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該怎樣戀愛(5000) 那時跟周銘瑄,在大學裡的那段時光,兩人都挺忙的,她忙著各種打工賺學費生活費,周銘瑄則忙著各種充實強大自己,相處的細節不過就是一起吃個飯,或者晚上他去她打工的地方接她,然後兩人一路散步回她的宿舍。
每每宿舍樓下,依依不舍的時候也會接吻,周銘瑄也有情生意動想要更多探尋她身體的時候,但都被她製止了。
那個時候她比現在還保守,固執地堅持著婚前絕不能發生xing行為,可誰能想到,她固執守護了一頓的楨襙,有一天會被別的男人以那樣強硬蠻橫的方式奪走。而誰又能想到,兜兜轉轉之後,她現在又跟那個奪走她楨襙的男人走在一起了。
造化弄人,這句話說的真是現實。
她說過,她跟周銘瑄最快樂的時光是在孤兒院那段青梅竹馬長大的日子。雖有些艱苦,但滿滿的都是愛。
那個時候的他們,心思也單純,只是乾淨的互相喜歡對方,不牽扯到情.欲,不牽扯到利益,不牽扯到世俗。
他將她當成手心裡的寶,她將他當成生命裡的sunshine,其實說實話,周銘瑄很疼她,至今她想起他們曾經那些溫暖的瞬間,還是會有感觸。
他給了她完美的初戀,給了她愛情最初的啟蒙,填補了因為父愛母愛缺失的她的童年乃至青少年生活,這也是為什麽她對他始終恨不起來的原因。
只可惜,後來一切都變了。
所以,她僅有的愛情是在大學裡的談,她沒有過這種社會上的戀愛經驗,也沒有跟成熟且擁有一定社會地位的男人戀愛的經驗,所以不知道該怎樣相處。
不知道別的同事她們,戀愛是怎樣談的?
下班後一起吃飯逛街?待在家裡各種膩歪,然後同居?
身邊也沒有可以取經的人,小秋單身女一枚,沒有任何經驗可供她參考學習。
池呈?據艾琳說,他老婆一畢業就被他給拐進婚姻殿堂了,他老婆更慘,當時還懷孕了,直接畢了業就結婚生子。
路子陌覺得,他們這樣白天整天在公司裡工作中相處,非工作時間裡又見面,不知道這樣沒有任何新鮮感的戀情會維持多久。
就在她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叫他去她家吃飯的時候,他倒是先來找她了。
敲門進來了她的辦公室,
“待會兒下班我去醫院看望我爺爺,不能送你回家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路子陌想起昨晚他說他爺爺剛手術完的事情,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沒關系的,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你忙你的。”
閻皓南走了過來,抬手撫上她的發,任由指尖在她順滑的發絲中穿梭,邊垂眼看著她,好聽的聲音低低響起,裡面含著濃濃的不舍,
“可能會待到比較晚,晚上我就不去你那兒了,你早點休息。”
雖然老爺子不待見他,但他該盡自己的孝道還是會盡的,該去探望老爺子,他還是要去探望的。
只是,不知道會待到什麽時候,想到昨晚她等自己到半夜,今晚實在是不忍心讓她等了。
路子陌一聽,心裡頓時樂了,她正愁不知道要怎樣跟他相處呢,他自己到先開了口今晚各自過各自的,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種解脫,雖說只是暫時的解脫,但那也足夠讓她好好喘口氣休息一下的了。
閻皓南怎麽會看不透她那點小心思,將大手從她的發絲間抽了出來,重新捏在了她小巧的下巴上,嘴裡不悅哼了一聲,
“我知道這正合你意,你不用在心裡偷偷得意,想笑就笑出來行了。”
然後俯身過來,懲罰似的重重咬了一下她柔軟的唇瓣。
路子陌吃痛的唔了一聲,抬手捂著被他咬疼的嘴唇微惱地瞪他。這人屬小狗的啊,竟然咬她。
他則是低低地笑,湊過來在她耳邊威脅著,
“再這樣瞪我,小心我讓你走不出這間辦公室!”
這下路子陌可是真惱了,抬手往外推著他,
“你快走吧。”
這人私下裡跟她相處的時候,一會兒不耍流/氓就難受。
閻皓南就那樣被她兩隻小手推出了她的辦公室,嘴上的笑意,直到坐進了車子裡才慢慢地消散下來。
他之所以今天會鼓起勇氣去探望,也都是因為她。
他想著,在老爺子的有生之年,能讓她得到老爺子的認可。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了,他若是娶妻,想要得到的祝福,來自於他的直系親屬的,就只有老爺子了。
所以,他想著,從現在開始,一點點爭取先讓老爺子原諒他。
到了醫院,老爺子的病房外,看護進去通報了老爺子他要探望之後,便是砰的一聲巨響,不知道是杯子還是什麽的,砸到了他面前的門上,伴隨著老爺子的一聲怒吼,
“讓他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他,難道他是想氣死我嗎?”
老爺子的身體畢竟剛做完手術,吼完之後便又是一聲聲劇烈的咳嗽聲傳來,聲聲都刺的他心疼。
他早就做好被拒見的準備了,所以這會兒真的被拒絕了之後,也沒有多少的難過,似是已經麻木了,只是轉身打算去醫生的辦公室,再打聽一下老爺子的身體狀況。
剛走了沒幾步呢,迎面就遇上了同樣前來探望的他的二叔,閻律。
他父親閻放是老爺子的長子,二叔閻律是次子。
說起來,他的這個二叔其實是很英俊出色的一個人,除了性子脾氣有些陰狠乖戾之外。
閻律見了他,停下了腳步,就那樣冷笑著嗤了一聲,
“喲,你這是打算來氣死老爺子的嗎?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大哥不夠,又打算來氣死你爺爺嗎?”
你看你看,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尖酸刻薄,你越哪裡疼,他們越往你哪裡狠狠地扎一刀。
閻皓南隻覺得胸口痛的快要窒息,可也只能死死壓下那些痛,淡淡地笑著,
“我覺得二叔操的心還真是挺多的,有這個閑工夫,不如趕緊先解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總要讓老爺子在有生之年見到你成家吧。”
他不是省油的燈,閻律讓他疼,他當然會毫不客氣地反擊。
是的,如果說那件事是他的致命傷,那麽閻律的致命傷就是他的婚事。
閻律今年已經四十有八,卻一直沒有結婚。
依稀記得小時候曾經聽說過,他這個二叔,年輕的時候愛上過一個女人,但是遭到老爺子的強烈反對,他撂下話非那個女人不娶。
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大約十歲左右,對大人的感情世界還一片陌生,隻記得當時家裡亂成一團,父親跟二叔徹底反目,老爺子被二叔氣到住院,母親也終日以淚洗面。
這麽多年過去,他果然一直不曾娶。
閻皓南不知道他現在跟那個女人依然在一起呢,還是早已經分手。
但終究,婚事這個話題,是閻律心裡的刺。
果然,就見閻律臉色暗沉如同猛烈颶風,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邁步朝老爺子的病房走了去,他也冷凝著神色去了老爺子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等他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閻律已經走了,他這個二叔,自從年輕時的那件事情之後,跟老爺子的關系就一直不冷不熱的,所以閻皓南也猜閻律在這兒待不了多久。
而老爺子也已經睡了過去,因為剛手術完,所以大部分時間還是處於昏睡的狀態,護工正在給老爺子擦拭。
他走了進去,跟護工交代了幾句,然後便將毛巾從護工手裡接了過來,讓護工先出去了。護工也是知道他跟老爺子的關系的,放心的將這裡交給了他。
閻皓南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著毛巾細細給老爺子擦著手,胳膊,老爺子不願見他,他只能在老爺子昏睡著的時候過來探望,幫他擦擦身子,用這樣的方式來盡一下自己的孝道。
剛剛醫生說,老爺子昨天手術後到現在,恢復情況還挺樂觀的,後面再加以適當的調理,保持好的心情,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
這個結果,對他來說是很欣慰的。
就那樣在老爺子的病房一直待到很晚,直到察覺老爺子有快要醒過來的跡象,才起身離開,打電話叫了護工回來,又在病房外等了一會兒,看到老爺子醒來,護工盡心盡力地護理著之後,這才放心離開。
出了醫院以後才發現,自己貌似還沒有吃晚飯,第一個念頭就是,開車去那個小女人家,讓她給他做頓好吃的。
可是抬手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夜裡十點多了,頓時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昨晚讓她等到那麽晚已經把她折騰的夠嗆了,今天不能再折騰她了,白天在公司裡她的工作也很忙很累,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雖然他很想念她。
是啊,很想念。
才分開這麽一晚上的功夫,就已經想念的要命。
他覺得,他們這樣分開住在兩個地方,不是個辦法。
他想每天晚上回家,都有她在等待。想每天早晨起來,都能看到她恬靜的睡顏,想每一頓飯,都吃她親手做的,想每一個轉身的瞬間,都能看到她,想此後人生的種種,或快樂或苦澀,都跟她一起分享。
所以,一起住,才是長久之計。
就算不做那些親密事,僅僅只是住在一起,也是好的。
驅車直接回他自己住的地方,經過24小時便利店的時候,進去買了些吃的,晚飯就這樣打發了。
而路子陌那裡,下了班回家之後就直奔農貿市場,買了食材之後回家,認真的烹飪料理,分量是自己的晚飯外加明天中午兩人份的午餐。
因為他對吃的沒有太多要求,所以她做起飯來也挺輕松的,心理上輕松,可以放心的按照自己的標準來合理安排膳食搭配。
簡單吃了晚飯,又將明天的午飯一切準備好之後就去洗澡準備睡覺。
洗完澡在衛生間裡擦拭的時候,她從衛生間的鏡子裡看著自己光潔的脖子,忽然就想起了他曾經送她的那根項鏈,在這之前她還從來沒戴過。
這會兒,忽然很想戴上。不知這是一種怎樣的小心思,只是覺得很奇妙。
這樣想著穿上衣服之後就來了臥室,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了那個盒子。
打開,那項鏈,依舊那樣沉靜地躺在盒子裡,即便這麽長時間一直不曾被它的主人寵愛過,但始終寵辱不驚,越看讓人越喜歡。
戴上之後在鏡子前照了照,柔軟的銀色,簡單的款式,卻顯得白希的脖頸愈發的纖細,別看這小小細細的一根項鏈,竟然使整個人看起來嬌媚動人了許多。
或許是現在坦然接受了他心態不同了吧,她覺得戴著這根項鏈,心裡是甜蜜的,甚至還有些小小的雀躍和期待,不知道明天他看到她戴上這項鏈了,會是什麽反應。
*
黃昏,寺院的鍾聲敲響,低沉的聲音在山間回蕩。
有身形婉約的女子,踏著青色的台階拾級而下。
她留半長的黑發,眉眼極美,穿一身上好的衣衫,氣質俱佳。這樣遠遠望去,隻覺得一個貨真價實的美人兒。
待走的近了,才發現美人兒雖美,但其實已不再年輕,眼角眉梢,隱約有細碎的皺紋浮現,但是跟其他同齡的女子比起來,算是保養的極好的了。
再美的人兒,也抵不過時間。
可,美人即便遲暮,也還是美的。
寺院外面的停車場上,女人的車子等在那裡,司機從前面下來,恭敬地為她打開車門。
她彎腰上車,卻見後座上多了一個人。司機沒有上車,似是為了避嫌,邁步走向了別處。
男人的眉眼隱在黃昏的光暈裡,隱約能夠看出深邃的輪廓,還有眼角眉梢,同樣細細的紋路。
女人心中一聲歎息,都說歲月催人老,她老了,他也老了。
她今年四十有六了,他也四十八了。
那些已亡人,若是活著,一人今年也同樣四十八歲,另一人,也五十八歲了。
時間過得好快,似乎是一轉眼間,那些恩怨就已經如過往雲煙。
男人的眉眼愛戀的落在她極美的五官上,伸手過來送上了自己手中的盒子,裡面是一枚璀璨的鑽戒,瞬間照亮了黃昏的車廂。
男人神色鄭重,語氣執著,
“嫁給我。”
女人看著那鑽戒怔了一下,男人又是開口,
“老頭子昨晚病重做了手術,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等他一走,我就娶你進門。”
女人的表情很是澀然,別開了眼淡淡開口,
“佛門淨地,不要談婚姻這樣世俗的事情。”
間接的,等於拒絕了男人的求婚。
拒絕。
又是拒絕。
這已經不知道是這麽多年來她第幾次拒絕他的求婚,他本該麻木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卻依舊覺得憤怒。
啪的一下合上了戒指的盒子,狠狠砸在了前面副駕駛室的車窗出處,男人的聲音冰冷而又憤怒,
“佛門淨地?”
男人有些淒厲的笑聲在車廂裡響了起來,
“呵呵,佛祖真有那麽靈?那這些年我捐了那麽多的香火錢,怎麽不見得佛祖成全我?怎麽不見佛祖讓我心愛的女人答應嫁給我!”
女人好看的眸子微垂,就那樣沉默了半響,有些無力地開口,
“我們都這麽大年紀了,就不要再談什麽結婚不結婚的了,就這樣過吧,至於結婚,我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
她的話,讓男人渾身的怒氣繃得更甚,說出口的話更是無比陰狠,
“那都是他的報應!是他的報應你聽到了沒有?當年若不是他明明有妻室還去招惹你,又何必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男人怒聲說完,大手一揮,將別開眼看向別處的女人給拽進了懷裡,然後低頭狠狠攫住了女人的唇瓣,放肆的啃/咬,女人被迫微啟紅唇回應他,男人越吻心裡的火氣越甚,大手撕扯著,就那樣不顧一切地將女人身上的衣物剝落,按在車後座上,沉腰進/入她,瘋狂掠奪。
對於一個潛心向佛的人來說,在佛門淨地做這樣的事情,無疑是對她最沉重的傷害。
可是男人不管,男人在享受著身體糾纏帶來的極大快/感的同時,在女人耳邊近乎瘋狂地警告,
“從今往後,我不準你再信佛!不準你再來這種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