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弘晝笑著點頭,起身便要往外走。
靳敏華這個小表妹在他心裡一直是比較老實,比較憨厚可愛的,這丫頭都開了口,肯定是有要事求他,所以他也沒有想那麽多。
“多謝五表哥。”靳敏華臉上露出了笑容,立即跟在他身後出去了。
巧穗見了心裡不免有些疑惑,有些擔心了,她家敏華今兒個怎麽怪怪的?
“去看看。”巧穗對自己身後的嬤嬤使了個眼色。
“是。”老嬤嬤應了一聲,悄悄退了出去。
“額娘,我也出去瞧瞧。”珍珍也覺得好奇呢。
到底是什麽事兒,她家小表妹不請她幫忙,居然要請弘晝,她難道不比弘晝那小子靠譜嗎?
而且有些事情,明明向她這個姐姐開口更方便好不好?
“去吧。”靳水月輕輕頷首,眾人面前,她總不能說女兒太貪玩了吧?
像她家珍珍這樣的年紀,在外頭早就是孩子的娘了,結果她家珍珍還是無憂無慮的樣子,就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珍珍一出門,卻已經不見弘晝和靳敏華的蹤影了,她問了附近伺候的奴才,才知道他們往靳敏華住的地方去了。
雖說敏華還小,可是弘晝和小表妹到底男女有別,去人家的閨房怕是不合適。
珍珍當即皺起了眉頭,帶著身邊的雪嬌往靳敏華住的地兒去了。
幸虧靳敏華就住在這竹香園中,珍珍也知道具體的地兒,很快就找到了,然後也沒有讓人通稟,自己掀開簾子就進去了。
原本她還以為屋內只有靳敏華和弘晝,最多再有兩個伺候的奴才,哪知道進去才發現,和弘晝並排坐在一起的,不是靳敏華,而是靳容華。
屋內擺著茶桌和茶具,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的,所有的物件兒一應俱全,上首擺著兩張椅子,靠的還很近,靳容華和弘晝一人坐了一張。
見珍珍進來了,屋內的幾人皆是一怔。
“五姐姐來了。”弘晝笑著招了招手:“五姐姐快來坐,容華表姐要請我們喝茶呢,你聞聞這茶的味道,簡直好極了,容華表姐說她新學了一種泡茶的手藝,我正在看呢。”
珍珍聞言笑了笑,她知道自家弟弟是喜歡喝茶的,只是額娘說了,未滿十八之前,還是要盡量少飲茶,所以平常也不得喝太多。
因為他們家額娘對上了年份的普洱非常喜歡的緣故,他們姐弟幾個也很喜歡,而此刻的茶台上放了不少小茶餅,她雖然沒有聞出什麽味道來,可是看弘晝那表情就知道,肯定有好茶,她當然不介意坐下來喝一杯了,順便看看靳容華是不是又想搗鬼?
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靳容華這丫頭本來就不靠譜的很。
“表姐快坐,一起喝茶。”靳容華見珍珍明顯不會出去了,心裡鬱悶的要命,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邀請珍珍坐下一塊喝茶。
“好啊。”珍珍也不客氣,挨著靳敏華坐下了。
靳容華很快就泡好了茶,至於泡茶的手法,很常見嘛,只是人家的姿勢異常優美,一看就是練過的。
不過,怎麽看都太過刻意了,少了幾分流暢。
“容華表妹最近倒是讓人刮目相看啊,連泡茶這樣需要修身養性的事兒都會了。”珍珍看著靳容華,臉上帶著深意,笑眯眯說道。
靳容華聞言臉上微微有些發燙。
她哪裡懂什麽茶道啊,無非是突然想接近弘晝,知道弘晝比弘歷他們更加好這口好茶,特意讓人過來教她識茶泡茶而已。
“瞧表姐說的,好像我以前沒有修身養性似得。”靳容華輕聲說道。
“有嗎?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呢。”珍珍望著她,似笑非笑道。
她不喜歡靳容華,說話也一向不客氣。
“……。”靳容華聞言為之氣結,卻又不敢發怒,只能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又斟茶給了弘晝,笑眯眯道:“表弟你喝喝,看看這茶味道怎麽樣?”
弘歷方才就已經品了,隻覺得這茶雖然不錯,但是醇香味兒還是差了點,比起額娘前兒個泡的那個差遠了,不過他還是不會當面拂了女兒家的臉面,笑著點了點頭:“很好。”
靳容華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忍不住俯身靠向弘晝那邊一些,想和他好好說說這茶。
“弘晝。”珍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個靳容華是什麽意思?
纏著她家弘歷多年,被拒絕後,看著弘歷和富察氏恩愛有加,也算死了心,如今卻又接近弘晝,一看就是居心叵測。
弘晝到底還年輕,萬一經不起撩撥怎麽辦?
“五姐姐。”弘晝抬起頭看著自家姐姐,眼中帶著詢問之色。
“茶已經喝過了,我看你還是去陪著阿瑪他們說話吧。”珍珍朝著自家弟弟眨了眨眼說道。
弘晝會意,站起身來笑道:“那我就去了,五姐姐你們慢慢用茶。”弘晝也不想留下來呢。
很明顯嘛,敏華表妹叫他過來根本不是為了什麽要事,也不是為了來喝茶的,至於其中的緣由,他不想去深究,此刻全身而退也就罷了。
見弘晝出去了,珍珍又望著靳敏華笑道:“敏華,你還小,不能喝茶,讓雪嬌陪你去院子裡堆雪人玩兒吧,我和你容華姐姐好好說說話,她很快就要遠嫁蒙古了,以後大家難得見面了。”
“是。”靳敏華也不想在屋裡待著呢,堆雪人什麽的,她最喜歡了,而且珍珍表姐身邊的雪嬌堆出來的雪人最漂亮了,她正好跟著去學一學。
看著弘晝和靳敏華都走了,靳容華心裡鬱悶的不得了,轉頭看著珍珍,臉上雖然滿是恭敬,語氣卻有些不大對勁了:“不知公主有何見教?容華洗耳恭聽。”
要知道在以前,為了讓如外人知道自己和皇家這些人有多親近,她都稱呼珍珍為表姐的,這樣喊“公主”的時候,當真不多,還都是最正式的場合,私底下真是頭一次。
“容華表妹自從被阿瑪封為郡主以來,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不少呢,當然嘛,做事的膽子也大了許多。”珍珍一邊把玩著茶杯,一邊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