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是吳海雲最後那句願意說說以前事的話打動了王晨，一直耿耿於懷吳海雲在那次最終讓他離開飛龍特種大隊事件的王晨，希望吳海雲就這件事好好與他說說，讓他解開心中的那個結，因此也就答應了隨吳海雲一道，找個地方聊聊的提議。

  但讓他皺眉的是，燕曉晴很不知趣地跟了來。

  “燕大警官，我們這對戰友找地方說話，你跟來乾嗎？”不希望燕曉晴一道來的王晨，在坐上吳海雲的車後，忍不住直言說了。

  但燕曉晴卻絲毫不理會王晨的話，當作沒聽到一樣，沒有絲毫的反應。

  看到燕曉晴繃著一張臉，活像誰欠她一百萬一樣，王晨也放棄了再要她下車的打算。

  路上誰也沒說話，王晨趁空給秦若楠發了個信息，告訴她幾位警察來找他，他有事隨他們去一下。

  秦若楠馬上回了信息，問王晨怎麽一回事，是不是與那天晚上有事有關，要不要她再打一下招呼，或者叫律師過來。

  秦若楠如此快的反應讓王晨感覺到了溫暖，但他也馬上謝絕了秦若楠的提議，表示來找他的是靜恩公安局副局長吳海雲，他們是戰友，沒關系的。

  聽王晨這樣說，秦若楠才放心，但也叮囑王晨，如果有事，馬上給她電話，她會想辦法。

  王晨自然表示了一下感謝，不過他發信息的舉動全被駕駛座上的吳海雲及副駕上的燕曉晴看在眼裡，只是什麽也沒說。

  三個找了一處安靜的茶樓，要了個包廂。

  落座後，王晨就直接問詢吳海雲：“吳大局長，你今天準備和我說什麽？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那次事件的最終原因。”

  “原因我不想說，”吳海雲搖搖頭，“對於那次事件，我非常抱歉，讓你結束了特種兵的生涯，也讓我自己沒法再乾特種兵。自你帶著一些戰友私自離開特戰隊後，我也受到了處罰，被迫轉業，來到了中海市。我知道那次事件全部都是因為我的失誤，王天龍的犧牲也是因為我的失誤，我很抱歉！”

  “抱歉頂個屁用！”王晨勃然大怒，一下子站起了身，怒吼道：“吳海雲，你他媽的就是混蛋，你的一句抱歉，能換回王天龍的性命嗎？如此優秀的一名特種兵，因為你的無能和瞎指揮，就丟了性命，你竟然以一句輕飄飄的抱歉來解釋，那時候乾嗎你不去死？”

  王晨說著完全失去理智般，一記直拳，狠狠地往吳海雲的肚子裡擊去。

  在燕曉晴的驚叫中，王晨使出全身力氣的一擊打在了吳海雲的肚子上，沒加以防備的吳海雲低低地慘叫了聲，往後倒入沙發中，痛苦地縮成一團。

  燕曉晴一下子跳出來，擋在了王晨面前，低聲吼道：“王晨，這裡是公眾場所，你不要亂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王晨會這般激動，出手教訓吳海雲。

  喝斥了王晨後，燕曉晴又轉身扶住吳海雲，連聲叫道：“吳局，你怎麽樣？”

  “我沒事！”吳海雲捂著肚子坐回了座上，還強作一笑。

  燕曉晴護在吳海雲面前，防止王晨再次暴打。

  看到吳海雲一副痛苦的樣子，燕曉晴很是憤憤，怒瞪著王晨道：“王晨，你太過分了，吳局只是不願意和你計較而已，他要是動手，你怎麽能傷到他？怎麽說他都是你的戰友，你的上級，你怎麽可以這樣待他？”

  “我們的事，你一個局外人，別管這麽多！”王晨依然一副冷冷的神態。

  吳海雲也擺擺手，示意燕曉晴不要說話。

  他的抗擊打能力非常不錯，剛才只不過沒防備，被王晨這一拳打痛了而已，也很快就恢復過來。

  正想說什麽間，手機響了，一看來電號碼，吳海雲忍著余痛，馬上接了。

  “寧區長，是我！”吳海雲聽了幾句後，馬上答應：“好的，我馬上就趕回來！”

  掛了電話後，吳海雲站起了身，不好意思地對王晨說道：“王晨，區委有一個臨時的重要會議，通知我馬上去參加，我就先走了，你再做會。我們以後再找個繼續聊今天的事，你有什麽怒氣，盡可以朝我發，我不會介意的。但請你相信，什麽事我都不是故意做的！”

  又吩咐燕曉晴一會將帳結了，吳海雲也沒耽擱，大步離去。

  吳海雲走了後，王晨心裡的憤怒也慢慢消退，情結一下子波動很大的他，想靜靜地坐一會，也就沒馬上離去，而是一個人倚著椅子會著，慢慢喝茶。

  燕曉晴也和王晨一樣，坐在一邊，很孤獨的樣子喝著茶，連正眼都不看王晨。

  兩人這樣靜靜地坐著好一會，還是王晨忍不住開了口：“燕大警官，你為何不走？”

  “我等你走了再走，我不是要結帳嗎？”燕曉晴語氣淡淡，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激動。

  “那好吧，我先走！”王晨說著，馬上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剛剛走了兩步，身後飄來燕曉晴惱怒的聲音：“你沒什麽話要和我說嗎？”

  聽這話，王晨馬上停下了腳步，慢慢地走回座上，重新坐了下來。

  “那天晚上的事，純粹是意外，我並不是故意佔你便宜，還希望你明白！”王晨知道燕曉晴在耿耿於懷那天兩人一起到郊外發生的事，當時她是哭著單獨開車離開的，聽她今天語氣不尋常，也馬上主動解釋，“今天我也很激動，但希望你不要問什麽。”

  燕曉晴沒有答話，只是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王晨。

  燕曉晴的眼睛中，再也沒有平時的凶狠、霸道、不講理，好像全是茫然，還有點哀怨、可憐。

  “對不起！”王晨一陣羞愧湧上來。

  如果燕曉晴繼續保持以往的氣勢，很霸道地和他說話，那王晨不會有任何愧疚的感覺，但現在燕曉晴這副樣子，與被蹂躪的女人神情都有點類似，讓他有點心慌。他清楚，許多事可以對良家婦女做，但許多事是不能對她們做的。

  一些男女之間的事，與熟女或者己婚女人做，是不需要負擔什麽，但是與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做，那要引起麻煩，甚至要負責任的。

  而對於王晨來說，他最怕的就是負責任。

  “我想殺了你！”燕曉晴茫然地盯著王晨看了幾眼，幽幽地說了一句。

  燕曉晴以這樣口氣說出的話讓王晨嚇了一跳，以前這個女警察凶神惡煞一樣威脅要殺他，或者一槍斃了他，他知道那只是威脅，燕曉晴不可能真的那樣做的。

  但今天，她以這樣的口氣說話，那說明她心裡真的有些意。

  不過燕曉晴在說完了這句話後，馬上站起了身，走了！

  王晨也隻得尷尬地起了身，跟著她一起往外走。