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風長老眼裡的凌厲,就變成了真的茫然麻木。
比他鞭子更快的,是花無心的手掌。
那讓風長老心寒畏懼的匕首,還是依舊輕輕松松的垂落在腰際。
只是那空著的左手,看似毫無危險最多就是折斷花枝的柔弱芊芊玉手,在風長老發難的前一秒鍾,快速抬起橫切。
手掌輕揚,瞬間化成一個殺人的利器。
化掌為刀,恨而準的重重砍在風長老的喉骨上。
細碎的骨頭破裂聲,在這個廂房裡卻是清晰無比。
幾乎每一個人都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喉嚨,仿佛花無心的手,擊碎的是自己的骨頭。
碎裂的骨骼深深的刺入風長老的氣管了。
風長老感覺著自己喉嚨傳來的劇痛,用力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從外面完全看不到任何傷口的時候,風長老的咽喉已經自己內部傷口裡的血堵住。
不管他張嘴是想說話,還是想呼吸,都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根在最後關頭失去目標的黑色長鞭,也軟綿綿的再度趴回到地上。
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從地面上躍起一樣。
花無心緩慢的收回手掌,勾唇嘲弄的哂笑一聲。
低垂眼瞼,隨意的彈了彈指尖上的灰。
冷冰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風長老想要問,卻沒辦法問出來的問題。
“我從一開始,選中的那個人就不是你!”
或者說,她選擇的只是半個人。
從肩胛少了一隻手臂,從腿根開始少了一條腿的人,也只能算得上半個人。
雨長老這樣的傷勢,完全不亞於從鬼門關那裡爬回來。
很多人都以為,死過一次的人不怕死,但花無心卻很清楚的知道,很多死過一次的人,往往比常人更加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