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此生最愛57 薄玄參雖然因為故意講了帶顏色的笑話而將人家惹惱,但好在後面又及時補救了幾個很純粹的笑話,最終又將人家給哄好了,且笑的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兩人就那樣笑笑鬧鬧了一下午,晚飯的時候薄母又派人送了飯來,還有紀如謹的份,薄玄參對他媽的做法表示十分滿意。
看來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讓他媽改變了許多。
其實薄母確實是變改變了,雖然她骨子裡的那些偏見讓她不能一下子對紀如謹喜歡起來,但看在兒子的面子上跟紀如謹維持好基本的關系,她還是能做到的。
而且,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有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當初她非要看好張紹芸,非要兒子娶了她,那麽就不會有張紹芸的報復行徑,也就不會有紀如謹的父親怒打紀如謹,也就不會有兒子怒極攻心生病,也就不會有兒子差點跟紀如謹分手。
所以薄母也反思過了的,也往長遠考慮過了的。
看如今的這情形,她那二兒子是離了紀如謹活不下去了,如果她現在還繼續阻礙他們,那就真的是太不明智了,她總不至於要了兒子的命。
再往細處想,其實紀如謹這個女孩子還是挺不錯的,首先她不是那種花天酒地又或者是好吃懶做的女人,她有學歷,而且還是博士,也有自己正經體面的工作,外形也挺不錯的。
其實紀如謹是個美人兒,薄母記得幾年前見她的時候就覺得挺驚豔的,只不過那個時候薄母一門心思的眼高於頂沒瞧上她,而且那個時候的紀如謹還在念書,並不懂得怎樣打扮,也沒有經濟條件打扮。
而如今的紀如謹,在隨著年齡的增長和見識的開闊之後,渾身的氣質也大幅度的提升,所以在外形上她跟英俊的兒子倒是也挺配的,以後兒子有正式場合要帶太太的話,帶她出去也是很體面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家世。
不過,現在再談家世也沒什麽用了,兒子鐵了心的喜歡,也不在意這些,她再在意能有什麽用?
所以薄母也只能選擇接受。
她不接受又有什麽辦法呢,她現在一門心思的想抱孫子,大兒子眼看著又沒希望了,她只能將希望寄托到二兒子身上了,而二兒子現在又被紀如謹迷得神魂顛倒的。
紀如謹看到薄母還準備了自己的飯,也挺驚訝的。
除卻今天上午薄母在她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一幕,她對薄母唯一的印象就是當初薄母高高在上的去找她,讓她離開薄玄參的那一幕了。
曾經有一度,她一想起薄母,就對跟薄玄參的這段關系全然絕望。
那樣一個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婆婆的話,即便他再怎樣愛她,她生活在那樣的氛圍裡,想必也是不會怎麽開心,所以在最初的時候她是很排斥薄母的,連帶著排斥薄玄參也排斥的徹底。
而如今,薄母轉變了態度,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了起來。
她瞧著那飯菜發怔的樣子,讓一旁的薄玄參忍不住地就逗她,
“現在知道了吧,跟著我,有肉吃。”
紀如謹回神,看了他一眼,心想他這人怎麽越來越貧了啊。
薄玄參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哄著她,
“放心好了,只要她愛她兒子,就會也愛你的。”
他想了想又說,
“以後在我們薄家,你就是老大了,大哥沒媳婦,不然的話他媳婦是老大,不過他現在沒有,你可以當幾天老大體驗一下,我可是從小當老二被壓迫的很是慘,現在跟著你可以享受一番老大的待遇。”
紀如謹笑著反駁他,
“剛才還說跟著你有肉吃。”
“我錯了行嗎,是跟著你,有肉吃。”
他沒忍住,最終還是摟著她低頭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一下,本來隻想就這樣親一下就結束了,可是一觸上了她的唇,嘗到她的味道,便欲罷不能地用力摟進了她,將她按在懷裡,攫住她的唇,來來回回啃咬了幾番。
於是,因為這一時的衝動,導致他一晚上的提心吊膽。
每過一會兒就緊張兮兮問她,
“你有沒有覺得發燒?”
“你有沒有嗓子乾癢咳嗽?”
他生怕因為自己之前吻了她而傳染她。
兩人吃完晚飯之後紀如謹又留下來陪了他一會兒,他不聽的這樣問她的身體狀況,她都煩了。
“沒有!”
在他又擔心的問了她一遍之後,她沒好氣地回答他,
“我身體好的很,沒有任何的不適,你別再問了行不行啊。”
紀如謹知道他是擔心傳染她,可是即便真的傳染了又能怎麽樣?她也不會怪他。
再說了,她經常出去戶外運動,即便沒有戶外運動的時候,也會自己在家裡鍛煉一番,她自認身體素質還是挺好的,不至於那麽較弱的被傳染。
所以,他這樣問來問去的,她隻覺得他比唐僧還要囉嗦。
薄玄參被訓了之後倒是消停了一會兒,沒一會兒又開始為自己抱不平,
“我怎麽覺得,我現在說什麽做什麽,在你眼裡都是錯的呢,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愛我了?是不是僅僅只是因為被我纏的沒辦法了才答應跟我在一起?”
紀如謹隻覺得無比頭疼。
他是不是前幾天高燒的時候燒壞腦子了,怎麽這麽幼稚!
她要是不愛他了,那她這幾天來為他流的眼淚又是為了哪般?
她要是不愛他了,又怎會心甘情願跟他做那些親密的事?
她要是不愛他了,又怎會帶他回家裡見父母?
所以,對於他這些無聊幼稚的問題,她選擇不予回答。
換句話說,是懶得理他。
“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我跟師兄請了假,來接你出院。”
她直接就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包包過來就打算離開,薄玄參氣得慌,他在跟她探討她還愛不愛他了這麽嚴肅的話題,她竟然起身說要離開?
當下就下床攔住了她,
“不準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完全不知道,此時的他簡直幼稚的要命。
紀如謹抬起眼來看著他,
“這個問題難道你自己不知道答案嗎?”
“你心裡怎麽想的我怎麽會知道?”
薄玄參不依不饒,
“除非你親口告訴我,不然我可猜不透你的心思。”
紀如謹明白了,這人這是變著花樣再讓她說她愛他呢,他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答案,不知道答案的話,此時他嘴角上那些大大的笑容又是什麽。
本來她不想讓他得逞的,可是考慮到他現在是個病人,所以就依了他了。
就那樣抬手環住了他的腰,微微點起了腳尖,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我愛你。”
就像當年她在他耳邊說過的那樣,輕柔而又繾綣,讓薄玄參渾身都湧上了一股顫栗,像觸電了似的渾身酥麻。
她說完之後,更是又偎了過來,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分開的時候還用舌尖輕掃了一下他的唇,極其的you惑,讓他一瞬間都忘了怎麽去思考。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出了他的病房,他都還沒來得及好好跟她道別一下呢。
“小妖精,故意的。”
他抬手撫了一下被她撩過的唇,壓下了心底那些蠢蠢欲動的念頭。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來撩撥他,然後又讓他什麽也得不到,讓他難受。
等著吧,等他好起來,看他怎麽收拾她。
心裡雖然這樣哼著,卻還是忍不住的就走到了床邊,拉開窗簾向外看著,在路燈照耀的夜色中找尋著她的影子。
他這病房後面,正好是醫院的停車場,所以她要開車離開的話,他在窗邊都能看到她。
她是想要晚上留下來在醫院陪床的,他沒讓。
他怎麽舍得讓她陪在這兒熬一晚上呢,陪床是多麽累人的一件事啊。
而且這兩天她的情緒也不好也需要休息,再說了他現在有了她的支持,心情也好了很多,也很配合治療,也而不會再出現像昨晚那樣高燒反覆的事情了。
所以就讓她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他出院的時候能看到她即可。
沒一會兒她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線裡,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她走到自己的車子旁邊之後,站了下來也抬頭朝他病房的這個方向看了過來,他們的視線正好在夜空中相撞。
他看到她也彎起了嘴角,然後揮手跟他道別,他則是做了個讓她回去之後給他打電話的動作,兩人就這樣分別。
紀如謹坐進自己的車子裡,發動起車子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鏡子,發現自己的眉眼裡全是燦然的笑意。
她終於能夠認命。
認命他是她唯一快樂的源泉。
*
薄玄參出院的時候,紀如謹去了,薄父薄母也去了,當然還有薄青黛,興師動眾的去了這麽多人,弄得薄玄參很是尷尬,感覺好像自己得了什麽重症,好不容易治好了似的。
薄母的意思是,想讓薄玄參這幾天回薄家住,方便她照顧薄玄參,紀如謹畢竟要上班,一日三餐無法保證他飲食的質量,而他現在又是正需要在飲食上跟得上營養的時候。
紀如謹對此表示同意,她未來一個周工作安排很忙,住在她那兒的話,即便她不忙,也只能早晨和晚上親自為他料理飲食,中午的話她只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根本就不夠她回家做飯。
而他住薄家的話,薄母整天在家可以照顧到他不說,薄家還有傭人什麽的,足以讓他吃飽喝足。
薄玄參卻是不太樂意,不過面上並沒表現出來。
他深知在母親跟她之間關系中,他起著最重要的作用,他最好不要當著母親的面明晃晃的表達對她的難舍難分。
於是也只是摟著她跟薄母商量,臉上是帶著笑的,順便有些跟薄母撒嬌的意味,
“我還是住她那兒吧,飯菜您那邊做好了派人給我送去,這樣行嗎?”
他住薄家的話,肯定是一天到晚都住那兒,可他還想晚上能有她陪在身邊,而她又是肯定不會跟他一起住到薄家的。
薄母簡直不知道拿他怎麽辦才好,雖然他已經很壓抑他對她的依賴之情了,但在場的人誰感受不出來啊。
他這樣說紀如謹也有些尷尬,偷偷瞪了他一眼。
薄母是不想自己兒子這樣折騰的,她隻想好好的調理好兒子的身子,做好了給他送去,她不相信他會好好吃。可兒子卻一門心思的隻膩在紀如謹身上,罷了罷了,薄母心想她也年輕過,也能體會年輕時的那種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在一起的感覺。
也知道跟自己兒子商量肯定沒用,於是便轉向了紀如謹,她順便也是想要考驗一下紀如謹是不是個懂事明理的人。
薄母笑著,
“如謹啊,你看這樣行嗎?這幾天就讓他住在家裡,你下班之後就到家裡去吃飯,順便看望一下他,行嗎?”
薄母知道,兒子不就是想每天多見見讓人家嗎,但她總不能直接開口讓人家跟著兒子住進家裡吧,那多不像話啊,雖然他們之間什麽事都做過了,但是這些話由她來說還是不合適的。
所以她也只能邀請紀如謹到家裡吃晚飯,順便看望一下兒子,至於晚飯之後她會不會回去,那就是兒子的事了。
薄母這樣一說,倒是將這個難題拋給了紀如謹。
薄玄參雖然想抗議,但是被他媽一個眼神給掃回來了。
紀如謹看了一眼薄玄參,又看了一眼薄母,最終笑著回復薄母,
“這樣安排挺好的,我沒有意見。”
然後又看向薄玄參,安撫著他,
“那就聽伯母的安排吧,晚上我下班後過去。”
薄母都這樣問她跟她商量了,她總不能絲毫不給薄母面子的就說不行吧。
雖然之前她跟薄玄參說過不會那麽快的去他家吃飯見見他父母,但誰能想到後面他會生病不得不回薄家休養。
而且,她也認為他住到薄家去比較好,有利於他盡快的恢復身體。
她下班後去薄家吃了飯,然後陪他一會兒,再驅車回家,這樣的安排也沒什麽不好。反正即便他住在她那裡的話,她白天一天都上班,他們也只有晚上才能見面。
所以她在稍微考慮了一下之後,也就痛快答應了。
她答應了下來之後薄母很是高興,瞪了一眼薄玄參,
“你看如謹都同意了,就這樣安排了。”
然後又看向紀如謹,
“如謹啊,你愛吃什麽菜,晚上我讓人做去?”
紀如謹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挑食的,吃什麽都行,您看著安排就行。”
一旁的薄青黛也對於自家老媽對紀如謹的態度轉變表示很欣慰,也很高興,走了過來挽住了紀如謹的一隻胳膊,
“真好,以後如謹你就是我們薄家的人了。”
薄青黛正沉浸在自己的好朋友可以跟自己在同一屋簷下生活的喜悅中,薄玄參哼了聲給她潑冷水,
“你不是薄家的人好嗎,不是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你是你未來夫婿家的人。”
薄青黛氣的找薄母告狀,
“媽,你看我二哥,太無情了,整天就知道擠兌我!”
薄母被他們兄妹倆吵的煩的慌,從小到大她不知道給他們兄妹倆斷了多少的官司了,
“他說的沒錯,你本來就是要嫁人的,不是我說你,你趕緊的給我去相親!”
薄青黛一聽薄母這樣說,直接捂著耳朵先溜了出去。
紀如謹也被薄青黛跟薄玄參的鬥嘴弄的笑了起來,一行人就那樣出了病房往停車場走去。
紀如謹跟紀如澤從來都是那種很友好的相處方式,不想薄青黛跟薄玄參,其實薄青黛跟她大哥薄扶蘇從小到大也一直是很友好的狀態相處的,但是到了跟她二哥這裡,就是整天的鬥嘴。
薄玄參出院之後紀如謹就回了律所上班,因為那天下班的時候薄玄參出現在他們律所門口接她,所以整個律所的人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於是整天各種借口到她所在的辦公室又是借東西又是討教的男同事明顯減少了許多。
這讓紀如謹終於能松了一口氣了,這樣她這裡清淨了很多,她也可以很專注的工作了,沒想到他那麽快的自己表明身份,她這裡還能收獲一個安靜的辦公環境。
紀如謹這段時間的工作量明顯的多了起來,在經過了每一個新人員工該經過的過渡期習慣期之後,她在律師這個行業,尤其是在經濟類的案件中以她專業的知識,聰穎的頭腦,謹慎認真的個性,還有果斷的能力,漸漸開始嶄露頭角。
師兄有一些大的或者重要的案件也慢慢的移交給她來做,她看得出來師兄在有意培養她,她不知道師兄是看在薄玄參的面子上,還是僅僅只是看中她個人的能力才這樣做的。
不過她想應該是後者,畢竟當初師兄也是千裡迢迢將她從美國挖回來的。
了解她的能力在前,而知道她跟薄玄參的關系在後。
她希望是後者,因為她並不想借著薄玄參的關系而在自己的事業上順風又順水。
不過臨下班的時候,她還是去了一趟師兄的辦公室。
可是站在師兄的辦公桌前了,她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師兄見她站在那兒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開口笑著問她,
“有什麽事就直說唄。”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師兄,你之所以重用我,是不是因為薄玄參的關系?”
她這樣問出口之後她師兄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師妹,我千裡迢迢挖你回來,難道不就是為了要重用你的嗎?”
雖然在這之前她自己也相信師兄並不是因為薄玄參的關系才重用自己,但是現在聽到師兄這樣親口她心裡還是很高興,
“謝謝師兄。”
“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她這樣說完之後就開心的離開了,她那師兄就那樣坐在那兒,搖頭笑了笑。
他當然是看中她的能力才重用的啊,當初他千裡迢迢挖她回來的時候,可不知道她跟薄玄參是那樣一種關系。
紀如謹驅車直接去了薄家,畢竟是第一次去薄家,出於禮貌,她路上還是買了幾樣水果。
其實,她心裡也是緊張的。
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去薄家,因為薄玄參這一生病,她跟他父母的第一次正式碰面竟然是在她家。
薄玄參給她打電話,問她到哪兒了,她跟他說了自己的位置,他說待會兒他出來到大門口接她,還說讓她別緊張。
她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她緊張的,不過她也承認,他說出來接她,倒是讓她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