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芸芸帶來了位大哥哥,大哥哥說要買劍!”
當王浩來到小平房的門口之後,芸芸就松口了拉著王浩的小手,隨即開心不已的大叫起來,迅速上前將木門推開。
嘎嘰……
那破舊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緊接著木門就被退開了,迎面一股股濃鬱的草藥氣息傳出。
深吸一口氣,王浩大致算了解了用的是什麽藥了,憑借著這些藥香可以斷定,老人用的定然是止痛的草藥,顯然是沒有打算治療。
“咳咳,芸芸回來了,爺爺不是說了嘛,不要出去,萬一遇到壞人可怎麽辦納~”
緊接著,屋內陣陣咳嗽聲傳出,伴隨著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不會拉,大哥哥人很好的,芸芸沒事的!”
芸芸開朗的聲音在屋內響起,聽的王浩內心陣陣溫暖。
半響之後,一名身形十分健壯的老者從屋內走出,芸芸跟在一旁扶著,爺孫兩人出現的這一幕,讓王浩內心感慨萬千。
“小夥子你想買什麽劍啊?小老頭這裡都是好久之前打造的了,你可以看看有那些中意的!”
老者先是打量了王浩一會兒之後,那張皺紋滿布的臉上才露出了淳樸的笑容,略帶虛弱的說道。
“老人家,您吃的那些藥只會讓您的病越來越嚴重,不能在吃了!”
沒有說要買劍的事情,王浩聲音略帶沙啞的說道。
聞言老者沉默了,而芸芸則是滿臉焦急的說道“爺爺,大哥哥說的是真的嗎?你為什麽不吃治療病的藥啊?”
許久,老者才擺了擺手道“小夥子,如果不建議可以進屋來座座!”
說完,老者不顧芸芸滿臉的焦急和疑問,轉身就走進了滿是藥味的房間當中。
一步上前拍了拍芸芸的肩膀,王浩說道“走吧!”
點了點頭,芸芸懂事的沒有在說什麽了,但是小臉之色焦急之色卻是越發明顯,顯然對於唯一的親人,芸芸是十分擔憂的。
一進入房間,王浩隻覺汗毛瞬間肅立,在這個房間的某一處,好像有著一柄絕世鋒刃一般,雖然被掩蓋或者說被掩藏了,但作為一個劍者的直覺,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掃視了這不足十平米的幽暗房間,看著已經坐於木桌之上的老者,王浩發現老者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牽著芸芸的小手,王浩來到木桌之前,躬身行禮道“晚輩王浩見過前輩!”
不錯,雖然老者看上去虛弱且衰老,但憑著那讓自己汗毛肅立的劍鋒之氣,王浩有理由相信,眼前的老人不簡單。
見此情形,老者的雙眼猛然一縮,臉上泛起死意道“你是縱橫家的吧,最終還是被你們找到了,小老頭死不足惜,但求小兄弟放過芸芸,她還小,什麽事兒都不懂!”
聞言王浩皺了皺眉,縱橫家?這不是葛莊的家族嗎?難道他們有什麽恩怨?
看著已經跑到了老者身旁的芸芸,看著那雙純潔無暇的眼睛當中滿是的警惕,王浩那裡不知道自己是被誤會了?
雖然自己跟縱橫家算是有交情,但此行的確僅僅只是為了買把稱手的劍器而已。
連忙擺手回答道“老人家,我想您誤會了,晚輩只是感覺到房間內蘊藏了寶劍之鋒從而猜測老人家身份不簡單,至於縱橫家雖然晚輩也認識,但還沒有到無緣無故殺人的地步!”
聞言老者松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王浩坐下聊。
對此王浩聳了聳肩,隨即自然的坐了下來,雙眼緊盯著老者,想要知道他和縱橫家到底有什麽恩怨。
“唉……”
見此情形,老者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即滿眼感慨的說道“小夥子,你的感覺不錯,我這房間內的確藏有一柄絕世名劍,名曰淵虹!”
雙眼猛然一縮,王浩失聲叫道“縱橫家至尊劍器之一的淵虹?怎麽可能,那東西不是在八百年前就消失不見了嗎?”
容不得王浩不驚訝,從葛莊的嘴裡知道,縱橫家的乃是劍道世家,一生修縱橫劍術,而又有兩大劍器被稱之為至尊劍器乃是家主的代名詞。
而此時的至尊劍器鯊齒就在葛莊爺爺的手裡,而淵虹則是在八百年前的時候就遺失了,說起這事兒,王浩明顯的記得當時葛莊臉上的落幕之色,可見淵虹對縱橫家的重要性。
點了點頭,老者繼續說道“小老兒姓葛名揚,乃是縱橫家第一百零九代弟子,但為了躲避縱橫家那些人的追蹤,不得不改姓為張!”
這下王浩的眉頭皺的更加深沉了,葛莊自稱是一百一十一代,那也就是說眼前的葛楊是他爺爺那輩的?但為什麽會如此呢?躲避縱橫家?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接下來王浩又聽了葛楊講述了一個多時辰,內心可所謂波濤洶湧,起伏不斷。
原來在八百年前葛楊的先祖乃是縱橫家明少主,手持淵虹威臨一世,但最終卻在明暗少主的爭鬥中輸了,也失去了家族的繼承權。
不甘的先祖帶著淵虹出逃,隨後隱匿於世俗當中,這一晃眼就八百年過去了,但沒想到到了葛楊這一輩,生的兒子卻是不掙氣,因為賭博搞的家破人亡,最終也生死於追債的人手中。
而唯一留下來的卻是芸芸,但作為女兒身,芸芸明顯是不可能有繼承淵虹資格的,故而葛楊打算拜托王浩將淵虹劍還給縱橫家的人,算是給先祖贖罪。
看著木桌之上擺放著的錦盒,王浩感覺喉嚨都有些乾澀起來。
哪怕是隔著錦盒,但王浩還是能感受到其中散發出來的寒鋒,那刺骨的劍氣,讓全身的細胞不由自主的大張。
“咳咳……小兄弟,老頭子這一輩子算是走到盡頭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芸芸和這柄淵虹劍,拜托你了!”
突然間,葛楊咳嗽加劇起來,只見他的嘴角鮮血溢出,整個人猶如回光返照一般,面色悄然紅潤起來。
見此情形,王浩眼中閃過一絲落幕,哪怕知道老者已經時日無多,但真正發生在眼前,內心還是十分複雜的。
牽過芸芸,王浩面色鄭重的保證道“放心吧老人家,芸芸我會當成親妹妹一樣照顧她的,還有這淵虹劍,我一定會幫你還回去。”
聞言葛楊臉上出現了解脫的笑容,噗通一聲就倒在了木桌之上,最後的心願已了,葛楊最終還是沒有逃脫病魔的折磨。
“爺爺……”
見此情形,芸芸眼中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落下來,掙扎的從王浩身旁離開,迅速爬在葛楊的身上,嗷嗷的大哭起來。
振振的看著這一幕,王浩內心五味雜陳,生命在這一刻顯得那般的脆弱,先前還活生生的人,轉眼間就已經死去。
看了看葛楊的屍體又看了看桌上的錦盒,最終目光轉移到芸芸的身上,王浩的眼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堅定之色,低聲的說道“老人家您走好,我王浩發誓,一定好好照顧芸芸,跟我親妹妹一樣,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爺爺,你不要芸芸了,不要離開我!”
“爺爺,你醒過來啊,你醒來看看芸芸啊,你說過要待芸芸去找媽媽的,555555555!”
“爺爺………………”
“………………”
耳邊芸芸的哭泣時,叫嚷聲源源不斷響起,王浩隻覺鼻子一酸,一滴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芸芸在悲切當中昏迷了過去,趴在葛楊的身上,淚水浸濕了一片。
輕輕的將芸芸從葛楊身上抱起來,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看著芸芸眉頭緊皺的小臉,時不時叫喊的爺爺,王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沉寂於悲切當中。
將錦盒背在身上,王浩轉身就走了出去。
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王浩帶著一群人回來了,四名壯漢抬著一具棺材,強忍著惡臭來到了院子當中。
推開門,王浩就看到芸芸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呆呆的做在葛楊的身旁,滿臉的無助模樣。
當看到王浩的刹那,芸芸眼中閃過了一絲神色,輕聲叫喚道“大哥哥,爺爺是不是不要芸芸了?爺爺是不是死了?”
看著芸芸臉色的神色,王浩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爺爺是去天堂了,爺爺會在天堂一直看著芸芸的!”
“大哥哥,真的有天堂嗎?爺爺去那裡了會不會寂寞啊?芸芸也想去陪爺爺!”
芸芸眼神神色越發明亮,雙手拖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王浩說道。
內心猛然一驚,王浩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讓芸芸生出了如此可怕的念頭。
大步上前來到芸芸身旁,王浩聲音略顯焦急的說道“芸芸你千萬不要這麽想,爺爺去天堂是去享福去了,芸芸還小,要好好活著知道嗎?芸芸不是還要找媽媽嗎?大哥哥幫你一起找!”
“真的嗎?”
聞言芸芸雙眼光亮璀璨,略顯希望的問道。
“真的,大哥哥說話算話,一定幫芸芸找到媽媽,不過芸芸你要答應哥哥,一定要好好活著!”
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王浩輕聲細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