言,不過是漫長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無需多久,她便可將他們徹底的忘記。
納蘭傾墨坐在軟榻上,雙眸看著那道身影漸漸的淡出自己的視野。
不要愛上她麽?
“呵呵……”納蘭傾墨諷刺的勾了一下嘴角,原來,她也不喜歡他,原來,他納蘭傾墨在她心底,不過是一個路人甲的存在。
站在月光下,花傾落臉上出現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落寞。
愛?那是什麽?
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人為了它飛蛾撲火,如納幽,明明是魔界首屈一指的魔尊,是領袖,卻會為了一個扶桑將自己搞的神形俱滅,卻無怨無悔。
如冥王花淵祭,明明是冥界至尊,是最驕傲的神族,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卻會為了一個扶桑孤寂千年,等待千年,甚至不惜一切的去找尋扶桑的靈魂,就為了曾近的那份悸動,不惜讓自己本就受創的身子更加嚴重。
為什麽?
愛明明就是一個傷人的毒藥,為什麽又會有那麽多的人去觸碰,去追尋。
那尊上……
他也愛了麽?愛上那個在天界備受好評,婀娜多姿的紫薇仙子。
似是想到什麽,花傾落自嘲的低笑了一聲,愛什麽的,她花傾落永遠不會去觸碰一下,永不會。
現在的花傾落,還不明白,愛是在你無意識的時候,悄然走進你心底的小偷,它在不知不覺中偷走你的心,當你發現的時候,已是覆水難收。她更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走進自己一直視為洪水猛獸名為愛的圈套裡。
“爹爹——”
正當花傾落傷感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頃刻間便驅散她難得的傷感。
轉過身子,當看到眼前的人時,花傾落嘴角不禁抽了抽,“你做賊去了麽?”
聞言,月尾皺著一張臉瞪了一眼花傾落,手忙腳亂的將自己頭上的雜草拿了下來,“我醒來,就看到一個老頭在我面前,他不給我走,然後,我就咬了他,變成兔子順著山路跑了出來。”
花傾落一臉無語的看著面前的人,難怪會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頭上全是樹葉,雜草,那衣服更是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一雙毛茸茸的耳朵則拉聳著垂在頭上,一雙紅彤彤的兔子眼睛滿是委屈的看著花傾落。
“爹爹,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月尾了,所以你就把我送給那個奇怪的老頭?”
看著月尾這萌蠢的樣子,花傾落心裡的惡作劇因子瞬間就被勾了起來。
點了點頭,很是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對,我早就不想要你了,你一點都不萌。”
月尾不知道萌是什麽意思,可卻聽懂了花傾落的前半句。
於是,小嘴一撇,一雙兔子眼睛倔強的看著花傾落,眼裡頃刻間便溢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讓掉下來,消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好不可憐。
花傾落挑了挑眼睛,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過分了。
剛想醞釀著說點什麽安慰一下這隻兔子的時候,狼狽的兔子卻突然轉身,可憐兮兮的朝著大門外走去。
花傾落無語的搖了搖頭,“月尾,站住。”
聞言,月尾一雙耳朵輕輕一顫,複又整整齊齊的垂了下去,肩膀抖了一下,帶著哭腔的聲音便想了起來,“不,月尾一點都不萌,不想給爹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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