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療傷
“你都是這麽給人治病的嗎?”我的眼睛被一塊巨大的黑布蒙著,什麽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她在我身邊的體溫。
“既然給我治,就要守我的規矩。”她冷聲開口。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七葉不正經以外的聲音。幾分認真幾分凝重。
針扎上我的穴道,幾乎在幾個呼吸間,已落下了數十針。
肩頭很疼,疼的幾乎讓我忍不住,蒙著面的情況下,人的感知更容易被觸覺牽引,也就更疼了。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她手中的細針挑開我剛剛愈合的瘡疤,鑽入我尚未長好的傷口中,深入到筋脈裡。
她的醫術的確高超,從下針的手法和穩定的程度,就能感覺到絕不是我這種光有書本知識的人能比的。
“你怕我看到你的臉嗎?”我忽然開口。
一根針恰巧扎上我的肩頭,她的手明顯顫了下,我嘶了口氣。
有些話在某些時刻還是不要亂說的好,萬一她亂了手法,殘廢的可就是我自己了。
“我是怕看到你的臉。”她沒好氣的回答。
動怒了?
這可是千載難逢啊。
萬事都撩撥不動的七葉,居然會因為我這樣一句話亂了針法,不像她呢。
“我的臉會讓你亂了心思?”我繼續撩撥,很有點不怕死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難得感覺到真實的七葉,讓我連自己筋脈殘廢或者傷上加傷都顧不得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與你玩了很久的貓,靈活地讓你抓不到半點破綻,突然間看到了它的尾巴,自然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先踩了再說。
七葉的尾巴呢,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碰到。
七葉的回答,就是一根針。
一根扎上我啞穴的針,讓我閉嘴的針。
我說不了話,卻微微笑了。
而接下來我的日子就沒那麽舒坦了,所有的針明顯比之前重了,也疼了。
細長的針探入我的筋脈中,已讓我滿頭大汗,強忍著不敢動彈,她卻偏偏還要拿著針在我的筋脈裡攪動一下,再慢慢抽出來。
我不敢動,雙手死死地捏著椅子扶手,肌肉控制不住地顫抖。
這個家夥分明是故意的,在挑戰我的忍痛極限!
現在的手法和剛開始,簡直是天壤之別。一個絕頂的大夫能做到的是什麽,就是讓你生不如死的同時,還治好你的傷。
我都不知道該罵她,還是該讚她了。
我的手捏著椅子扶手越來越緊,心中卻是清楚,這樣的力量是許久不曾有過的了,我之前還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指,現在的手指感覺,卻無比敏銳。
她的針,還在我的傷口中,繼續勾挑著。
她就象天下最頂尖的繡工,而我就是她手中的那幅圖案,完美地不容一點失誤,甚至她的呼吸聲都開始變得綿長,很久很久才吐出一口氣。
我能察覺到她的全心投入,那根針連接著我和她,從未如此親近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忽然從我肩頭離開,而下一刻她的身體就沉重地落在了我的膝上。
脫力?
念頭閃過我的思緒,她的手已經按在了我的手背上,“別動,別讓我功虧一簣。”
我沒有動,因為她聲音裡的認真,和那疲憊。
她的身體順著我的膝蓋慢慢滑落,即便看不到我也能猜到,她此刻是完全無力跌坐在地上,手架在我的大腿上,然後……腦袋慢慢靠了上來,喘息。
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人如此親近。
她靠在我的膝頭,慢慢地喘著,我就聽著,空氣裡只剩下我們的呼吸聲。
她不說話,我無法說話,兩人共同分享著一個空間,我甚至能呼吸到她身上香甜的花香味。
在良久之後,她撐著我的膝蓋站了起來,腳下還踉蹌了兩步,終於是勉強站穩了。
伸手拔下我啞穴上的針,她慢悠悠地說著,“過兩個時辰再動,十日後你應該可以完全恢復,十日後我會再來。”
一句話,她分了四五次才說完,氣息紊亂又孱弱。
“若是體力不繼,就歇夠了再走。”終於找到自己聲音的我,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我居然關心她,太神奇了!
“不過是全神貫注久了,腿麻了而已。”恢復了慵懶的笑聲,她滿不在乎地回了句,“不需要休息。”
沒想到這個一直無所謂的人,居然還有倔強的一面,體力不支就體力不支,裝什麽裝。
我從牙縫中擠出一個笑聲。
她似乎又被激怒了,掌心拍上我的肩頭,“十日後,不管你恢復了多少,我都會來送你走。”
那手不偏不倚正拍在傷處,疼的我又是一咧嘴。
報復心強的女人!
小轎的聲音吱吱嘎嘎,從近到遠,不多時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我坐在椅子上,隻覺得脖子麻,手麻,還有腿也麻。
良久良久之後,我忽然反應過來,這個家夥說兩個時辰,可是我什麽也看不到,從哪判斷兩個時辰?
想也不想地抬手,把蒙在眼睛上的那塊布扯了下來,果然手腕和手臂並沒有一點不適。
我又被她誆了!
什麽兩個時辰,壓根就是故意消遣我。
不止是消遣,她還怕我伸手扯那布之後看到她的臉,才用那話噎住我的。
這七葉,不知道是不是長了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臉,需要藏的如此之深。
我看向自己手邊的“獨活劍”,已經十余日了,我依然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不知道他還要沉睡多久。
挪動手指,碰上了“獨活劍”的壓簧,一聲低鳴中,劍身彈出鞘。
掌心輕撫過劍脊,將手指觸碰上“獨活劍”的劍身,手指在劍鋒上拖過。
血,沁出。刹那染上劍身。
血絲在劍身上流淌,行過劍身上每一處花紋,沉澱在血槽中,慢慢地被吸收,漸漸不見。
劍身,亮了不少。
我大喜,索性由著手貼在劍鋒上,心中有著投喂的幸福感。
血依然在滲著,“獨活劍”也依舊在吸食著我的血,就當我閉上眼睛養神的時候,指尖忽然癢癢的。
這癢,是如小孩的唇含著,軟軟的,一下一下吮吸。
我心中一喜,猛地睜開眼。
又是心中一驚,猛地閉上眼。
獨活啊獨活,你要麽不出來,一出來就嚇死人啊?
剛才那一眼,我看到的是男子跪在我的腳邊,高高仰著頭,含著我的手指,舌尖**著我的手指頭。
他吸血出現不稀奇,他跪著在我腳邊也勉強能接受,但是、但是……能不能不要**跪著啊。
就一眼,我看到了如玉的胸膛,白皙微帶透明,是靈體沒有完全幻化成形的虛無感,但是男人該有的一切,他可是一點都沒少啊。
寬肩,窄腰,緊腹,還有隨著他吮吸動作起伏間若隱若現的腹肌,外加草叢間毫不遮掩的粉色東西。
他跪坐在我的面前,一雙長腿並攏,將那中間的某部位更加突出了。
明明只有一眼,為什麽這麽清楚,清楚的我想忘記,那一瞬間的場景卻牢牢地佔據了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我聽到他的喉嚨間發出愉悅的聲音,輕的如呻吟,軟的如勾引,忍不住地睜開眼,只看到他迷蒙的眸子半睜半閉的望著我,象乞食的少年。
靈識未複?
否則他不會是這樣的神情,不會是這樣的姿態,不會是……連衣服都沒穿。
難怪我怎麽都得不到劍身的回應,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再晚兩日醒來,他會不會到靈消魂散的地步?
“獨活。”我喊著他的名字,手指不由地撫上他的發頂,輕輕摩挲了下。
他抬起頭,眼中的渴求更濃了,身體慢慢地抬了起來,如一尾蛇般,貼著我的身體,遊了上來。
我傻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一點點蹭上,口中不斷發出咕噥聲,仿若喜悅的歡呼。
這是劍靈對我身體靈氣的本能反應吧,他想要更多的靈氣。
於是,我看到一個渾身**,披頭散發的絕美男子,輕輕撒開他的雙腿,坐在了我的雙膝上。
不僅如此,他的手還抓上我的手腕,細細地**中,身體扭動著,磨蹭著,在我身上尋找更多的靈氣供他滿足。
某個部位,就這樣在我的雙腿中蹭來蹭去,蹭來蹭去。
我想忽略,可是太難了。
天哪,誰來救救我,他意識朦朧的時候,居然如此誘人。
我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被他攪的流速飛快,而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喉嚨間輕吟著,舔吸的更加快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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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一聲,如果我開《美男十二宮》《公子們》的簡體中文紀念冊,有沒有人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