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認認真真處理了不少公事,就連宮長繼進來想找顧昀聊天,見他倆在忙,不由自主地坐下來參與討論,過了二更才互道了晚安。
前腳送了客,顧昀隨後就作妖,就像前一次那樣,拽了白蔻一塊睡覺,並且還特意給火盆和火塘都加了炭,以免半夜熄了火帳子裡冷。
兩人相安無事地好好睡了一覺,早上起床前顧昀逮著機會吃了一頓大豆腐,在白蔻的後心位置留下了一個吻痕,心滿意足的同時也坑死他自己,一柱擎天沒法起床,白蔻扔下他自理,自己穿戴整齊甩簾子走人,根本不等晴蘭她們來換班。
晴蘭她們準時準點地打了熱水去服侍少爺晨起,見他賴床怎麽都叫不起來,還以為他昨天累狠了,又哪裡知道被子底下的那點小尷尬。
因為今天答應了去涪陽侯朱家的帳篷做三套鵝,得在食材送到前就先過去,所以白蔻出了顧昀的帳子就再沒回去露過面,自己吃了早飯,換了衣裳,打扮整齊後就喊車夫套車送她。
顧昀聽著帳外越來越熱鬧的聲音,知道再不起床不行了,於是以再睡個回籠覺的理由,把丫頭們都打發出去,他縮在被窩裡快速地來了一發,這才懶洋洋地坐起來,自己開了衣箱找出乾淨的貼身衣物換上,等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以後,晴蘭她們嘗試著再進來看看時,發現少爺早就穿戴整齊,甚至已經自己洗漱完畢,於是趕緊給他端來早飯。
正在自己帳裡吃著,宮長繼大搖大擺地進來問顧昀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
“昨天走太遠了,那一幫小子現在都在喊肌肉酸痛,死活起不了床,要不算了,讓侍衛們代我們上山獵狐狸就是了,這剩下的幾日我們好好歇歇。”
“他們動不了,你不是依舊活蹦亂跳的?要不我們倆一塊去?讓他們歇著?”
“不要!我也要休息!我渾身肌肉骨頭都酸痛得要命,我現在是強撐著過來跟你說話,等會兒我站都站不起來。”
“哪有那麽累?明明你也是馬球好手,體質好得很。”
“我比你年長幾歲,行不行?”
“差幾歲就差距這麽大?再爬山路就能累死你?”
“對,走到半山腰就得讓人抬我下去。”
“嘖嘖嘖嘖,這麽差勁,還是白蔻說得對,嫁了你這麽個不中用的,王妃真虧大了。”
桌邊服侍的晴蘭三人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
“哎!有沒有良心?”
“良心早被我拿來下酒了。”
“真不要臉。”
“看跟誰學的咯。”
晴蘭她們已經笑得花枝亂顫,顧昀揮揮手打發了她們下去,讓她們過半個時辰再來收拾。
宮長繼賊眉鼠眼地在帳篷裡四下打量。
“看什麽呢?就這麽大一個地方,找寶貝?”
“白蔻呢?”
“去涪陽侯那邊了吧,一早就走了,今天她在那邊做三套鵝,一整天不回來。”
“好啊,今天休息,我們也去蹭一頓。”
“你就差那一口鵝肉吃?再說了,你不是已經吃過了麽?”
“吃過就不能再吃了?白蔻今天肯定不只做一份三套鵝,只要咱們過去,肯定有咱們的份。”
“那也沒有你這麽腆著臉上門蹭的,等回了京城叫白蔻上你家去再做一次,單給你一人吃,看你能吃多少。”
“這不是湊個熱鬧嘛,想想大家全數到齊的那一天,禦廚房跑我們這來舀走了一大盆新鮮魚丸,誰吃了?又是誰稍後派人來打聽三套鵝的事?真以為是涪陽侯想吃這鵝肉啊?是聖人嘴饞了,才叫靜筠郡主居中傳話,又正好繞開了禦廚房的限制,一舉兩得。自從葉君婷被趕出京城後,葉國舅家現在風平浪靜,也沒有把柄再好讓人拿,輪到涪陽侯出來做靶子了,我們去蹭這一頓,聽聽有什麽新八卦。”
“是是是,就你懂事,會分析。”
“少調侃我,去不去?”
“不去,我又不缺這一口吃的。”
“不去拉倒,我去,我就缺這一口肉吃。”
“堂堂郡王,瞧你那點出息。”
“怎麽?我還不能嘴饞了?我這幾天有多累啊,吃得那點都不夠補,不行,等回了京城把白蔻借我兩天,我好好補一補。”
“這話聽著好像你要吃她進補似的,嚇人不嚇人。”
“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能吃我也不敢吃啊。”
“不用看我面子,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喲?這麽篤定?昨晚上可又是白蔻值夜哦?”
“那又怎樣?昨晚上本來就是在談正經事,大晚上的讓她頂夜風回去睡覺?冷病了怎麽辦?”
“是是是,你總是有道理,不過看你這樣子,好像依舊沒得手?”
“她一個沒及笄的丫頭片子,我又不是禽獸,堂堂郡王居然喜好幼女,真禽獸。”
“是,我禽獸,你不是,你禽獸不如。”
“大清早地跑來討打?”
“我這是關心你,天天守著塊大肥肉只能看不能吃,小心憋出病來。”
“要你管。”
宮長繼瞬間瞪大了眼睛,挪動椅子湊近顧昀。
“你真寧可憋死自己?”
顧昀咬著筷子回個白眼,“我說你是不是自從媳婦懷孕後就欲求不滿啊?”
“哪有!”
“我看你就是,婚前還是個花花公子,婚後就變正人君子?嘁,現在看來也就是身體老實了,心裡一直蠢蠢欲動,就是不敢,嘖,怕媳婦翻臉就直說,折騰我算什麽本事。”
“這不是折騰你好玩麽。”
顧昀臉色頓僵,差點咬斷了嘴裡的筷子,一股子氣從心底裡噴出來。
“等回了京城,我不但要送你一張好床,我還要叫教坊那邊所有青樓的花魁頭牌姑娘一天一個輪流到你府上服侍你。”
“顧昀顧明之,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心腸歹毒之人,你這是要害我被媳婦砍死啊。”
“你放心,真砍死了我一定上門吊唁。”
“呸,我先被砍死,接著就輪到你。”
“那不行,我不能死,我死了白蔻就侍候別人去了。”
宮長繼身子一歪,差點從椅子上滑出去,趕緊坐穩了。
“我牙都快酸倒了,這話你別當我面說,有膽子你跟白蔻說去。”
“沒膽。”
“你要不要慫得這麽麻利?!”
“我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狗屁……”
宮長繼情不自禁地想,顧昀這厚臉皮到底怎麽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