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莊楚然和離再尋良配!
聽得宮嬤嬤這話,秦如薇瞳孔驟然一縮,想也不想的就道:“這決不可能!”
看著眾人一怔一愣的,秦如薇似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當下咳了一聲,紅著臉囁嚅著:“我我。。。”
她尷尬不已,臉都漲紅了,還是仁王妃笑著打圓場,道:“從前便看莊大人對妹妹是極好的,如今看來,妹妹和莊大人真是鶼鰈情深。”
秦如薇臉上紅了紅,心裡卻已是鎮定下來,道:“好女不侍二夫,夫君他對我極好,若無對不住我,我自也會不離不棄,不管我是什麽身份。”
宮嬤嬤皺起眉,似是很不快。
“嬤嬤,我知您是為著我好,可我若因了身份就覺得他配不上我而離棄,世人又會以什麽樣的眼光看我?不也只會覺得我嫌貧愛富?如此,不也是為爹娘面上抹黑?”秦如薇知她心思,輕柔地道:“既然我是爹娘的女兒,怎麽著我也不能給他們沒臉的。”
宮嬤嬤終究是歎了一聲,道:“那也是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秦如薇搖搖頭道:“他對我是極好的,他若不負,我便不離。”
“那是自然,您身份尊貴,豈是他們莊家能糟踐了的?”宮嬤嬤輕哼一聲。
夏嵐昊和仁王妃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既欣慰,又感慨。
“老夫人來了,我這作兒媳的,也當去迎上一迎。”秦如薇這時便又道。
“妹妹莫急,老夫人我已是派人迎進來了的。”仁王妃笑道。
秦如薇忙向她福了一福:“如此多些王妃了。”
“還叫王妃,你既是姑姑的女兒,也就是王爺的表妹,理當喚我一聲表嫂才是。”仁王妃嗔怪地道。
秦如薇有些怔忡,看向夏嵐昊,又看向宮嬤嬤。
“理當是如此。”宮嬤嬤雖對夏嵐昊的父皇不滿,但也知夏嵐昊當初對秦如薇是極好,而且,秦如薇如今的身份,有他在後面護著,也是百無而無一害,她也樂得看他們交好。
“表哥,表嫂。”秦如薇隻得重新行了禮。
夏嵐昊露出一個笑容來,眼中激動不已,仁王妃則是笑應了一聲,親熱地拉著她手道:“好妹妹。”
宮嬤嬤背過身去擦了一把淚,又道:“殿下,如今郡主既是尋回,她的身份?”
“嬤嬤,我早已上折向父皇稟明,相信父皇會很快就有旨意下來,還表妹一個身份。”夏嵐昊即刻道。
“就怕有人會跳出來礙事。”仁王妃沉默,夏嵐昊也皺起眉來。
秦如薇苦笑道:“只要能在爹娘墳前拜祭一二,什麽身份,我卻是不在乎的。”
“胡說!”宮嬤嬤聲音嚴厲,道:“您就是堂堂郡主,誰敢質疑,有嬤嬤在,我自會在殿前和他分辨一二,倒看看他們是個什麽居心!”
“嬤嬤。。。”秦如薇看著她,知她是真心為自己著想,不由心暖。
“您放心,若是皇上不認,拚了這條老命,嬤嬤也讓您去拜祭公主殿下和駙馬爺。”宮嬤嬤慈和的將她鬢邊的碎發捋到耳後。
“父皇的旨意還需等等,只是對外,薇兒這身份,王爺看?”仁王妃遲疑著說了。
宮嬤嬤也皺起眉來。
秦如薇卻是行了一禮道:“表哥,表嫂,既然沒有旨意,我看我這身份也不疑公開,一切都等聖上的旨意下來再說。”
突然從農女變成金枝玉葉發,不說別人,她自己都還需要緩衝一二呢!
“怎能委屈了您?”宮嬤嬤第一個就不同意,秦如薇嫁給莊楚然,已覺千般委屈,如今身份未明,任由別人騎在頭上,更是委屈,她怎能允?
“嬤嬤,聖上一天不開金口還我身份,我就算不得是爹娘的嫡親女兒,哪怕有你們知曉作證。”秦如薇淡笑著道:“還不如低調些,也省得有人借此生事說我冒認皇家郡主,更是得不償失。”
宮嬤嬤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左右這麽多年過去了,若真是爹娘泉下有知,自會保佑我,不會叫我受了委屈。”秦如薇又添了一句:“也不差這些日子了。”
“這,那就如此罷,只不過,嬤嬤卻是不會離了您身邊的。”宮嬤嬤終是退了一步。
秦如薇無奈地笑了,握著她的手道:“嬤嬤不說,薇兒自也會替母親奉養嬤嬤送終的。”
宮嬤嬤一聽這話,眼圈又紅了,反握著她的手。
“雖還不能告知世人,但也可以透露一下風聲,如此,將來聖旨下來時,也不會太突兀了。”夏嵐昊在此時突然說道。
眾人都看向他,宮嬤嬤自得一笑:“是這個理。”又看向秦如薇道:“即管是還沒告知世人,也不叫人看輕了你去。”
秦如薇淺笑不語,目光卻是浮浮沉沉,她又該怎麽對莊楚然他們說?
莊老夫人瞧著這花廳,眼睛落在那些金貴的擺設,那白玉屏風,那偌大的紫玉香爐,那室內的金碧輝煌,眼中露出一絲絲的豔羨和貪婪來。
這才是真正的富貴,也是真正的天家之子的人家。
在家突然聽說王妃差人來說要留秦如薇住兩日,她自不會說不好,只是過了一天,就坐不住了,借著要怕秦如薇叨擾王妃,便巴巴的來拜訪了。
“仁王妃到。”
聽到唱報,莊老夫人立即站了起來,眼角余光看去,果然,仁王妃攜著秦如薇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兩個丫鬟還有一個宮裝嬤嬤。
“給王妃娘娘請安了,娘娘吉祥。”莊老夫人立即行禮。
“莊老夫人快免禮,也是本宮一時忙著,竟是讓老夫人久等了。”仁王妃虛抬一把。
秦如薇此時也走到莊老夫人跟前行了一禮,道:“娘。”
“王妃娘娘客氣了,老身也沒等多久,倒是我這兒媳,給王妃娘娘添亂了。”莊老夫人先是回了仁王妃一禮,才看向秦如薇,這一看,可是心中一驚:“這是怎麽了?眼睛怎麽腫成了桃子?”
話一出,她立即又察覺到不妥,這不是說仁王府欺負秦如薇麽?
她立時又跪在地上對仁王妃道:“王妃娘娘,老身並沒有其它意思,只怕我這兒媳年輕不懂事,惹怒了娘娘。”
仁王妃本來也是有幾分尷尬和惱怒,這人好好的來作客,卻哭成這個樣,不也是被怪罪麽?
但見莊老夫人馬上自圓圓場,便笑道:“老夫人快快請起。”又衝丫鬟使了個眼色,將她扶了起來。
莊老夫人甚忐忑地站著,心裡不斷猜測,秦如薇莫不是真的不知輕重的惹怒了仁王妃吧?
“老夫人快坐著說話。”仁王妃笑著一指旁邊的椅子道:“薇兒是個好的,甚是得本宮的心,故而才留了她在府中住上兩日。”
莊老夫人松了口氣,隨即又有些嫉妒,看了秦如薇一眼,想要從她身上看出有什麽好能得了仁王妃的青眼。不過嫉妒歸嫉妒,心裡倒也是極為歡喜的,秦如薇是自己的兒媳,和仁王妃交好,對他們莊家,那是有害無壞。
當下,莊老夫人便笑道:“這孩子也沒什麽好的,平素嘴皮子倒是利索,難得投了王妃娘娘的緣,能給王妃解悶一二,也是她的造化了。”
她這話一落,宮嬤嬤即刻就沉下了臉,越發看她不滿意,一臉的貪婪,小家子氣,上不得大台面。
這麽想著,又是心疼的看向秦如薇,隻覺得萬分委屈了她。
仁王妃看在眼裡,在心底裡歎了一聲,笑道:“本宮就是知她是個好的,也著實惹人疼,只和她聊起了她的身世,竟是那般曲折離奇,才惹了她掉眼淚,倒是本宮的不是了。莊老夫人,您可別怨了我才是。”
莊老夫人一愣,疑惑地看向秦如薇,什麽身世?
也不怨得莊老夫人不大清楚,她原本就不是十裡屯子的人,是後來才搬來的,對於秦如薇的身世也是不知,後來她也不多和村裡的人來往,也沒人細說,故而是不知,隻隱約知秦如薇好似不是秦家親生的。
“娘娘也是見我和她認識的人有幾分相似,心裡不確定罷了。”秦如薇淡淡的解釋一句。
莊老夫人疑惑不已,卻也不敢細問,而仁王妃也不多說,隻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娶得薇兒這樣的良媳,莊老夫人確是大有福氣的人。”
莊老夫人臉上自是附和不二,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但看秦如薇成親以來對自己處處恭順,從前自己得了瘟症時也是親身照料,心中也就散了幾分不悅,她確實也是個好的,除了家世不顯。
“我和薇兒投緣,心裡是當她親妹妹般看待的,這會子看她身邊也沒個嬤嬤跟著伺候幫襯。我這嬤嬤是個能乾的,就賜了她給她,平素和那些官家夫人打交道,也不至於一頭瞎了。”仁王妃一指站著旁邊一言不發的嬤嬤,道:“這乃是宮嬤嬤,也是伺候過宮中貴人的,規矩禮儀自是深諳其道,日後就跟著薇兒了。”
莊老夫人心中大驚,看向那宮嬤嬤,只見她神情倨傲,見自己看來,也是微微的輕福了一下禮而已,不禁皺了皺眉。這可不是一般的嬤嬤,仁王妃此舉等於送了一尊大佛往家裡啊,這算是個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