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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雙生疑雲2
  雙生疑雲2

  一個饅頭一壺水,在沙漠中生存十天,而就是這一個饅頭一壺水,要十個武者互相爭奪,都是無情的人,爭奪的下場只會是廝殺,人命,比不了一個饅頭一壺水。

  給大家一個的目標,任務是誰帶回那人的首級就是勝利者,而失敗者的下場就是死,因為閣中不需要完成不了任務的人。

  是的,誰帶回首級就是勝利者,而不是誰殺了那個人是勝利者,所以,彼此間的廝殺從接下任務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我仍然記得,我帶著七處劍傷,五處刀傷,還有毒針暗鏢的傷,走向任務者住著的屋院時,等待我的,是一襲如仙子踏月而來的白衣,在夜霧中飄然散開,還有比三年前更加淡漠無情的眸子,“我一直相信最後走到這裡的會是你,你擁有了爭奪暗衛的權利。”

  那時候我才知道,“青雲樓”是“白蔻”皇家的暗衛組織,是為了皇家培養暗衛的地方,所謂青雲,就是不在塵世中,我們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想要名字和身份,那就去爭奪,當你爭到第一的時候,你就可以青雲直上,為自己取名,至於身份,那就是暗衛。

  十五歲,我拿到了暗衛爭奪的第一名,當我手抓上“獨活”劍的時候,我不是不知道它的傳說,只是我不屑。

  不屑它的反噬,不屑它的名氣,論嗜血,誰都不乾淨,都是接客成百上千的公子,立什麽牌坊?

  更不屑它會讓我死,我從不認為自己活著,更不認為死會比活著艱難。

  吸引我的,只是它的名字——“獨活”。

  孑然一身,獨自飄零,無情無性,半死半活。

  “以汝之名,為吾之命,血脈相依,不離不棄。”當年的話語中,多少還有幾分不信命,幾分義氣,看著自己傷口中流出的血沁入劍鞘裡,是帶著幾分勝利者的豪邁的。

  暗衛不該有自己的思想,不該有自己的義氣,更不該有名氣,所以我當年的失敗,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我敗在完成刺殺叛亂任務後,面對皇帝的讚賞,沒有一死以絕帝皇家後患,沒有表明自己的忠心。

  我敗在,想要用那個要求,娶木槿過門。

  我敗在,有了感情。

  雲麒一直不知道她所崇敬的人的命運,我可以替她書寫下這個人的結局。“獨活”——十歲入“青雲樓”,十三歲完成第一個刺殺任務,十五歲成為宇文智晨的侍衛,十七歲名動,十八歲,卒。

  現在活著的,是煌吟,世上再無“獨活”此人。

  這個名字,是我想起十歲那年在半夢半醒間看到的火光燁燁,聽到的朦朧低語後為自己取的,或許在私心裡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已有了太多自我的思想。

  多好聽的名字,直到我做了閣主開了敘情館,更覺得自己有自知之明,連名字都與職業相得益彰。

  這名字的諧音,哈哈哈,不錯,真的不錯。

  十歲時,我跟他入“青雲樓”

  十三歲時,他告訴我,我擁有了爭奪暗衛的資格。

  十五歲時,閣中通知我,他欽點我成為宇文智晨身邊的暗衛,而我的搭檔兼師父,就是他——青籬。

  十六歲時,他成為我的男人,此前唯一的男人。

  而我,竟不曾見過他的真容。

  我珍惜愛戀的男子,不舍得擁有,我擁有過的男人,不曾愛過。

  拋不下他的影子,他所帶給我灌輸給我的一切,我就永遠不可能戰勝他,現在的我,是煌吟,不是獨活。

  當我的思緒在不斷翻滾著的時候,面前的花何靜靜地跪著,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跪下的,也不知道她跪了多久,她低垂著頭,從身體裡彌漫出來的忠誠,是之前從未感受過的。

  感受到我投射的目光,她抬起頭,“‘澤蘭’皇家,先祖皇曾有雙生女,祖皇依照祖製立先皇為太女,卻深感虧欠二女兒,於是給予世襲‘誠王爺’封號,更將半壁江山作為封地予以‘誠王爺’。”

  她說的這個故事,我從容成鳳衣的口中聽到過,更親自領教過端木則心的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但是我沒想到,這個故事還有下文。

  “先皇始終未曾得到過祖皇太多疼愛,更憤恨‘誠’王爺共享了她的江山,製衡了她,她將這一切歸咎為了雙生子的爭寵,皇妹過多的奪愛,少年時她曾不止一次地說,此生只要一個女兒繼承皇位,絕不容許同樣的事件再發生,可是……”

  花何看看我,唇角又開始顫抖,我莞爾,“你不會告訴我,她個倒霉悲催的貨,生了雙生子吧?”

  “您怎麽知道?”

  “有過雙生子的家族裡,再生雙生子的概率本就大些,這有什麽稀奇的?”我冷嗤了聲,“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端木凰鳴今年也是二十一?”

  這一次花何沒有反問我,只是呆愣愣地望著我,仿佛想要從我臉上找到什麽答案般。

  “當年雙生子落地,我隨侍在身邊,皇上說,絕不容許任何擾亂朝政的事情發生,後落地的女兒絕不能容,於是她、她、她親手將那個女兒掐斷氣,讓我丟出宮,當時身邊所有的接生婆和侍女全部滅口。”這段話她說的時候,臉上的驚懼讓她的表情都變的詭異,肌肉跳動著,很是猙獰,“我深夜出宮,將孩子丟進了河中,那時我曾想,皇家血脈是至高無上的,是上天賜予的,上天會不會讓這個孩子活過來呢?”

  “噗!”在她無限期待的目光中,我終於忍不住地笑出聲,“花老太婆,你想多了,別說一個剛生下的孩子被掐死了,就算是活的被扔進河中,也早成水鬼了,我是個閣主,就是開敘情館的,和你口中至高無上的血統沒有半點關系。”

  “可是您和皇上這麽像……”她還想爭辯什麽,雙手一撲抱上我的大腿。

  我彎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真的想多了,天底下相像的人何其多,我不過長的巧合而已,你要再說下去,我到時候賴著這個皇位不走了,小心壞了皇家傳承你將來無顏以對泉下先皇。”

  她搖頭,嘴巴張了張,我再度擺手製止了她下面的話,“去給我準備衣袍,還有,將端木凰鳴的丹房打開,重新煉丹,再招一些方士進宮,當年端木凰鳴怎麽做的,如今也怎麽做,我所有的衣物,務必要沾染夠硝石氣,知道嗎?”

  她似懂非懂,但是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現在我就是端木凰鳴,不能讓人覺得我登基以後就轉了性子,是不是?”我笑著給她一個理由。

  其實,我只是要告訴青籬一個理由,昨日夜探,為何寢宮無人。

  現在,我最大的對手是他,我決不能讓他察覺到,端木凰鳴是我,否則我將再無刺殺宇文佩蘭的機會。

  青籬啊青籬,我也想知道,成為對手的你我,將是誰勝誰負?不知道我是否有機會,親手揭下你那藏著掖著的面紗。

  我曾經的男人,是蘿卜還是土豆,總要挖出來瞧瞧不是。

  花何領命去了,在踏出房門前,她低低地歎了句,“那個孩子右手的掌心,有一粒小痣,也許先皇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這麽多天,看到手不難。”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悠然地靠在明黃色的龍床上,似是睡著了。

  腦海中,想起少時乞丐們髒兮兮的手揉著我雞窩般的亂發,“小不點,你知道嗎,你是我們從京師的護城河裡撈出來的,真***命大。”

  “那是命賤,賤命才活得長,才不是命大。”

  我勾起了唇角,攤開右手掌心,看著中間一點米粒大的小痣,輕歎了聲,“命賤才活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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