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飲食那一邊的開發,利用了兩縣一水相連的優勢,在水岸兩側,搞起了類似秦淮河風光帶的燈景觀長廊,讓兩縣的居民在休閑時光可以通過長廊越界走動。
有個燈光長廊直接架在寬闊的河面上,這樣的設計要是到了晚上,遠遠望去,兩河之間仿若多了一條靚麗的彩帶,再配上柔和的音樂,自然和人工設計渾然一體,讓每個經過此地的人都會從心底裡愛上這地方。
商業配套那一塊,發改委的相關負責同志,摒棄了原本單調的全都是吃吃喝喝為主要營業方向,而是在兩邊的步行街揉進了一些文化元素,這讓整條街看起來,不僅有了吃的,還有了些能讓有人停下腳步思考和遊玩的地方。
聽了發改委相關同志的匯報後,秦書凱感到非常高興,手下這幫人對於紅河縣跟洪湖縣共同開發洪澤湖資源的籌劃方案,比他預想的效果還要好些。匯報結束後,秦書凱對於各部門的工作都進行了表揚,並表示,當條件成熟的時候,就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讓這些紙上的東西變為現實。
底下一幫部門負責人聽了他的話,表情上也顯的很興奮,畢竟大家辛辛苦苦的忙到現在,為的不就是讓紙上的美好構畫成為現實嗎?秦書凱當即在下午的政府工作會議上,討論了關於共同開發洪澤湖資源的問題。
秦書凱知道,自己到下面來不是混日子的,要的是政績,有了政績,那麽什麽都好說,沒有了政績,那就是狗屁。令秦書凱沒想到的是,對於這種有利於民生的大好事,常務副縣長徐大忠的態度竟然是堅決反對的。
徐大忠說,這個共同開發洪澤湖資源區,自己為什麽反對,那是很明顯,因為這個洪湖那邊開發多年,已經沒什麽資源可以開發,於是就看上了資源豐富的這邊,在這個時候我們就要自己開發,不能和他們一起開發。
徐大忠表明態度後,會議室裡的氣氛立馬變的有些尷尬起來,其他的一些副縣長心裡明明也是讚同秦書凱的觀點,認為這個方案相當有出彩的地方,可是徐大忠一定調子,大家一下子全都不敢多說話了。
這紅河縣裡,到底誰是說話算數的人,眼下還沒見分曉,這個時候亂說話的話,就涉及到站隊的問題,這種問題看起來不大,其實後果相當嚴重,在座的幾位既然已經當到了副縣長的位置,自然心裡是了解這些常識的,因此,政府會議上幾乎成了秦書凱和徐大忠的對持狀態。
秦書凱堅持說,這個方案可圈可點之處很多,那是經過很多的部門認證的,投資不算是很大,卻能給老百姓帶來更多的實惠,子啊說我們這個紅河在這個方面的優勢比這個洪湖大,但是每年的財政收入不如洪湖的三分之一,為什麽那就是開發不夠,現在機會來了,就要站在全縣的角度看問題。
而徐大忠翻來覆去就是那麽三個字,不同意,原因那就是紅河的優勢自己開發,現在是沒有條件開發,但是以後等到財政富裕了,讓我們紅河自己去開發。
徐大忠反對的理由聽起來也很充分,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跟洪湖縣共同開發洪澤湖資源呢,凡是有兩個主人共同管理的地方,必定會出現扯皮的現象,只怕到時候,財政上投了錢進去,卻因為管理的問題,導致這些錢全都打了水漂。
秦書凱無法接受在政府工作會議這樣的場合,跟下屬嗆起來,從一個上級領導的身份來說,只要你跟下屬發飆了,意味著你的定力出現了問題,當你把自己放在跟下屬的素質同一個水平線上的時候,在外界人的眼裡,你已經輸了一局。
書凱和徐大忠兩人瞪眼瞧著彼此,徐大忠眼裡透出的堅硬讓秦書凱意識到,這樣僵持下去是沒什麽用的,眼下自己所能做的只能是先退一步再說,說白了,有些事情主要還是因為自己考慮不周,在沒能確定控制住局面的情況下,匆忙召開會議,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盡管這樣的結果,秦書凱不願意看到,卻也只能無奈的妥協說,既然共管區的問題,大家有太多的不同意意見,那咱們就暫時先把這個問題放一放,請發改委等部相關門的同志再回去細細的商量一下,爭取拿出一個更加完善的執行方案來。
說完這句話後,秦書凱看也不看底下坐的那幫人,徑直端起自己的水杯,黑著一張臉,先行離開。
今天的會議上,徐大忠這樣大模大樣的跟自己唱反調,他這是在故意挑戰自己的縣長權威啊,一想到剛才徐大忠那副不可一世的眼神,秦書凱的心裡就感覺有些憋悶的慌。
如果自己不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讓徐大忠這個地頭蛇屈服的話,只怕以後自己在紅河縣的諸多工作別想開展了,底下人也會因為一次次的失敗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這樣的局面拖的時間長了,在底下人的心裡,自己這個紅河縣的縣長成了徒有虛名的縣長,而他徐大忠才是真正能說話算數的領導,如此局面一旦形成,後患無窮。
秦書凱心裡對自己說,不行,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的話,自己這縣長實在是當的太窩心了。
徐大忠此刻的心情卻是無比愉悅的,他看得出來,剛才在會議室裡,秦書凱的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若是他有這個本事的話,估計恨不得把自己給立馬熔化,化成什麽都行,反正不要在他面前出現是最好的。
徐大忠心說,你以為你在背後收拾了范大龍,你就變成了紅河縣政府裡能說話做主的人了,你也太小看我徐大忠了,我徐大忠在這裡苦心經營了十多年,要是被你這樣的貨色到這裡一兩個月就打開了局面,那我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
瞧著秦書凱的建議沒能達成一致意見,黑著一張臉離開會議室,徐大忠的心裡冷冷的笑著,那笑裡還隱藏著一種說不出的得意,狗日的,你是縣長又如何,還不是要看著自己的臉色辦事。
徐大忠感覺自己的好心情是需要找個人分享一下的,於是會議結束後,來到了董部長的辦公室。一進門,徐大忠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說,董部長,今晚要是沒什麽安排的話,我請你吃飯?
董部長聽了這話,不由笑道,徐縣長,你這是中了彩了?高興成這個樣子,見面就要請我吃飯,說說吧,什麽樂呵事情?
董部長這兩天心情也不錯,不管怎麽說,馮成貴的事情經過常委會議是成了,就算是范大龍被抓了,那就怎麽樣呢,只要是換了一個聽話的校長,不阻礙大家的發財路就行了,他才不管范大龍被抓後會有怎麽樣的結果呢?
這世道,人是變的用越來越現實了,要是前幾年的人要是有點什麽私心,還知道藏著掖著,有些羞恥心,現在這幾年,一切都變化太大,想不出來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前兩日的長春劫車案,犯罪嫌疑人竟然連一個兩個月的嬰兒都下得去手,難怪嬰兒的母親會瘋掉,除了成為一個瘋子之外,正常人絕對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現實,才兩個月大的嬰兒啊!
這一幕竟然不是故事,不是電視劇,不是電影,不是人們隨便傳聞的沒有任何根據的謠言。
人心,人性,人味,人與人之間怎麽會有這麽巨大的反差!
這世上有菩薩嗎?有上帝嗎?有救世主嗎?在惡毒的罪犯對孩子下手的時候,為什麽不顯靈?為什麽?
深深的吸一口氣,只要太陽重新升起,預示這一天的重新開始,太陽在天上,瞧著這人間的種種喜怒哀樂,得有多寬廣的胸懷才能包容萬象啊。
董部長和徐大忠一類的官員最關注的是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在這一點上,他們是利益共同體,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抱成團來促使自己的利益獲得最大化。
一見到徐大忠進來,董部長首先想到的還是一中搬遷的問題,現在一中又有了校長,一些事情又可以按部就班的開始執行了。
董部長說,徐縣長,你先別忙著請我吃飯,正好你來了,咱們趁現在有空,把一中搬遷的事情好好的說道說道,總不能一直拖著,怎麽著也得有個時間表才行啊。
徐大忠笑道,董部長,這件事現著急也沒用,至少要等馮成貴正式上任再說,這個建議經過一中來提出,到時候我們來決定那是名正言順的事情,現在這個馮成貴還沒有上任,只能等一等。
董部長歎了口氣說,老徐,我這不是擔心夜長夢多嘛,有些事情還是早做打算比較妥當,你看看最近這人事變動很是不正常,而那個張東健那老家夥心眼活絡的很,上次他可是親口答應一中搬遷的事情,要是咱們不抓緊的話,我擔心這老家夥又會變卦。
徐大忠很是不信的說,不會吧,這個事情你不是說他已經答應了,還能反悔?如果這樣,也太的不是個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