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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宮妖冶,美人圖》24、不想再躲
  司夜染森然斥道:“你閉嘴!本官與皇上奏對之時,還輪不到你這般聒噪。”

  貴妃見狀大惱,冷冷道:“都什麽時候了,這又是什麽地方,豈能容得你們兩個奴才這般!”

  倒是皇帝虛白著一張臉,笑了。目光從他們倆滑向身畔的貴妃,細細凝望貴妃,手輕輕拍了拍貴妃的手背,示意貴妃別動氣。

  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都隻瞧向皇帝。

  皇帝卻隻對著貴妃,輕柔道:“你瞧他們兩個小的,這般當著咱們拌嘴,倒也熱鬧。”

  貴妃登時心下一痛,鼻子已是酸了候。

  皇上的意思她明白——都是到了年紀,都是想要膝下兒女歡的時候,可是他卻膝下猶空。

  她自己沒能再為他生下一男半女,從此也不會再有機會——而他其他的兒女,也都死在她手中……

  她從前雖從不曾後悔自己做下的罪孽,寧肯死後下阿鼻地獄。可是此時,此時面對這樣虛弱蒼白的他——她卻,心下,酸楚。

  他想要天倫之樂了,可是她卻害得他縱然能執掌天下,卻連尋常百姓家都不如……她,對不起他。

  貴妃眼中含淚,只能緊緊握牢皇帝的手。

  皇帝便笑了,輕輕又拍拍她:“朕倒很喜歡瞧見他們兩個在朕面前這般拌嘴,倒不必真拘著什麽規矩。”

  他抬眸深情望她:“小六這孩子打小是養在你宮裡的,脾氣秉性也印了你不少的模樣;這般說來,他也不啻是你養大的孩子,所以在朕身邊兒,朕便怎麽瞧著他都順眼。”

  此時殿內,仿佛只有他們二人,再無滿眼愣怔的臣下。

  皇帝哄著貴妃:“……咱們的皇長子雖然早殤,後頭卻也來了小六這個孩子。我便有時忍不住想,這是不是冥冥之中上天的注定?所以朕寵著小六,信著小六,不管誰說什麽,朕都不在乎。朕偏要在他還不到十歲大的時候,便派他出宮辦事,立了功便將他步步擢升;朕就是要叫他十六歲的時候已然權傾內外。朕就歡喜這樣做,誰都管不著。”

  這一回,若是仙藥無繼,他說不定便熬不過去了。於是有些話,他得趁著還能說,便早早說給她聽。

  世事無常,他不知道他們還能相伴多久。也許是她先走,但是從此次事件可見——更可能是他先走。於是他便迫切地想說給她聽,叫她明白。

  也叫,聽得懂這些話的人,都明白。

  “所以貞兒,你瞧,你並不欠朕什麽。小六雖不是你十月懷胎,可是在朕眼裡,他卻也是你替朕養大的孩子……現在咱們還可以一起並肩瞧著他們在咱們眼前吵架拌嘴,多有趣兒。這便夠了,不是麽?貞兒,朕不要你再為此流淚。”

  聽到此處,鄒凱和張敏等人都愣住,蘭芽卻嘩啦一下哭出一臉的眼淚。

  而殿中靜嫋,司夜染卻如遭雷擊,呆然不能動。

  還是貴妃打破了尷尬,響亮地“撲哧兒”一笑,伸手也不顧什麽貴妃儀態,便直接用手背抹眼淚,洪亮地道:“皇上瞧你說的,我哪裡流淚了?我是誰啊,我是皇上的寵妃,是皇上心尖上第一的人。皇上說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又有什麽好流眼淚的?”

  貴妃說著伸手一指司夜染和蘭芽:“你們還傻著幹什麽?聽見了沒有,皇上就是喜歡聽你們拌嘴,還不趕緊繼續吵給皇上聽?”

  蘭芽卻已哭得稀裡嘩啦,一時之間哽咽不能言。

  司夜染便肅穆朝上叩頭道:“從前替皇上試藥,一向都是奴婢的專職。皇上也曾說過,只有奴婢親自試過的藥,皇上才放心服用——可是今兒這是怎麽了,皇上怎麽忽然叫蘭奉禦試藥?奴婢不由得心下惶恐,唯恐是奴婢從前哪兒做得不對了,叫皇上不放心。還請皇上示下,千錯萬錯奴婢都改,求皇上還是叫奴婢替皇上試藥吧。”

  蘭芽聽他還是搶先說出來了,便狠狠一抹眼淚,小鬥雞一般扎撒著雙手衝他低吼:“大人這就是看不得別人好!大人既已為皇上試了這麽久的藥,專擅此寵,也該讓讓別人了。”

  司夜染眼瞳含冰,冷冷回視:“輪得到誰,也還輪不到你!”

  蘭芽便朝皇上訴苦:“皇上您瞧,司大人他也太不講理了!”

  皇帝又含笑瞧著他們兩個,緩緩道:“小六,此番朕不叫你試藥,並非你有何疏失。朕此番也是為你考量——你替朕試藥太久,服藥太雜,藥性難免齊集你身子裡彼此相衝。於是這一回,叫蘭奉禦更妥當。”

  蘭芽也急忙道:“皇上聖明!”再轉向司夜染:“大人就不要貪功了,這回額分給小的一回吧!”

  司夜染冷冷咬牙:“不準!”

  說著向上叩頭道:“這些年奴婢也曾苦研醫術,幸有所成,所以奴婢自知身子裡並無藥性相衝,還望皇上明鑒!若皇上還不放心,請宣召太醫院一眾太醫而來,共同替奴婢診脈,看奴婢身子內是否已然還有隱憂。”

  蘭芽急了,怒吼道:“大人,你何必貪功若此?小的便與大人發誓,此

  次隻為皇上試藥,而將所有功勞與賞賜都奉獻給大人,還不行麽?”

  司夜染淡眸清冷:“不行。”

  眼見兩個人這般僵了下來,蘭芽急得眼中已是含淚。皇帝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小六,是不是今兒朕不答應你的話,你便絕不肯接受?”

  司夜染重重叩頭:“皇上若不準,奴婢寧願撞死在禦前,以死向皇上明志!”

  皇上虛弱歎息:“唉,瞧瞧你們兩個小的,這是鬧的什麽呢?只是這一回試藥而已,你們何必爭搶成這個樣子?你們的孝心,朕都明白,可是你們能替朕盡忠盡孝的機會還多著,何必這麽計較這一回。”

  司夜染重重叩頭,伏地不起:“伏祈聖上恩準……”

  皇上隻得擺了擺手:“罷了,就依小六吧。朕累了,張敏啊,你帶他們都下去。叫朕隻跟貴妃說說話……”

  眾人急忙口呼“萬歲”,告退而去。

  出了宮,蘭芽覷著鄒凱走遠了,才急得上前給了司夜染一拳:“大人你瘋了?”

  司夜染沒想到會被她打了一拳,有些不適應地冷哼:“蘭公子,你打過雙寶,抽過初禮,怎地,現在也打到我身上來了?”

  蘭芽跺腳:“是藥三分毒。大人既然說過幼年在大藤峽身受多種蟲毒,試藥一事便本該能躲就躲,這次怎麽還如此這般!”

  司夜染凝著她滿面憂色,輕歎一聲,輕輕伸臂,將她圈進懷中。

  “不管我怎樣,卻也輪不到你來替我涉險。嶽蘭芽你給我記住!”

  蘭芽在他懷中,終於忍不住悄然落淚,掙脫不得他,只能攥起小拳頭,一下一下砸著他。

  他不如就這麽死了算了,也免她心亂。

  她不如就看著他就死在這回好了——也好,不必每每午夜夢回,不敢面對夢裡的爹娘……

  或者她陪著這次一起死了罷了,也省得,省得這一日一日地過來,一日一日地再無法把持自己的心,一日一日地不敢再想未來會怎樣。

  活著這樣為難這樣累,她真的不再在乎死活。

  只要能死得其所,或者能替他擋下一難,她便毫不遲疑。

  她便負氣地抽泣:“好,好極了。大人既然這麽想死,我又何必攔著?前面一切都算我多此一舉,我本該知道自己在大人心裡人微言輕,不論我說什麽做什麽,大人都根本不會在乎!”

  司夜染的手便一緊,力透筋骨。

  蘭芽疼得索性哭出來:“大人以後凡事任性而為就是,不必在乎我的心情就是!我以後,以後再也……”

  一句話還沒說完,唇便被重重吻住。

  他捉緊她雙臂,不容她掙扎;帶著引致殘忍的氣息,狠狠咬住她的唇,不叫她再說自傷自卑的話。而他的舌,則綿綿密密,繞緊了她的舌。

  他用力地吸乾她口中所有的香津、空氣,抽離她的神智,截停她的思維。

  他霸道地要她只能依附他、感受他,他不準她再傷心地步步後退、寸寸遠離。他將她狠狠箍在懷裡,不準她閃躲。

  他甚至——忘了此時置身宮門紅牆,忘了他一向在宮牆之內的千萬隱忍。

  此時此刻他隻不顧一切地吻她,叫她忘了所有的傷心。

  .

  紅牆高天,豔陽高懸。

  一道俏麗身影原本興衝衝而來,卻被急凍在了原地。

  她隻覺陽光晃得她就要暈了;而腳底,本.能地想要逃走。

  可是她卻猛地伸手摳住了牆壁——

  不,她不走。

  她已躲了那麽久,任由那麽多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從此,她便不能再躲。

  她笑,用力地笑,天真無邪道:“蘭公子?可還記得吉祥?”

  -

  【明兒見】

  謝謝麥曉夢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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