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有木為槐
那隻巨型野豬躍起半空,張開巨口,惡狠狠的向小龍女撲了過去。
小龍女右手一揚,一道黑光陡然間飛了出去。
那道黑光筆直的鑽入那巨型野豬張開的大嘴之中。
那隻野豬篤自向小龍女撲了過去。
連星和站在遠處的大魁,何阮君,司徒先生齊聲驚呼,生恐小龍女一不留神,被那巨型野豬傷到。
卻見小龍女像一縷輕煙般飄到數丈之外。
那隻巨型野豬嗵的一聲,結結實實的落在地上,眾人還以為那野豬會再次起來攻擊小龍女。可誰知那野豬落在地上,便即側身跌倒,一動不動了。
眾人大奇。連星慢慢走了過去,只見那隻野豬滿面烏黑,雙睛突出,已然斃命。
一條細小的黑蛇慢慢從野豬的鼻孔裡爬了出來,嗖的一聲,飛入小龍女的衣袖。
原來是小龍女的護體神龍再建奇功。
大魁從遠處跑了過來,嘖嘖稱奇,道:“龍姑娘,你這幾條小長蟲可比什麽護身寶甲都管事啊,能不能給我一條?”臉上露出豔羨之色。
小龍女微微一笑,道:“好啊。給你。”說著,就抬起手來。只見她雪白的手掌中一條細小的黑蛇昂首直立。
大魁忍不住後退數步,連連擺手,道:“龍姑娘,我和你開玩笑的,你快收起來吧。這個,我可不敢要。”這小龍女的護體神龍之毒,他不止一次親眼見過,避之猶恐不及,哪敢接過來,拿在手中?更別提據為己有了。
小龍女和連星相視一笑。
大魁轉過身,照那頭巨型野豬身上狠狠地踢了幾腳,罵道:“他奶奶的,差點把老子給吃了。幸虧老子運氣好。”
連星走過來,在那野豬的屁股上拔出那柄匕首,抹去匕首上的血跡,放入懷中。對小龍女和大魁道:“咱們走吧。”
三人走到何阮君和司徒先生跟前,司徒先生還在那裡看著那白發老者突然消失的地方,苦苦思索。
那白發老者消失的地方是一片林中的空地,空地上只有一棵粗大的槐樹。
槐樹旁邊數丈之內都是空蕩蕩的,就連棵野草也沒有。
除了這一點古怪之外,別的倒無什麽特異之處。
小龍女看著那棵粗大的槐樹,瞳孔慢慢收縮,忽然道:“司徒先生,這裡就是那老頭藏身的地方。”
司徒先生抬起頭,看著小龍女,緩緩點了點頭。道:“只是咱們身邊沒有什麽挖刨的工具,如何把這老頭弄出來,倒是個難題。”
大魁奇道:“你是說這老頭會土遁?跑到這下面去了?”
小龍女目光閃動,緩緩道:“其實,這老頭根本就不是人。”
大魁脊背上立時冒出一股涼氣,顫聲道:“不是人?難道是——”
小龍女沉聲道:“不錯,是鬼。”鬼字一出,眾人隻覺身周的空氣都有些異樣。整個黑壓壓的密林中立時顯得陰森恐怖起來。
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就連那沙沙的聲音中都有一股邪氣逼人而來。
何阮君眉毛微皺,道:“龍姑娘緣何看出這老頭非人?”
小龍女道:“你看這密林中四周皆是松樹,只有這一棵槐樹,而這槐樹的跟前也是寸草不生。槐之一字,左邊木,右邊鬼,其性陰寒,其下常常埋有墳墓。那老頭在此隱沒,當是其墳墓埋藏於此。如果我所料不錯,從那槐樹根底起始算起,三尺之外,就是那老頭埋骨之所。”
何阮君有些將信將疑。道:“咱們現在手裡也沒有什麽工具?也起不出那老頭的屍體啊。”言下之意,你所說的是真是假那也無從得知。
小龍女微微一笑,道:“這個倒是不難。”說著走到那棵槐樹跟前,口中默數,向左走出三尺,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包裹。輕輕解開。
包裹裡是十多個拇指粗細的瓷瓶。有紅有白,有藍有綠,顏色各異。
小龍女輕輕拿出一個綠色的瓷瓶,打開瓶蓋。俯下身去,右手拿著瓷瓶,輕輕在地上灑落。然後身子跟著慢慢走動。過不多時。地上已經多了一個綠色的人形圖案。只見那綠色粉末慢慢的向地裡滲了進去,片刻之後,無影無蹤。
小龍女站起身來,拍拍手,笑道:“好了。”然後把那綠色瓷瓶又放入那個包裹,小心翼翼的裝入懷中。
眾人都是不解,不明白小龍女這麽做有何用意。
小龍女微笑不語。
眾人也就靜觀其變。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只見剛才小龍女用綠色粉末撒過的那個地方竟然慢慢的往上隆起。
大魁嚇了一跳,揉了揉眼,定睛細看,果然那個地方一點一點的鼓了起來。
眾人都是大奇,盯著那個地方,目不轉睛的看著。
那個地方越鼓越高。慢慢的一個人形顯現了出來。
大魁的眼睛越睜越大,面對眼前這一幕詭異的情景,仿佛就連心臟都停止了呼吸。
再過片刻,那人形土包終於升到地面,泥土往兩邊輕輕滑落,露出了一個人來。
大魁忍不住失聲驚呼,原來這個從地底升上來的人正是那白發老者。
只見那老者一動不動,雙目緊閉,臉色枯槁,沒有一絲血色,活脫脫就是一個僵屍模樣。
何阮君和那司徒先生臉上都忍不住露出欽佩之色。都是想不到這一身白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妙齡少女還有這般出神入化的本領。竟能將一個躺在棺木中的死屍活生生的從土中逼了出來。
連星和大魁雖然多次見過這小龍女身上的特異之處,但也還是暗暗稱奇。
連星想到小龍女這身功夫得自家傳,更是忍不住對那分丘靈官龍鶴年悠然神往。
小龍女笑吟吟的看著何阮君,臉上露出些許得意。
那司徒先生俯下身去,凝神觀看那白發老者的屍體。
連星忽然看見那白發老者緊閉的嘴角忽然微微一笑。心下大驚,大叫一聲道:“大家小心。”
話音未落,那白發老者的屍身猛然坐了起來,雙臂齊張,猛地插向那司徒先生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