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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掌家棄婦》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喜
  若說十裡屯子誰是頭一份,不用說,定是那曾經被休棄的秦家姑娘秦如薇了。

  瞧那篤新的大宅,誰家的宅子比她的大,佔地廣?那光鮮,哪怕是裡正家也遠遠及不上的。

  大宅也就不說了,人家出入俱是馬車代步,呼奴喚婢,有田有地的,誰不舉起大拇指?

  秦如薇也很滿意自己的新宅子。

  朱紅色的大門,錚亮的琉璃窗子,高高的圍牆,寬敞的院子,敞亮的屋舍,無一不透著大氣精致。

  若說不滿意的,就是宅子太空落了,秦如薇尋思著要去挖些花草回來裝扮自己的宅子。

  新宅落成,秦大牛也高興,聽了秦如薇這點要求,便主動的說去後山給她挖,什麽臘梅,桃樹,梔子桂花,月季芭蕉,能想到的都給她搬來種上,就連唐冶聽到了消息,也從別處尋來名貴的花草來給她栽種,倒讓秦如薇不知說啥好了。

  客套的話秦如薇也不說,隻琢磨著喬遷酒時把人都請來,好好熱鬧一番。

  這些天,秦如薇所定製的家具源源不斷地送進來,她忙著布置屋子,雖然累,卻整日都是笑眯眯的。

  這可是她一個人的新家了,就跟前世花光了積蓄買了房子那般興奮。

  看著屋子前那迎著秋風搖曳的金黃色杏葉,秦如薇覺得前所未有的舒爽。

  “娘子,司徒公子回來了。”糯米快步走了過來。

  秦如薇的懶腰伸到一半,即刻問:“現在麽?”

  “餓死了,我餓死了,快給爺弄點吃的來。”

  糯米還沒開口,司徒芳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一瞬的功夫,就看到他穿著紅色錦緞飛跑過來。

  唐濮到底是扛過了那錐心的治療,但現在眼睛還沒拆掉紗布,隻待這後續的幾天治療過去,就能拆布了,秦如薇是真心高興,可司徒芳不是該在莊子上照料他麽?怎就回來了?

  秦如薇問了出來。

  司徒芳翻了個白眼道:“成天在那莊子上守著,我可悶死了。”

  秦如薇嘴角抽抽:“那也不能拋下人就跑回來了呀?再悶也等上這幾天吧?”

  “不等,這會又沒啥事?能藥力過去了,再拆了布就成,又沒啥要管的。”司徒芳巴咂著嘴,苦著臉看她:“我許久沒吃你做的飯菜了。”

  秦如薇心中一軟,嗔怪道:“你就惦記著吃。”話是這麽說,但卻也催促糯米去村頭稱肉,吩咐買些大肉排。

  “現在這家裡亂糟糟的,只能將就著做些,等真正搬了家,再給你做好吃的。”秦如薇看一眼周圍擺放著的雜物道。

  司徒芳點了點頭。

  秦如薇自去灶房忙活,司徒芳也無處去,跟在她屁股後頭當個小尾巴了,見秦如薇擇菜,他也擇菜,只是把一根好好的菜給弄得菜不成菜樣而已,讓人哭笑不得。

  秦如薇也沒鬧他,只和他聊起唐濮的眼睛來,得知沒有大礙只等拆布,便長松了一口氣。

  “等唐濮的紗布拆了,我得回去了。”司徒芳突然道。

  秦如薇擇菜的手一頓,呆呆地看向他:“回去?”

  司徒芳點頭:“我跑出來太久,得回去一次,不然嬤嬤和師傅他們可就要擔心了。”

  聽到此話,秦如薇心裡跟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半,堵得難受,半晌才僵著臉道:“是該回去一趟的!”

  可為什麽,這心就這麽難受呢?

  秦如薇低著頭,悶悶的。

  “你不高興。”

  “啊?”秦如薇抬頭,怔愣地看著他。

  司徒芳一指她手中的菜:“你把菜都擇死了!”

  秦如薇低頭一看,可不是,手中的一條碧綠菜心,早被自己無意識的撕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可他說把菜擇死了?

  秦如薇想笑,又覺得不該笑,被這麽一打岔,那憋悶感是散了幾許。

  “你啥時候回去?以後還出來嗎?”

  “等唐濮好了就回,當然會來啊。”司徒芳一副你這是廢話的樣子。

  秦如薇瞪他一眼,司徒芳卻依舊如故,隻得道:“你知道路怎麽走麽?”

  司徒芳即刻炸毛:“我又不是小孩。”見秦如薇似笑非笑的挑眉,又蔫了吧唧的:“好吧,有時候會迷路。”

  秦如薇想起他那套認方向的路子,就不免露出一絲笑容,前南後北,左東右西,虧他想得出來,簡直就一奇葩。

  “等你要回了,我再差人送你。”秦如薇打定主意,不讓他一個人走,否則,依著他自己的那套認路方法,還不得走到天邊去?

  “你舍不得我麽?”司徒芳瞪著她看。

  “嗯,舍不得。”

  秦如薇想也不想的就回答,確實舍不得,阿貓阿狗相處久了,突然要離開都舍不得,何況是人?

  而且,司徒芳這人呆萌,和他處一塊兒,沒有壓力只會感到輕松,盡管他有時候說話會氣死個人,但她也說不出的喜歡,心裡頭是將他當弟弟那般看待的。

  他真要離開,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司徒芳聽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正欲說話,小白卻從袖袋裡竄了出來,爬到秦如薇跟前昂起頭,噝噝地吐著舌子搖著頭,一對蛇眼綠幽幽的,似乎也在問著舍得不舍得我?

  秦如薇如今對小白已是免疫了,歪了歪嘴角,沒好氣道:“也舍不得你,成了吧!”

  小白立馬高興了,顛兒顛兒的爬到她手臂卷了起來,秦如薇打了個顫。

  司徒芳指著小白氣得說不出話來,它竟敢和自己爭寵?

  “你給我過來。”

  小白一顫,在秦如薇手臂上盤得更緊了,秦如薇隻得道:“下去,勒死我了。”

  小白幽怨地看她一眼,灰溜溜地爬了下去,又諂媚地回到司徒芳那邊擺著頭。

  “你乾脆就在這冬眠了,別回去了。”司徒芳氣哼哼的戳著它的蛇頭。

  小白噝了一聲,飛竄過去,又是蹭又是舔的,看得秦如薇好一陣笑,心裡那股子鬱悶也散了去。

  一連又過了三天,秦如薇和唐冶又來到了唐家莊子上,今天是唐濮拆紗布的日子。

  所有人都圍在了唐濮的屋子當中,緊張兮兮地看著司徒芳的動作,包括唐濮自己,雙拳捏起,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秦如薇就站在唐冶身邊,似也感覺到他的緊張,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別緊張。”

  唐冶回了一笑,悄悄兒的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不離唐濮那眼上的紗布。

  潔白的紗布一圈圈的被拆落下來,有草藥覆在其上,司徒芳親自刮落下來,用帕子沾水替他淨了面,眾人都緊張地瞧著。

  “慢慢睜眼,別太急。”司徒芳淡聲囑咐。

  一個長期沒見光的人不能一下子就睜開眼見強光,否則會對眼睛有壞,這個道理誰都懂。盡管為了這一點屋子已經掛了窗簾子,屋內光線也暗了好些,但依舊比黑暗光亮不少。

  唐濮的眼皮抖動,長長的睫毛也跟著抖,先是眯著眼睜開一條小縫,又立即閉上,如此來回幾次,直至試探著適應了強光,他才逐漸放開,入目的,首先是自己的一雙手。

  小時因為貪玩摔跤落在手背的那道子傷疤,他看得清清楚楚,唐濮難掩激動,身子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這是多少年了,他終年活在黑暗世界裡,不知日夜為何,不知世間顏色,他佯作鎮定,卻沒有人知道他心底的孤苦,他不甘也曾怨天不公,可能做的只有接受現實,因為他是嫡長子,他身上扛負著責任。

  八年了,終於又看見了自己的一雙手,那紋路,那顏色,比以往更為白了。

  唐濮眼中酸澀,有什麽東西湧上眼眶,又癢又澀。

  “大哥,您能看見了嗎?大哥?”唐冶緊張地上前,跪在唐濮跟前,聲音都顫了,看向他的眼睛。

  唐濮看著唐冶清俊的臉容,視線和他的眼對上,眼中的濕意終於化成淚滴,滑落臉頰。

  “四弟,你,長大了,也更俊了。”唐濮捧著唐冶的臉笑道。

  這話一出,唐冶立即伏在唐濮的膝蓋上嚎啕大哭。

  兄弟倆哭成一團,秦如薇眼中也有淚意,拉了拉司徒芳的袖子就要走出去。

  “秦娘子?”就在兩人踏出門時,身後唐濮叫喚起來。

  秦如薇轉過身,看過去,只見唐濮的雙眼更為明亮,那眼中的焦點,使他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

  眼睛是心靈之窗這話果真沒錯,這才是真正的唐濮,自信,睿智,溫潤如玉。

  唐濮露出一笑,再看向她身旁的一名絕色的男子,一怔,走過來遲疑地叫:“司徒神醫?”

  “你雖然看得見了,也莫大喜大悲,也還需繼續服藥,畢竟那蠱蟲在你身體盤行夠久的。”司徒芳斜睨著他道。

  此聲音,確是平素替他醫治的那把聲音無異,唐濮心中一蕩,聽身邊人說司徒芳有多俊,他也只是臆想,卻不料是這樣一張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的臉。

  “大哥,司徒公子是我們的恩人。”唐冶此時也抹了一把淚走過來提醒。

  唐濮回過神來,一撩衣袍,噗通跪下:“唐濮謝司徒神醫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若司徒神醫有差使,唐家上刀山下油鍋,必定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對他這說辭,司徒芳沒感覺,秦如薇卻是一震,唐濮這話,可不是以他自己的名義來謝,而是用上整個唐家,這代表什麽?

  看來,唐家是有一番風雲變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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