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流雲山莊的包間裡，李西平，王耀中，張軍，李成萬，秦書凱幾人齊齊的圍桌而坐，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說話就很隨便。

  馬燕的妹妹馬琳看到酒席上坐著兩個縣委常委，生意上的的人很精明，兩個部門的一把手，而起李西平的角色，她早就聽人說過了，知道都是不能得罪的人，得罪這些人那就是和錢過不去，主動進客廳打招呼，然後趕緊讓人上菜。

  菜上好後，就開始，這些人聚在一起不過是找個場合找個理由聚聚，有人說這就是飯局，吃飯是次要的，關鍵是局，通過這個局能解決很多問題，官場特別需要這個局。

  酒席上的簡單禮節過後，秦書凱端起酒杯說，李成萬，張軍，先恭喜兩位了，到了新崗位，要有新貢獻，這樣才能步步高升！

  桌上人一起舉杯說，恭喜。

  李成萬和張軍嘴上說，都是原來的級別上跑，還是喜滋滋的把第一杯酒喝下，同時表示感謝秦書凱和王耀中關心。

  後來，李成萬說，秦書凱，你雖然是副書記，是多年的兄弟，我對你可是很有意見。

  眾人聽了這話一愣，這個李成萬才喝一杯幾醉了。

  李成萬說，你小子做縣委副書記了，幹部工作你是絕對的權威，可是也不惦記著兄弟，我可是聽人說，是張富貴主動推薦我和張軍的，你小子也就是順溜點個頭，一點功勞都沒有啊。

  秦書凱聽到這裡，心裡就想，張富貴這個家夥看來嘴也不嚴啊，把情況跟李成萬等人說的還細。於是，表情沒變的對李成萬說：

  “你小子，這種素質能坐上局長的寶座，是抬舉你了，就你對領導這態度，還想我說你好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下次如果調整幹部，我第一個推薦調整你，到婦聯之類的部門，和適合你。”

  李成萬知道秦書凱在說笑，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說，你們看看秦書凱，幾年前還在普水發改委就是一個副科級幹部，這才幾年的功夫，就坐到縣委副書記位置上了，比我的級別還高，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這黨選拔幹部的標準也太低了，如果要是按照能力，我最簡單也是一個縣委書記什麽的。

  那天晚上，幾個人胡侃亂吹的在一塊時而大笑，時而鬥嘴，包間裡的氣氛相當熱鬧。

  飯局結束後，張軍和李成萬等人到後面的休息場所休息去了，秦書凱，王耀中和李西平就一起到流雲山莊後面的咖啡廳聊天，開始是家長裡短的談談，後來就到了工作上，提到魯蕭白這個人的時候，秦書凱就對李西平訴苦說：

  “老領導，提到這個女人，我現在真是怕了，見到她都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躲起來，你都不知道這女人有多難纏，沒有道理也要說成理，到最後什麽缺點都是別人的，真是嘗到什麽是有理講不清。”

  李西平笑著說，對付這個女人，要講究方法，只要是給官場的幹部，向她這樣猖狂的，肯定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是你沒有抓住她的七寸而已，這一個女人，如果她到紀委來這麽鬧，那麽她就不要出去了。

  秦書凱上次就聽了秦書凱抱怨這個女人的話，聽到這裡，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趕緊問李西平，李書記的意思能不能說的詳細點，我是外人不清楚，加入真的到紀委來鬧，有辦法？

  李西平很有把握地說，對付這個女人辦法有很多，就不知道秦部長和王書記怎麽對付，是想暫時出口氣，還是其他的目的？

  秦書凱說，一勞永逸肯定最好，據財政局內部人反映，這個魯蕭白還是有問題的，只不過現在沒有證據，想要查處她，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估計難度很大，畢竟此人是有些背景的，沒有證據的查，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秦書凱很希望立即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李西平說，秦部長的意圖我已經很明白了。我這麽有信心說能控制這個女熱熱鬧，根據多年在紀委的實踐，這官場的領導幹部，只要是犯錯，或者是違紀，必定會留下漏洞，不過是紀委想查不想查的問題，只要查，花點功夫，那麽就能夠把一個人送進去。

  秦書凱和王耀中就看著李西平，知道李西平多年的紀委實踐經驗，那是自己不能比擬的。

  李西平說，想要抓住魯蕭白一些違紀的證據，或許有些難度，因為據了解此人在這方面還是很謹慎的，但是據可靠信息，這個女人最近幾年做事也很張狂，那麽張狂的背後就是一個幹部良心的缺失，那麽必然做一些別人不能做的事，那麽只要認真查，必定會有結果。

  李西平現在雖然是紀委的副書記，實際上紀委很多事都是由她做主，本來王耀中把李西平請來，就是想要利用李西平多年的工作經驗能在這幾年辦幾件像樣的案子，為自己的升遷之路添磚加瓦，作為李西平來說，一把手的放權則能讓她在工作中更能放開手腳，這是一個雙贏的結果。‘

  在機關裡，有很多一把手其實更適合做二把手，這些一把手很努力的乾工作，每件事都衝在前面，其實這樣的領導方法並不科學，如果每個將軍上戰場的時候，都要親自扛槍上前線，那麽何必要那些幹部和小兵呢，這樣的將軍帶出來的部隊必定存在很多問題，戰鬥力也不會強。

  有李西平的話做底，秦書凱對扳倒魯蕭白這個女人很有信心，跟李西平認識多年，也在李西平手下乾過幾年，秦書凱很了解李西平的個性，這是個說話相當注意分寸的人，絕對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

  秦書凱說，如果是這樣，那麽魯蕭白這件事就麻煩老領導多費心了，現在正是普水推行公選的時候，雖然很多人的心裡都有數，公選是選拔優秀幹部的好方法，但是在普水還是有些人在反對公選啊，人事局長趙王道是進去了，但是在很多普水幹部的頭腦中並沒有敲響警鍾，引以為戒，抱著僥幸的心理的人還是很多的，認為普水還是那一個人的天下，這樣的思想是要不得的，一定要用事實盡快改變目前這種現狀，這樣對工作開展很有好處。

  殺雞駭猴，有的時候是最好的手段。

  王耀中聽到這裡插言說，李書記，秦書凱剛才說的太對了，深有同感，在普水縣個人色彩很嚴重，很多幹部在這種個人色彩的工作氛圍中成長，時間長了，頭腦中就形成定勢，導致官僚主義嚴重，根本就沒有一點為人民服務的意識，有的就是為個別領導服務的意識，為幾個人服務的意識。認為有了個別人的包庇，就可以為非作歹，就可以亂作為，作為紀委部門，要是不抓幾個這樣的幹部敲山震虎，這普水官場的風氣短時間內不會變。

  李西平很明白秦書凱和王耀中的意圖，看來這兩個人真如傳說的一樣，來普水就是來辦一批人的，於是點點頭說，兩位書記說的話很有道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的風氣被帶壞了，想要改過來，很難，這個時侯只有采取非常規的手段，打擊比較張狂的人，才能維護穩定和發展。

  那晚，秦書凱，王耀中和李西平就很多事暢談了很長時間，在反腐倡廉方面達成了共識，對於普水一些膽大妄為，為了一己私利，不顧群眾死活的領導幹部，只要是一經查實有貪汙**行為的，絕不放過。

  王耀中最後說，對待查處**幹部的問題上，作為紀委一定會充當排頭兵，不管是誰只要違反了底線，那麽查處是絕不手軟，按照市紀委洪書記的要求，嚴肅查處，絕不手段，也不怕任何壓力。

  從酒店回到房間後，秦書凱意外的發現李成萬這個家夥竟然等在自己的門口，於是趕緊讓李成萬進去坐，不知道這個家夥有什麽事。按照常規，有事吃飯的時候可以和自己談。

  李成萬是第二次到秦書凱的宿舍來，上次來的時候是帶著人事局的那個科長來想請秦書凱幫助提拔的，後來提供趙王道買編制的證據，讓秦書凱有機會在編制管理上做文章，從而抓住趙王道的把柄，讓王耀中把趙王道控制了起來。上次來的時候有事，所以沒有注意房間的設施擺設，現在仔細端詳了一圈，很不屑地說：

  “秦書凱，你這副處級的待遇也不過如此，住的跟個賓館包間似的，還是個低檔的標準間，真的不行啊！”

  外地來普水縣工作的書記、縣長、常委部長們都住在一棟四層的小樓，每個領導住的房子都是兩室一廳的格局，一個室是領導休息和處理工作的地方，一室是八小時之外的接待。

  秦書凱就說，拉倒吧，我們剛上班那會，窮的連個標間都住不起，現在這條件，還不知足，就你這思想狀態，我看，離貪官不遠了。如果真是這樣，趕緊辭職，這樣還能保住自己。

  李成萬很不惜地說，你是領導，批評的對，我這思想態度是有點落後了，不過，秦書凱，你作為領導幹部，思想上也有問題，今晚來，主要就是你談你的思想問題，一個幹部，如果思想**，那麽也就**了。

  秦書凱一愣，很不解地問李成萬，矮子，我有什麽問題，什麽問題？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李成萬裝著一副神秘的樣子，壓低聲音說，大家不是外人，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跟馬燕舊情複燃了。

  秦書凱聽了這話，笑著說，你今晚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事吧，我告訴你，李成萬同學，讓你失望了，今晚你白跑一趟，我跟馬燕之間純潔著呢，我看，你小子這麽想，說明思想上的問題還真是很嚴重，。

  李成萬一臉疑惑的問，那你讓張軍幫馬燕調動工作？到底是怎一回事？你怎不幫助別的女人調動工作？

  秦書凱說，這件事很簡單，馬燕找我幫忙，調到工作，我一個副書記出面做這件事，不方便，就讓張軍做，就這麽簡單。

  李成萬說，我他媽很希望真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也就不用一直為你擔心。要知道，你一個人在普水，很多時候難免耐不住寂寞，就想女人了，兄弟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你小子現在是領導幹部，很多女人那是主動給你。

  秦書凱笑著，沒有出聲。

  李成萬繼續說，做兄弟的警告你，很多時候女人可以有很多，但是要注意影響，馬燕這個人到底是個離婚的單身女人，獨身女人門前是非多，難道你不知道，被人抓住什麽，可就影響你的前途了。

  秦書凱很不在乎的說，感謝提醒，不過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就快做農業局局長了，作為一把手，下面有很多女下屬主動獻媚，你保證自己不要出事就行了。

  都是多年的兄弟，說話很隨便。

  李成萬說，不要你關照，告訴你，以前就是不做局長，做黨組書記，因為和張軍的特殊關系，所以說話基本張軍不會反駁，以致很受用，就有女下屬主動送上來的，但是我控制了，以前能這樣，以後肯定不會犯錯誤。

  秦書凱笑著說，看不出來大公雞也有控制力強的時候。

  李成萬說，既然你和馬燕沒什麽，就把馬燕先調到農業局再說吧，在自己的手底下工作，相信沒人再欺負她了，做個女人有的時候也不容易。

  秦書凱問，你知道那個魯局長欺負馬燕的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和我沒有說清楚，只是要求調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